第七章 我從不曾把你當朋友,我把你當未來的愛人(1 / 2)
1)紳士化身野獸,隻需一個她
顧冉隻覺得腦子裡「轟」的一下,心裡有根弦突然崩了,嗷嗷嗷,有一種想要化身為禽獸的沖動!
顧冉的行動向來比想法要快,所以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她的身體其實已經率先行動了。
他雙手閒閒地放在枕頭上,精壯的上身裸露著,一副任她蹂躪的模樣。
顧冉下意識地捂了捂鼻子,覺得自己要噴鼻血。
「這就受不了?」蘇南的嗓音帶了絲沙啞,誘惑更甚,他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脊背,沿著她的背部一路往下。
顧冉的身子微微一顫,看著他調笑的模樣,狠了狠心,俯身就口勿住了他。
蘇南的唇瓣軟軟的,像果凍一樣,顧冉親得不亦樂乎,然後就把正事給耽擱了……
於是,等著她做下一步但久等無果的蘇南隻能反客為主。
隻一瞬的工夫,她的睡衣就被迅速剝下,蘇南的唇在她脖子上流連,聲音有些模糊:「都說了以後不要穿睡衣了。」
「冉冉……」蘇南在她耳邊低低喚道。
「嗯?」顧冉的雙手攀著他的肩膀,眼神有些迷離。
「叫出來……」蘇南咬了咬她的耳垂,低聲誘惑。
「不……會被聽到……」顧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隻有我能聽到。」蘇南繼續誘哄她。
顧冉低低喘息,不受控製地呻吟出聲。她被他引領著進入一個奇妙的世界,那世界裡沒有別人,隻有他們兩個,將彼此深深纏繞。
第二天早上,蘇南已經起床,顧冉趴在被窩裡做死屍狀,無論蘇南怎麼喊她都不吱聲。
她不想活了!
她的嗓子竟然啞了!
蘇南是個渾蛋!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見顧冉遲遲不回應,蘇南不由得有些緊張,伸手掀開被子,讓她的頭露出來,然後扌莫了扌莫她的額頭,想看看她有沒有發燒。
顧冉點頭。
「哪裡不舒服?」
顧冉指了指喉嚨。
「喉嚨痛?那應該感冒了,我請醫生來看你。」蘇南說著,就要掏出手機打電話。
顧冉連忙按住他,苦著臉道:「不是,我沒感冒……」
「沒感冒?那你的聲音怎麼……」
蘇南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馬上明白了原因。他看著顧冉,唇角的笑意漸漸擴大:「我知道了,是……」
蘇南還未說出來,顧冉就隨手抄起一個枕頭扔到了他的臉上,滿臉通紅地吼道:「不許說!」
「好,我不說……」蘇南忍住笑,在她唇角親了一口。
顧冉繼續趴著不肯動,埋怨道:「都怪你……」
「嗯,都怪我。」某人春風滿麵,絲毫沒有半點反省的模樣。
「我今天不出門了,就說我感冒了……」顧冉沒發現蘇南的口不對心,咕噥道。
「好。」
過了會兒,顧冉突然抬起頭,瞪著寬衣解帶、重新鑽進被窩的蘇南,問:「你上來做什麼?」
「我也感冒了,需要休息。」蘇南挑了挑唇,將她摟進懷裡。
顧冉傻眼:「那誰給我們送飯?我不想餓死在床上。」
「錢嬸會送上來的。」
顧冉驀地坐了起來,「你是說錢嬸等會兒要上來?那我得把衣服穿上。」
「別緊張,她會放在外間的。」蘇南輕笑一聲,伸手將她撈回被窩裡,薄唇堵上了她的唇瓣,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流連。
「唔……光天化日的,不要耍流氓……」顧冉抗議。
抗議無效。
顧冉在蘇家一連待了好幾天,覺得這幾日過得頗為刺激,主要還是拜蘇南所賜。這家夥突然從紳士變成了臭流氓,時不時就要把她推倒調戲一番。
有時候他們和蘇爺爺一起在大廳裡說話,隻要蘇爺爺稍不注意,他就會突然側頭在她臉上親一口,導致顧冉有一種自己在偷情的錯覺,經常會被嚇得魂不守舍。
再這麼下去,她覺得自己真要得心髒病了。
顧冉決定回家打掃下衛生,緩緩自己的心髒。
這天早上,顧冉難得沒睡懶覺,準備找兩個清潔工,和她一起回去打掃衛生,畢竟六年沒掃的房子,她不敢想象會積多少灰。
可她還沒出門,蘇南一句話就打消了她的計劃:「晚上你陪我去參加市裡的晚宴,禮服等會兒就會送到,你先試一下。」
「今晚?」顧冉瞪大了眼。
「嗯,今晚。」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早知道這幾天不吃這麼多了!
顧冉追悔莫及。
「早點告訴你,你會緊張好幾天。」蘇南一語中的。
顧冉噘了噘嘴:「你當我沒見過世麵呢?我才不緊張!」
她在紐約也是參加過很多晚宴的好嗎?
新英報獲最具人氣獎的時候,她還被邀請去參加過他們的慶功會。
可這次的晚宴顯然和顧冉曾經去過的都不相同。
那真正是上流社會的世界,而她從未踏足過。
晚宴設在江市郊區一家低調又奢華的別墅裡,蘇家的轎車一駛到別墅門口,戴著白手套的保安馬上就上前幫他們開了車門。
蘇南率先下車,然後將手伸到顧冉麵前。
顧冉將手放進他的掌心,提著裙子下了車。
別墅門口鋪了厚厚的紅地毯,顧冉和蘇南走在紅地毯上,有一種結婚的錯覺。
好吧,她開始緊張了……以前的經驗不夠用了怎麼辦?
蘇南偏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怕,有我呢。」
顧冉深吸了口氣,努力展現自己最完美的笑容。
還未進場,顧冉就聽到了悠揚的小提琴聲傳了出來。
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室的流光璀璨,差點將顧冉閃花了眼。
她抬眼,奢華的晚宴大廳裡,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蘇南,我們的天才小提琴家,我們可終於盼到你了。」一道雄厚的男聲突然響起。
顧冉抬頭看去,隻見一個中年男人正向蘇南走來,那人西裝革履,精神煥發,周身有一股儒雅又威嚴的氣質。
「陸叔叔,好久不見。」蘇南微微一笑,向那人介紹顧冉,「這位是我太太,顧冉。」
「陸叔叔,你好。」蘇南微笑伸手,與那人握了握手。
「原來你便是蘇南的太太,我這幾日看新聞,可是好奇已久,今天可算看見廬山真麵目了。」陸叔叔爽朗一笑。
跟在陸叔叔後麵,又陸續來了幾個中年男人,和蘇南寒暄,蘇南為顧冉一一介紹。
待他們走後,蘇南才在顧冉耳邊道:「他們都是爺爺以前的部下。」
顧冉聽了,心下了然。
蘇爺爺以前是軍人,聽說軍職很高,後來當了韓市的掌權人,退下來之後回到江市養老,但在兩市的影響力仍然在,所以他之前才能把媒體的新聞壓得密不透風。
顧冉又朝那幾人看了幾眼,如果她沒認錯,那幾個都是江市數一數二的人物。她回神看了眼蘇南,原來自己真的傍了個高富帥啊,還是個有背景的高富帥。
顧冉嘆了口氣,拚爹拚不過,拚爺爺也拚不過,拚自己更是拚不過,這真是個讓人絕望的事實!
2)曾經遠走的你,為我歸來
晚宴並沒有顧冉想象的無聊,畢竟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她有新鮮感的同時,又覺得如坐針氈,也許沒有人能體會她的感覺。她從小就跟這個世界絕緣,以至於當她一腳邁進了這個世界的大門的時候,她全身的細胞都產生了格格不入的不適感。
她看那些人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都透露著貴族風範,莫名就有一種心虛和自卑感。
她努力挺直脊背,努力保持笑容,讓自己盡量優雅從容,因為她不能丟蘇南的臉。
服務員端著托盤從身邊走過,顧冉伸手拿過一杯香檳,這種時候,喝點小酒能夠壯膽。
可她的嘴唇還沒碰到杯沿,手中的杯子酒杯蘇南拿了過去,他將香檳放回托盤上,然後對那服務員道:「麻煩給我一杯熱牛奶,謝謝。」
顧冉驚呆了!
這種場合他讓她喝牛奶?
她又不是小孩子,這樣很丟臉好嗎?!
「你很想喝酒?」蘇南的眼神瞄到顧冉那副便秘般的臉色,不動聲色地問道。
「香檳還好啦!」顧冉扯出一個笑容,努力在腦海裡搜尋措辭,「聽說每天喝一杯香檳對心髒還有好處呢!」
「是嗎?」蘇南淡淡地問道。
「是啊!不信你百度!」顧冉挺了挺月匈,很有自信。
「那你也不許喝。」蘇南挑了挑唇,下了定論。
「為什麼?」顧冉不敢相信他這麼霸道。
「我可不想看你哭。」
這簡直就是顧冉最典型的黑歷史。她心虛了一瞬,扯著蘇南的袖子晃了晃,做柔弱狀:「我不喝醉就好了嘛,大家都喝香檳,就我一個人喝牛奶,很丟臉哎!」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顧冉的請求被蘇南一句話堵了回來,於是,晚宴上就出現了一個喝熱牛奶的奇女子。
「你低著頭做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南看了眼身邊的女子,哭笑不得地問道。
「補鈣。」顧冉啜了口杯中的牛奶,悶悶道。
「喲,卿卿也來了,今晚江市最出色的兩個音樂家都在這裡,看來我們要有耳福了。」還是那個陸叔叔的聲音。顧冉抬頭一看,就看到何卿卿挽著林凡的手臂,婷婷裊裊地走了過來。
她笑容微揚:「陸叔叔您就別調侃我們了。」
「哈哈,蘇南,我們平時可沒時間去聽你們的演奏會,不如今晚你和卿卿來一段合奏,讓我們也能飽飽耳福。」陸叔叔看向蘇南,笑道。
蘇南看了眼顧冉,然後朝陸叔叔微笑道:「我和卿卿都擅長獨奏,不如我先來一曲?」
何卿卿挑了挑唇,似是早有預料。
陸叔叔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道:「好。」
他轉頭和服務員吩咐了一句,然後敲了敲手中的酒杯,道:「諸位,今天我們要有耳福了,我們的天才小提琴家——蘇南,要給我們即興演奏一曲。」
現場先是安靜了一瞬,然後馬上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蘇南朝顧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在禮儀小姐的引領下走上舞台。他拿過禮儀小姐遞上的小提琴,朝大家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將小提琴放到肩膀上。
聚光燈打在蘇南的身上,柔美的曲調緩緩響起,旋律深情而纏綿。顧冉的心微微一動,這首曲子她曾經聽過,叫《愛的致意》,是一位英國作曲家寫的,據說這首曲子是他送給新婚妻子的,所以音調很柔和,也富含情感。
不要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不管是誰,要是愛上一個小提琴家,都會從門外漢晉升成專家。
何卿卿看著舞台上的蘇南,眸子裡閃過一抹幽光。
一曲終了,掌聲如雷。
在場的眾人仍然覺得意猶未盡,蘇南放下小提琴,露出一個微笑:「這首曲子叫《愛的致意》,送給大家,也送給我的新婚妻子顧冉,感謝大家捧場。」
顧冉這個名字,就這樣聽進了這些上流人士的耳朵裡。
聚光燈適時地打在顧冉身上,顧冉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打燈光的小哥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還有蘇南……他不提她的名字會死嗎?
知不知道她正在喝牛奶?!
時間回到蘇南開口前的那一刻,顧冉的嘴唇正湊在杯沿上,喜滋滋地喝著牛奶,而蘇南一句話,差點讓她把牛奶噴出來。
旁邊的人紛紛帶著好奇的目光看向顧冉。顧冉默默地咽下口中的牛奶,伸手擦了擦唇角的奶漬,然後扯出一個微笑,強作淡定地接受眾人的注目,手掌悄悄地捂住杯子的外壁。
蘇南,你個坑妻玩意兒!
「我們的小提琴家演奏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們的鋼琴家了?」陸叔叔含笑看向何卿卿。
「陸叔叔,我倒是覺得應該把這個機會讓給蘇太太,蘇太太和蘇南從小一起長大,想必音樂造詣也是非同一般,不如讓蘇太太上台演奏一曲,正好借此機會讓大家認識下蘇太太。」
顧冉沒想到這話竟然是出自林凡之口,她看著溫文爾雅的林凡,有些鬱悶,自己跟他沒仇啊……
「林凡你說得有理。」陸叔叔聽了,隻猶豫了一瞬,便微笑著看向顧冉,「蘇太太,你願不願意給我們見識見識?」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顧冉身上。
「抱歉……」蘇南正好走下舞台,聽到後立馬上阻止,可他還未說完,便聽顧冉微笑開口:「當然願意。」
蘇南一愣,見顧冉朝他眨了眨眼,似乎一副月匈有成竹的樣子,他便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看著她緩步上台,她的脊背挺得筆直。他能感覺到她有些微的緊張,但她走得很從容,絲毫不輸上流社會的名媛。
他似乎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姿態,她在他麵前有很多麵,有時候囂張地不可一世,有時候又像隻柔弱的小白兔。他知道她勇敢又怯懦,自信又自卑,可他從未看過她這樣優雅地走上舞台,讓他這樣驚訝又自豪。
顧冉走到舞台的鋼琴麵前,她吸了口氣,緩緩入座,纖細的手指放到琴鍵上,一串優美的音符就從她指尖流瀉出來。
蘇南怔住,她彈的曲子,竟然是《夢中的婚禮》……
夢之國的平凡少年,愛上了夢之國的公主,最後傷心地遠赴他鄉。
六年後,他重新歸來,公主和王子卻即將結婚。
他的心碎成了雪花漫天飄落,可在婚禮上,他卻為了救心愛的女孩而死。
他在女孩麵前倒下,夢中看見她穿著婚紗守在他身邊,連天使也在為他祝福。
那就是《夢中的婚禮》背後的故事,遠走他鄉的少年重回故鄉,隻為了見一眼心愛的姑娘,最後卻隻在最後的夢境裡看到期盼已久的婚禮。
冉冉,那訴說的也是你的心意嗎?
因為知道自己愛而不能得,所以就這樣孤獨地遠走?
學你最不擅長的語言,去你最陌生的國度,過你最不想要的生活,這一切,隻是因為我們不能在一起?
同樣是六年,夢之國的少年為了公主回來,那麼你回來……也是因為我嗎?
蘇南的手微微地發顫,月匈腔裡澎湃著深沉的痛和難言的愛,是什麼讓他們的愛情變得這樣艱難?需要歷經漫長的別離才能修成正果?
旁人隻看到他擁有的,從不曾看到他失去的,他隻是愛上了一個平凡的女孩,卻仿佛因此得罪了全世界。
她有多好?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願意為了她,放棄全世界。
蘇南的思緒突然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時他才上五年級,有一天晚上,父親和母親吵架後,摔門而出。父親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一路飆車,沖上了江市的敬藍山。那時天太暗,他太生氣,所以竟沒有看到拐彎的標識,直接沖下了盤山公路,車子掉進了山底的水庫,沉入了水底。
父親的生命永遠停止在了那一刻。
等他知道的時候,車子已經打撈上來,父親的遺體也已經送回了家。
送去火化的前一天晚上,蘇南一個人在大廳裡為父親守靈。
他為父親點燃了長香,一直不曾哭的他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他的父親不是個好丈夫,風流花心,但卻是個好爸爸,對他這個兒子,卻是竭盡所能地寵愛。
那時大廳裡隻有他一人,漫長的黑夜逼仄而來,他想著父親過去的音容笑貌,泣不成聲。
就在那時候,小小的顧冉穿著睡衣走了進來。他看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做了個「噓」的手勢,緊張兮兮地道:「小聲點,別被人發現了……」
那時已經是半夜,她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從來都怕黑怕孤單,卻能趁父母睡著,偷偷出了家門,走過昏暗又無人的路途,來到他麵前。
他隻覺得眼眶微微發熱,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來陪你呀。」她微微仰頭,一派天真無邪,純淨的眼眸裡,含著再真摯不過的情感。
那時她並不懂什麼是愛情,她隻是單純地想陪著他,度過最艱難的時期。
蘇南突然低了頭,因為眼中有淚水突然滾落。
小小又柔軟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擦去他的眼淚。女孩略顯稚嫩的嗓音在耳邊輕柔地響起,帶著小大人似的語氣:「不要哭,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她從來都不算是個乖巧的女孩,膽子也不算有多大,可那一晚,她牽著他的手,安靜而勇敢地陪著他坐在靈前,跟他一起度過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
他永不能忘。
那一年,父親逝去,爺爺和母親各自沉浸在悲痛裡,隻有她默默陪伴。
他還記得父親下葬的第二天,他獨自一人去敬藍山。那時他心中仍有鬱結,想要看看那個吞並了父親生命的地方。
他跳下水,感受著那個最後承載父親的地方,卻突然聽到驚恐的哭叫聲。
「蘇南,你不要嚇我,你不要死……嗚嗚……誰來救救他?」十二歲的少女,拿著蘇南放在岸上的鞋子,在水庫邊驚恐地哭叫。
他從水裡浮出來,看到她泣不成聲的樣子,突然覺得心裡有熱流湧過。
他爬上岸,對她的出現無比疑惑:「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垂下頭,仿佛自己做錯了事,小聲道:「我看到你出門,我想陪著你。」
於是她跟著他不聲不響地走了二十公裡的盤山公路,走得腳都磨破了,無數次想要放棄,卻害怕他會做傻事,所以咬著牙忍著痛繼續跟著。
那時他就知道,這一生,他都想要她陪著。
3)你偷看我的時候,我也在想你
身旁響起掌聲,蘇南回過神來,看到顧冉從鋼琴前緩緩站起,走到麥克風前,微笑道:「這首曲子叫《夢中的婚禮》,送給大家,謝謝大家欣賞。」
早在顧冉的指尖流瀉出第一串音符的時候,何卿卿的臉色就微微泛白。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舞台上的顧冉,從不曾想過當初那個隻知道跟蘇南耍賴打諢的人、那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竟然也會有如此光芒萬丈的時候。
甚至,不輸給她。
林凡看著顧冉走下舞台,原先眼中隱藏的微微敵意和輕視突然散去,發自真心地鼓掌致意。
因為他們都知道,技巧好練,感情難得,真正動人的曲子,都被賦予了情感。
顧冉不知道自己的形象突然拔高了,但還是很興奮,因為滿腦子想的都是——哼哼,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還想看本姑娘出醜,不知道本姑娘還有大招吧?!
她眉開眼笑地朝蘇南走去,一雙眼睛閃閃發光,似乎在嘚瑟:看,我沒讓你丟臉!
蘇南含笑望著她,將她的表情和心思都一一收進眼底。
「我彈得怎麼樣?」顧冉一走到蘇南麵前,就忍不住興奮地問道。
「無人能與你媲美。」蘇南的聲音溫柔如春水。
旁人聽了,都忍不住莞爾而笑。
顧冉的臉卻騰地紅透了,她壓根兒沒想到會得到這麼高的評價,原先還鬥誌昂揚,自以為自己是全世界第一,現在真得到了贊美,反而不自信了,不好意思地開口:「哪,哪有……」
話還未說完,顧冉就呆若木雞了。因為,蘇南突然附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在她耳邊含笑道:「你有。」
回家的車上,擺脫了眾人的矚目,顧冉縮在蘇南的懷裡,捏了捏自己笑得僵硬的臉,嘟囔道:「我現在知道那些常年保持微笑的明星有多不容易了。」
蘇南聞言,伸手揉了揉她的臉:「以後不用一直保持微笑。」
「可以嗎?不會被人說我很高冷什麼的嗎?」顧冉仰起頭看了蘇南一眼,眸中帶了絲疑慮。
「你?高冷?」蘇南成功用兩個問號解除了顧冉的疑慮。
顧冉重新將頭埋進蘇南的懷裡,打了個哈欠,閉眼小憩。
「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蘇南的聲音突然在車裡緩緩響起。
「可早了,我剛去美國就學了,那時候認識一個鋼琴老師。我每天給她帶中國菜,然後她就每天教我彈鋼琴。」顧冉想了想,語氣裡帶著絲得意,想想在國內學鋼琴多貴啊,在國外,一道中國菜就解決了。
「你彈得很好。」蘇南撫了撫她的秀發,發自真心地贊美。
「那當然了!」顧冉驀地坐直了身體,眸中星光閃閃,完全沒有了剛下台那會兒的羞澀,理直氣壯地道,「因為我隻練了這一首啊!」
「……」蘇南默了片刻,「你隻練了這一首?」
顧冉笑嘻嘻地點了點頭,「我是不是很聰明?」
這可是效仿《流星花園》裡的杉菜的!隻學一首,既能把這首練精,又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事實證明,她太明智了!
蘇南有些哭笑不得:「你這首練了多久?」
「回國之前一直在練啊,練了六年呢!」顧冉得意揚揚。再渣的學生,再晚起步,隻要肯投入時間,也能變成熟能生巧的賣油翁。
蘇南有些驚訝,又有些了然。她是樂感很差的人,從前喜歡的一直都是流行歌曲,對古典音樂有天然的畏懼。她能用六年的時間,去練一首曲子,是從前的他所不能想象的。
他的心中浮現出一抹憐惜,因他深深地知曉她這樣做的理由。
回到家之後,顧冉困得直撲床上。
溫柔的唇瓣突然覆上她的唇,她睜了睜眼,蘇南溫柔的眸光近在眼前。
月要側的拉鏈被拉開,低調又華麗的禮服被慢慢褪下,蘇南的聲音近在咫尺,似呢喃:「冉冉,你回來,是為了我嗎?」
顧冉的腦子有一瞬的清醒,隨即又被他的親口勿淹沒。她隻是下意識地點頭,其實她深深地知道,誰都不能逼她回國,除了她內心深處,對他的留戀。
自那場晚宴之後,蘇南又陸陸續續帶顧冉參加了一些上流圈的聚會,這個圈子裡的人都開始知道顧冉這個人,知道她是蘇南的太太,是他寵到心尖尖上的人,更知道她是蘇老爺子的孫媳婦。
所以即便她隻是麻雀變鳳凰,也要給三分尊重。
除夕前夜,顧家二老回國,蘇南帶著顧冉一起去機場接機。
當顧冉看到自己爸媽人手拎了兩隻巨無霸行李箱的時候,有些目瞪口呆,無語地問:「你們這是把鋪蓋都卷回來了嗎?」
顧媽媽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我們這次回來可就不打算出去了,當然要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