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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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楚修寧的臉色有多難看。

金鴆似笑非笑。

楚謠氣的不輕,剛才就不該心疼他,讓他徹底吃夠苦頭,才能長點兒記性。

她板起臉,狠狠瞪著寇凜,警告他。

寇凜見她惱了,漸漸從膨脹中清醒過來,連忙管住自己的嘴。他的底氣如今都來源於她,她若不站在他這邊,他就慘了。

餘光瞥見楚修寧那雙嵌在平靜麵龐裡卻似乎醞釀著風暴的眼睛,他的喉結滑動了下。

寇凜並不怕他,隻是聽從陸千機的勸,想與他和解,以免楚謠為難。

鹹魚之仇都忍下了,不能前功盡棄。

眼下的氣氛,已不再適合繼續談正事,楚謠接著岔開話題:「楚虞兩家向來不睦,虞總兵同意與咱們結親?」

也不算閒話,她是真的好奇。

金鴆一樣好奇。

楚修寧的心情急轉直下,清悅沉穩的聲音有些壓抑:「他自然不同意,可他有個足以抄家滅族的把柄被我攥在了手心裡,我要挾了他。」

神色驟起變化,金鴆眼底現出陰鬱:「因為段沖?這能要挾到虞康安?」

楚修寧道:「隻是與段沖有關係而已。」

金鴆冷冷道:「也與我有關,所以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孤身上島來見我?無論楚尚書有何目的,都怕是白跑一趟,金某人從不受人要挾。」

「世上從無不受要挾之人。」說著,楚修寧一指寇凜,「幾個月前,他在我麵前一樣不可一世,我告訴他心有所求,必矮人一頭,他也不信。現在呢?除了逞一時口舌之外,可還跳得起來?」

寇凜一記冷眼殺過去,嘴巴剛要張開,被楚謠一瞪,又忍住了。

行,長輩說話,他不插嘴。

金鴆好笑道:「我倒真今時今日,何為我所求?」

楚修寧道:「若我以亡妻生前曾有犯有七出之一,將她休棄,告知於天下,金老板也不在意?」

笑容微頓,金鴆道:「楚尚書連自己的臉麵也不顧了?」

楚修寧淡淡道:「自她亡故十四載,我不曾娶妻,獨身照拂子女,乃是顧著夫妻之情。而今兒女長大成人,我將她休棄,乃是恪守禮教,輸了臉麵,卻可贏來更多敬重……讀書人,其實是很容易糊弄的。」

楚謠垂著頭,明白父親隻是打壓金鴆的氣焰才會這樣說。

與他不熟,分辨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金鴆的笑容逐漸消失。

火/藥味兒漸濃,楚謠實在不知此時自己適不適合開口,便將惱怒的目光投向了寇凜。

寇凜被她瞪的矮了三寸,也從她目光中看出了些求救的意思,被迫插嘴:「對了,江天嶼說他給謠謠解蠱之時,從蠱蟲上看出謠謠似乎有了身孕……」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就變了,金鴆詫異道:「這幾日大夫每天都來為阿謠診脈,我細細問過,都說並非發現異常。」

寇凜沉吟:「時間尚短,診不出是有可能的,不過江天嶼說這話時,有亂我心神之意,未必可信。」

楚修寧看向楚謠:「你自己可有什麼不適?」

楚謠以為寇凜是在緩解氣氛,信口胡謅,沒往心裡去,臉上不見什麼羞澀:「我中蠱之後,一直都有不適,分辨不出。」

寇凜道:「寧可信其有吧,請金爺吩咐大夫們開藥給她補身子時,多多注意些。」

金鴆回的不假思索:「這是自然的。」

*

另一艘擺渡舟繞去了山後方,段沖正被關押在此間地牢中。

負責看守地牢的護衛首領,接到金鴆命令,已經站在岸上接待虞康安三人。

因是島上禁地,岸邊設置了不少障礙物,擺渡船無法靠近,護衛首領打了個手勢之後,虞康安起身輕鬆一躍,落在岸上。

楚簫還來不及反應,已被虞清抄起腋下,提著他也躍上了岸。

楚簫近來坐了太久的海船,腳踩著地反而有股搖晃感,暈暈乎乎的,瞧見虞康安瞥了他一眼,連忙站穩了。

虞康安皺了皺眉,大步走在前。

楚簫知道虞康安有些討厭自己,也明白原因。

與虞清並肩隨在他身後,楚簫時不時轉頭看身畔的虞清,因為要去見段沖的緣故,她的情緒頗為低落。

他沒有出聲安慰她。

進入地牢,見到鐵籠子裡披頭散發的段沖之後,包括虞康安在內,都是吃了一驚的。知道他先前被寇凜暗算,中了毒,卻不知道毒性如此之強,服下解藥之後,原本烏黑的長發都有些泛灰的跡象,整個人萎靡不振。

護衛首領解釋道:「若能出去養著,由大夫調理著,他不至於如此。金爺命他思過,直言隻要肯低頭認錯,就放他出來,可他寧死也不認錯。」這首領是跟著金鴆的老人了,嘆口氣又道,「他平時什麼都聽金爺的,金爺讓他去死,都不會皺下眉頭,這次不知為何,倔的很。」

虞康安皺起眉:「那金鴆讓我來做什麼?指望我勸他?我若勸得動,當初就不會下手殺他。」

「爹。」虞清有些不安,在後提醒一聲,這個距離,段沖已能聽到他的聲音。

虞康安渾不在意,訕訕笑道:「金鴆想等他認錯,怕是得等到死的那一天了。」

縮在牆角的段沖慢慢抬起頭,朝他看過來。

洞中昏暗,隻有幾盞壁燈照明,趁著他目光愈發陰鷙。

虞康安冷漠的回視他:「小兔崽子,你惱我做什麼?這次可是你敬重的義父將你鎖起來的,趁著他沒完全對你失望,我勸你趕緊認個錯,別逼著他像我一樣不得不親手宰了你,惹的他舊傷復發,被你給氣死了。」

「認錯?」段沖背靠著鐵柵欄,左腿蜷著,右腿伸直,左腳則擰巴著壓在右腿下,「我倒是想要問一問,我究竟錯哪裡了?」

楚簫盯著他這個坐姿,想起了虞清。

她席地而坐時,與他如出一轍。

虞清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是小時候不自覺跟著虞康安學的,他在校場上時常與兵士們席地而坐,就是這樣的坐姿。

料想段沖應也是。

虞清看向虞康安,不知他有沒有發現。

虞康安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似乎頗為欣賞段沖現在狼狽的模樣:「我豈會知道你是怎麼惹到金鴆了?你加入天影,為他們造反提供資金,又掘了當朝尚書亡妻的墳,供養一個瘋子進行換心實驗,都是為了金鴆,他該開心有你這麼個孝順兒子,關著你做什麼?」

段沖無視他的嘲諷,垂下眼睛:「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你總與我講述生命的寶貴,勸誡我不可恃強淩弱。但有一次,你在海上攔截了一艘尚未登岸的東瀛戰船,那艘船上多半士兵自盡,但有一些則跪下向你哭求,說他們也是迫於無奈,乃是被當地藩主強抓上船來的,他們大都是些十三四歲的少年人,一看便是頭一次上戰場,並未說謊,但你不皺一下眉頭,將他們屠戮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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