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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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沉玉的回答, 昭昭聽了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有點遺憾,本以為自己成功辦到了作者都做不到的事,不過算了,至少他不是無動於衷。

荊沉玉蒼白俊美的臉上神情壓抑, 雖言語堅定, 可眼神不會騙人,他分明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昭昭冷靜下來, 拉著夜月眠躲開些。

「他現在很虛弱, 你趁機幫我和他分開。」

她說的簡單,夜月眠有些無奈:「你還真把本座當賣菜的了,你以為心魔與宿主割裂成為兩個各體和擇菜一樣簡單嗎?」他飛快瞟了一眼荊沉玉, 「要費好大功夫。」

昭昭思忖:「要等你恢復靈力嗎?」

「和本座有什麼關係。」夜月眠眼神古怪地看她, 「這得靠你自己努力。」

「別賣關子了。」昭昭煩了, 「能不能一句話把事情說完?再磨蹭下去他又恢復一些,你該知道他有多能打。」

夜月眠乾巴巴道:「本來就要靠你自己, 本座雖知道辦法, 但古往今來還沒見過有誰的心魔真的成功了。」

主要是哪怕有可以成功的,也得心甘情願離開才是。

大多數心魔都不想和宿主分開, 他們想要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宿主的。

昭昭可能是唯一一個例外。

「你應該聽說過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要想和他分開, 首先——你得讓他心甘情願同意和你分開。」

昭昭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你在逗我???」

她指著不遠處的荊沉玉:「他心甘情願同意?我去自殺都比這個可能性高好嗎!」

夜月眠按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所以啊,你要努力,隻要你可以做到這一點,別說是和他分開了, 就是讓他為你所用,替你反了修真界也不是不可能啊。」

「用你廢話!」昭昭恨不得把他捆起來揍一頓,「你耍我是不是?」

夜月眠放緩了聲音:「當然不是。」他若有所思地幫她拂開耳邊碎發,「本座覺得你做得到。」

「那我可真是要謝謝你對我有如此盲目的信心了。」昭昭皮笑肉不笑,「你是不知道我上次怎麼死的。」

「展開講講?」

「除了要他心甘情願,還有什麼條件?」雖然覺得很難,但昭昭還是開始考慮了。

夜月眠拍拍她:「隻要你能辦到這一點,後麵的都很簡單。你時刻與他在一起,片刻都不要分開。」

「?為什麼??」

「置之死地而後生聽過吧?越是要分開,越是要緊密結合。」

「……」

「不管他做什麼你都要跟著他,隨他療傷,不要阻攔,他恢復好了你才能恢復精力,等他願意和你分開,也不用他親口說,隻要他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你就可以……」他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昭昭的臉白了一下,然後紅透頂。

「確定了,你就是在耍我。」昭昭推開他,回眸望著荊沉玉,他已經在趁他們說悄悄話的時候調息了,隻要他們有動靜,他百分百會動手。

「本座不能騙你,你最清楚。」夜月眠不高興了,「你實在不信可以試試,有血契在你還要懷疑本座??」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如果是騙我,你就立馬自殺。」昭昭果斷道。

一陣風飄過,夜月眠寬袍被風吹起,他蒼白的臉上浮現憤怒的紅:「你還真試??」

「能試不試是王八。」昭昭冷聲道,「我可沒忘了你拿我擋劍的事。」

「你記著!你就記著,帶到棺材裡,記到下輩子去!」

夜月眠氣憤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去哪?」昭昭拉住他的衣袖,一副很不舍的樣子。

荊沉玉睜開眼,不能打坐,隻能閉眼調息,於他的重傷來說,實在沒什麼太大效果。

但總好過無。

夜月眠和昭昭說話時下了結界,他聽不見什麼,但看得見。

她拉著他的衣袖,無限眷戀,如雛鳥一般。

可若她真是隻雛鳥,眷戀也該是他才對。

她生於他的靈府,長於他的心中,他擔得起她所有留戀,不是麼。

「本座當然是要回魔界了。」夜月眠甩著衣袖,昭昭不撒手,倆人就好像在玩盪悠悠,「你先在這兒努力,搞不定再聯係本座。」

他遞過來一塊墨玉玉佩,昭昭拿在手裡看了看,玉佩是鏤空的,雕刻成皎月的樣子,下方有大大的月字。

「注入靈力便可和本座說話,不過不要老用,五百年沒回魔界,本座要好好整頓一番,肯定有的忙,不一定有空理你。」夜月眠高貴冷艷地說。

昭昭將玉佩掛到月要間,有些煩躁道:「你要走也不是不行……」

她話還沒說完,結界便被人一劍劈開,荊沉玉眨眼間到了兩人之間,劍氣劃過,夜月眠衣袖斷裂,正是昭昭方才拉著的那一邊。

昭昭錯愕地看著他,這麼會兒功夫就恢復到這種程度了??回泉水都沒有這麼快的啊,不愧是男主,不愧是劍修。

「受死。」荊沉玉每次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死了,從無例外。

但自從昭昭出現,他這兩個字的含金量直線下降。

夜月眠無法開太遠的空間,不代表不能開一個近處的,他著急道:「你幫我拖住他!讓我先走!」

聽得出來是真的急了,那麼自恃身份的魔連「本座」都給忘了。

昭昭看著荊沉玉無視她的存在,隻去收拾夜月眠,心裡怪怪的。

她扌莫扌莫手臂,剛好扌莫到上麵的傷疤,她頓了一下,朗聲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你想走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到了魔界沒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夜月眠:「???」

荊沉玉動作一滯,側目望過來,墨發飛舞,清冷的桃花眼剛要定在她身上,她便趁機上前一把將他抱住。

他渾身一僵,聽見她說:「你去了魔界不準再來修界,也不準搞什麼小動作,就好好整頓你的朔月宮,管好你的屬下,不許他們到修界胡作非為,快說你答應,不說就別走。」

當初放夜月眠出來隻是為了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沒打算真的和他一起毀了修界。

她雖然變成了魔,但穿書之前是個良民,現在最大的誌向也不過是離開荊沉玉,保住自己的小命。有機會的話可以挑挑女婿,沒機會的話躲得遠遠的自己過自己的也挺好。

夜月眠肯定和她不一樣,他必然想乾壞事,想復仇,誰被鎮壓五百年不想復仇呢?

她不能讓他那麼做,否則隻要有人因此而死,那就是她的責任。

想想就頭疼。

「你……我……」夜月眠不想答應,使勁扯著自己的嘴努力不發聲。

昭昭跳到荊沉玉背上,荊沉玉該把她扔下去的,可身體的反應卻是在她沒趴穩的時候用手托了一下。

他眉頭緊鎖,好在昭昭一心應付夜月眠,根本沒發現他的異常。

「你不同意就自殺吧。」

這招最好用,昭昭一這麼說,夜月眠就憋屈地按著想要自刎的手答應下來。

他幾乎咬牙切齒:「好,本座不會到修界來,也不會四處惹是生非,你滿意了?」

昭昭摟著荊沉玉的脖子:「滿意了,你記著,隻要有魔界的人到修界作惡我都會怪到你頭上。」

「那也能怪我嗎???」

「當然,你管好他們就不會來了!你還磨蹭什麼?還不快滾?等我好消息。」

夜月眠看著她,荊沉玉被她死死摟著,似乎真的沒法子上前阻攔。

可他有點看不慣,總想把昭昭扯下來。

摟那麼緊乾什麼,貼得嚴絲合縫,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他們正道人士不是最講究這些虛禮的嗎??

「走了。」夜月眠陰陽怪氣,「但願是好消息。」

他開了個小裂隙,艱難地把自己塞進去,裂隙隨即關閉,三秒後,他出現在一百米遠的地方。

昭昭:「……」

荊沉玉:「……」

夜月眠:「你們什麼都沒看見!」他再不用什麼裂隙,撩開衣擺靠跑的。

昭昭摟著荊沉玉的脖子,慢悠悠道:「別攔著他了,他回去又出不來,也不能做壞事,隻能折磨折磨自己的手下了。」

荊沉玉衣襟被她手絞著,領口淩亂極了,他掙開她說:「下去。」

昭昭順勢下來,抬頭就看他在拉衣領。

她撚了撚手指,不由想到夜月眠最後說的。

隻要他心裡有了同意和她分割的念頭,她就可以……

「把他關起來,誘他與你沉淪,讓他將神魂交於你,趁機從神魂上剝離你們的關聯。」

神魂交於她,這聽起來就很難,還是要荊沉玉心甘情願交給她,就更難了。

修士最重要的無非就兩樣,金丹和神魂,後者甚至比過金丹,她要怎麼靠近他的神魂?

夜月眠那個意思,就是……神魂交融。

昭昭和荊沉玉是有過的,且記憶深刻到都產生了心理陰影,這輩子是不想再和他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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