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因為……我心疼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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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不知該如何答荊沉玉這個問題。

她總覺得自己有多話要說, 可看著他的眼睛,靠在他懷裡,所有的話爭前恐後唇邊, 卻不知該先說哪一句。

她愣在那,腦子裡空空的, 乾脆放棄思考。

荊沉玉沉默一會,用一種她難以拒絕的語氣說:「不用急著答。」

昭昭動動,手抓住他的衣襟, 力有些緊。

「我有很多時間你想清楚再答。」

他又親一下她的額頭, 昭昭閉著眼, 終於知自己想說什麼。

「你身上怎麼。」她很直接, 「瞞我什麼, 在說,不然我就走。」

兩人終於有進展, 荊沉玉做夢都不敢想這樣的事, 哪裡肯讓她走?

他也沒怎麼糾結,便將本想一直瞞著她的事情全說。

如實相告固然有在博取同情和感的嫌疑, 他之前不恥於此, 更不覺得昭昭會在意, 但在不一樣。

在知這些之前她已經做改變,在再說就沒有那樣多的顧忌。

若他真的失心瘋,也得讓她早有防備, 免得被他所傷。

真的失去理智不再像自己的時候, 總要有個人幫他結一切。

「那日你在幻境裡失去意識, 是因為神女剖心。」

荊沉玉簡短精煉地復述一遍昭昭不曾看見的幻境結局,她在他懷裡怔怔聽完,後撤身子緊緊盯著他的臉。

「心脈?」她不自覺按著自己心髒跳動的位置, 「……心魔是宿身上的一部分,強行剝離,肯定要一個完整的人失去點什麼,不是神魂上的,那就是心上的,宿的心肯定要……」

她多聰明啊,幾乎一下子就想明白原理。

她有些說不下去,頓許久才再次開。

「幻境裡神女的選擇比較極端,乾脆直接心挖給滄海,但你選擇比較正常的方式,將與我有關聯的心脈剝離,送入我的體內。」昭昭垂下視線,手抓著裙擺分析,「所以我們在雖然不再是生死與共的關係,卻仍然有著千絲萬縷聯係。」

她獨立跳動的心髒,用屬於荊沉玉的心脈。

所謂的分割,其實在某種意上,也算不得真正的分割。

無論什麼地方,無論誰先離開,誰會留下,她身上總會有他的東西存在。

哪怕她再討厭他,她心裡也永遠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理上的一席之地。

在可能不單單是理上……

昭昭再次望向荊沉玉,月匈腔內熱流湧動。

她借著昏暗的光線描繪他的模樣,其實她不問,他肯定不會動說這些事,她問他便說,言語中毫無保留,麵上也沒帶任何挾恩圖報的意思。

他真的隻是純粹再敘述這件事,說完之後還有一個請求。

「若我之後真的難以自控,做什麼傷害你的事,不要手軟。」荊沉玉冷靜,「親手殺我。」

昭昭擰起眉,感覺剛才不錯的氣氛全都被破壞。

該說不說這就是修殺戮之劍的劍修嗎,遇見事情想的都是殺或者不殺,就算這種時候也要說一句「親手殺我」,也不想想時值此刻,她底還能不能下得手。

昭昭吐氣與他分開,離得遠些冷著語氣說:「,沒問題,放心吧,我不會手軟的,殺你簡直是我做夢都想做的事,交給我絕對沒問題。」

她故意這樣說,帶些憤憤之『色』,可荊沉玉像……沒聽?

白發藍眼的劍君眼睫顫動,頷首:「是,這件事交給你,我放心。」

這是他選擇的結自己的人,真那個時候也算是真正償還一切,合適不過。

她說不會手軟他也完全相信,因為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殺他的確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可是……後知後覺的,荊沉玉望向昭昭負氣離開的背影,微微偏頭麵『露』茫然。

她生氣。

為什麼?

荊沉玉腦子裡還在困『惑』這個問題,人已經追上去。

不管為什麼,先追上去歉總不會有錯,這是他和昭昭相處這樣久以的經驗之談。

-

魔族村落。

江善音收荊沉玉的傳音時正和曲春晝、元采衣在一起。

元采衣從朔月宮便嘗試聯係師尊,樞閣有獨特的聯絡秘法,哪怕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身份玉牌都被魔族毀掉,依然很快找曲春晝。

元采衣帶著一起逃的修士們江善音所在的魔族村落外,未能順利進去,因為這是人的地方,他們是被救之人,已經在裡麵的幾個都在被趕,剛逃的更想進去。

除元采衣外,其他正修士們也不太相信這些魔修。

他們剛被這些魔修的同族折磨囚禁過,會覺得這裡不安全也正常。

後解決一切的是江善音。

家都記得這位樞閣的墮魔弟子,她身邊就站著樞閣的司命,她曾經的師尊。

「心存疑慮就走。」江善音冷聲,「人可以分人壞人,魔怎麼就不行?你們思想狹隘,始終覺得魔族皆惡,與我也不是同路人。昭昭救你們,也不會需要你們這樣的人報答什麼恩情,你們在就走,走之前先清洗掉關於這裡的記憶。」

這些人不相信他們,他們也不相信對方。

清洗記憶要動神魂,這是非常危險的法術,由魔族施法他們很是抗拒。

神魂靈府對一個修士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他們既然信不過魔族,就更不會脆弱的地方暴『露』給對方。

局勢陷入僵局,江善音本想強行那麼做,但曲春晝站。

「我。」他沒戴冪籬,說話時誰都不看,隻盯著地麵,「若你們連我也不信,那便依著此地人的意思,強行為你們洗去記憶。」

樞閣是修真界的宗門之一。

司命曲春晝更是閣內地位不凡的存在。

他的話,他們自然信得過。

可其中也有頑固的人。

那人被魔修折磨得遍體鱗傷,赤著雙眸:「司命不要被你入魔的徒弟給愚弄,魔族皆孽,哪裡分什麼壞!不過是偽裝罷!如今仙魔戰在即,他們如此肯定是居心不良,搞不我們會被利用,在神魂上刻下什麼符咒,於戰之中被攝魂,做不可挽之事!」

若夜月眠沒死,魔族還有人率領,此人假設的這種事一定會發生——要不然朔月宮抓這些正修士做什麼?

可夜月眠死,救他們的人是昭昭和荊沉玉,與朔月宮無關,他這麼說還是以偏概全。

江善音耐心告罄,不顧幾人反對,強行上前一個個替他們清洗記憶,其間情勢不可謂不慘烈,有兩個修士反抗過於激烈,被江善音一掌拍下去,本就有傷在身的他們險些斷氣。

見此一幕,餘下的人都知若不同意難得善,隻能冷著臉接受。

元采衣當然是不需要清洗記憶的,因為他持有和師妹師尊一樣的態度。

其他人失記憶被丟去交界處,村落外已經隻剩下他們師徒三人。

見江善音的所作所為,魔族村落的魔們都對他們沒那麼抗拒。

雖隱居在此,但樞閣的名號他們也是知的。

關於司命親傳弟子入魔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

孩子們縮在父母身後,都在因為方才的事情黯然神傷。

江善音動走過去,彎下月要對一個女孩笑笑:「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下人那麼多,不可能都如他們一樣想,你要相信,總共有一,站在我們這麵的人會是多的。」

小女孩懵懵懂懂:「真的嗎?」

江善音點頭:「真的。」她伸手,「姐姐可以同你立誓。」

小女孩看著她伸的小指,猶猶豫豫地抬起自己的手打算和她拉鈎,但被母親阻止。

她仰起頭,看見母親緩和的臉『色』。

「立誓就不用。」她嘆氣,語氣復雜,「你們三位若還想留下,就暫且在這裡住幾吧。」

她帶著孩子要走,小女孩不自覺頭看過,江善音直起身喊住她們。

「前輩,我是認真的。」她極其認真地說,「早晚有一魔界可以和修界和平共處,我們都可以擁有平凡的生活。」

她望向那孩子:「你們用在孩子上的修煉之法可以為此事幫忙,若真有這樣的機會,你們願意將這個法子貢獻嗎?」

隻要改變魔修的修煉方式,讓他們不再被體內魔氣左右,就可以讓魔修變得平和,冷靜。

其實相當一部分魔修入魔之前都算是不錯的人,他們都如江善音一樣遇見一些不的事。

之後控製不住體內魔氣,被魔氣『操』縱,開始慘無人的修煉,然後再也無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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