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偷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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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真丸顧名思義, 是能讓人說實話的丹藥。

但這藥也不是對誰都有用,一般都是高修為者審訊低修為者時使用,還需配合威壓壓製。

這黑袍男人是元嬰後期, 片刻前又被搖光狠狠收拾了一番, 沈星河實際又已是出竅期, 因此詢問過程十分順利。

隻聽沈星河上來就問, 「你是哪個宗門的人?」

此時吐真丸已開始發揮效用,那男子雙眼已變得暗沉混沌, 機械地答道,「丹陽仙府。」

沈星河聞言倒是沒怎麼意外。

倒是搖光,一臉震驚之色。

沈星河繼續問,「這陣法是怎麼回事?是丹陽仙府提前投放的嗎?」

黑袍男子:「不錯,早在秘境開放前,門內長老便已在秘境內布下諸多陣法。」

他頓了頓, 繼續道, 「此陣名為『偷天』,乃是我丹陽仙府不傳之絕學。」

「凡入此陣者, 皆會成為我等的養料, 助我丹陽弟子突破元嬰, 晉升出竅。」

沈星河沉吟, 「說具體點。」

黑袍男人這次停頓了很久, 才又開口道,「入此陣者, 無論肉身、靈力還是魂魄, 都會漸融於陣法,化作無屬性的靈力,為我等所用。」

沈星河頓時皺起眉頭——這就相當於是一個聚靈陣了。

但一般的聚靈陣, 大多是聚集周圍環境中的靈力,這丹陽仙府設下的「偷天陣」,卻是從其他修士身上壓榨出靈力,甚至連魂魄都沒放過,明顯是連投胎的機會都不給被他們殺害的人。

此等行徑,已與邪修無異。

一旦被曝光,丹陽仙府從此往後恐怕再難在修真界立足,絕對會被群起而攻。

搖光顯然也想到了這些。

但與隻在意師尊的沈星河不同,搖光深知,這丹陽秘境中還有許多與他一同前來的劍宗弟子。

雖然迄今為止,搖光一共也沒碰上幾個同門,但誰知道在他沒看到的地方,究竟有多少同門已遭了丹陽仙府的毒手?!

一想到這,搖光頓時又急又氣,瞬間捏緊手中長劍,恨不能一劍把這丹陽弟子捅死。

沈星河卻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問那黑袍男人,「丹陽仙府如此行事,難道不怕被外界知曉?」

那黑袍男人卻忽然露出個僵硬的笑容,略顯得意道,「那也得他們能知曉才行。」

沈星河讓他具體說說。

就聽那黑袍男人道,「秘境大門已關,這裡麵的人根本出不去。」

搖光頓時一驚,「你說什麼?!」

沈星河卻道,「那你們丹陽弟子怎麼出去?」

那黑袍男人頓時更加得意,「自然是憑我丹陽弟子的保命玉牌。」

沈星河微微眯眼,「五大宗門弟子手中也有保命玉牌。」

黑袍男人立刻麵露不屑,「他們那哪裡是保命玉牌,催命符還差不多。」

吐真丸就這點不好,問什麼答什麼,根本不會舉一反三,沈星河隻能讓黑袍人說明白點。

黑袍男人這才又道,「五大宗門弟子手中的玉牌,與我丹陽弟子不同。一旦他們在性命攸關時捏碎玉牌,隻會被傳送到最近的『偷天陣』中,成為我等的養料。」

搖光聽完頓時氣得不行,從儲物袋中拿出那翠綠的保命玉牌就要毀掉。

沈星河卻攔住了他,繼續問黑袍男人,「可若五大宗門弟子真無一人生還,屆時定會察覺其中有貓膩,向丹陽仙府發難。」

黑袍男人這才麵露不甘道,「某些精英弟子的玉牌,確實能送他們出秘境。」

搖光一臉厭惡地看著手中的玉牌,雖然已猜到他這塊應該就是這黑袍男人所說的真保命玉牌,但搖光還是被丹陽仙府惡心得不行。

沈星河則繼續冷靜問那黑袍男人,「若有人奪得丹陽弟子的玉牌,可能順利出秘境?」

黑袍男人又麵露得意之色,「出自然能出,但出去後是否有命活下來,便隻能看運氣。」

或許是被沈星河的鎮定影響了,搖光漸漸也冷靜了下來。

見沈星河不再繼續詢問,搖光這才沉聲問沈星河,「沈師弟,我能捅死他嗎?」

該問的都已經問完,沈星河立刻讓開身體,「請便。」

搖光立時提劍上前,一劍捅死了那丹陽弟子,連魂魄都徹底絞碎。

而在那丹陽弟子魂飛魄散的同時,他們身旁深坑中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劇烈的爆炸險些把沈星河和搖光炸飛出去。

好在有「蟬不知雪」和「思無邪」護著,兩人並未受傷。

沖天的蘑菇雲散去後,沈星河和搖光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之前那丹陽弟子待的深坑竟又變大了幾圈,裡麵的白骨血肉早已在爆炸中不見蹤跡,隻中心的「偷天陣」仍完好無損,似乎正在等待下一個丹陽弟子到來。

搖光頓時打了個寒顫。

搖光身經百戰,自然知曉,方才那爆炸若無人護著,別說他一個元嬰期,出竅期都未必扛得下來。

若這裡隻有他一人,此時恐怕已屍骨無存。

一想到這,搖光立時向沈星河和師醉心深深作了一揖,認真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後二位如有用得上搖光的地方,搖光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星河其實也有點被那爆炸驚到了,不過因為有師尊和「思無邪」在,沈星河倒並不擔心自己會出事。

此時見搖光如此鄭重地道謝,沈星河頓時有點不自在,偷偷看了師尊一眼。

察覺到他的目光,雲舒月這才淡聲說道,「無妨。」

師尊說「無妨」就是真不在意,沈星河這才把搖光扶起來,略帶笑意調侃道,「搖光師兄,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搖光這才想起來,十二年前他也對沈星河說過相同的話,頓時也忍不住笑了。

凝重嚴肅的氣氛終於放鬆下來。

沈星河這才收斂笑意,回頭對雲舒月道,「師……醉心,我想下去看看。」

那下麵的陣法總不能一直放著。

知曉他的心思,雲舒月並未反對,與沈星河一同飛身而下。

搖光也緊隨其後。

行至那「偷天陣」外三步遠時,雲舒月忽然停下腳步,淡淡說道,「繪製法陣的是麒麟血。」

沈星河怔了下,這才想起,傳說丹陽仙府嫡係身負火麒麟血統。

也就是說,「這陣法是不是隻有身負火麒麟血的丹陽弟子才能使用?」

雲舒月沉吟,「應是如此。」

沈星河大致整理了一下從入這丹陽秘境後,覺得怪異的地方,再結合從黑袍男人那得到的消息,慢慢把結論說給師尊和搖光聽。

首先,丹陽仙府此次廣邀修真界各界人士入丹陽秘境這件事,本來就不同尋常。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丹陽仙府如此是在對逼迫他們開啟丹陽秘境的乾元王朝、太一宗表示不滿。

但在得知「偷天陣」存在的現在,沈星河卻覺得,這或許本就是丹陽仙府在將計就計——

為的正是吸引更多修士來丹陽秘境,而後從他們身上榨取大量靈力,供丹陽嫡係弟子晉升出竅。

丹陽仙府近來被打壓得厲害,最根本的原因其實大家都懂,是因為丹陽出竅期如今隻餘九人,自然守不住一流宗門龐大的資源和財富。

所以,丹陽仙府此時最急之事,應該也是盡可能多地造就出竅期。

但眾所周知,出竅期修者在崇光界也是有數的,且大多集中在一流宗門中。

丹陽仙府從前能穩穩占據一流宗門的位置,也正是因為丹陽有四十幾位出竅尊者,比太一宗和乾元王朝都多。

想到這,沈星河忽然頓了頓,若有所思道,「你們說,丹陽仙府從前那四十幾位出竅期,會不會也是憑這『偷天陣』晉升的?」

搖光眉頭緊鎖,「這我倒不清楚,不過此次來丹陽秘境前,我師尊曾說過,每次丹陽秘境開放都會死傷無數,讓我萬事小心。」

見搖光也不清楚,沈星河立刻仰頭看向師尊,傳音道,【師尊,您從前來過這裡嗎?】

雲舒月垂眸看著他,淡聲說道,【並未。】

但有一件事,雲舒月還是看得出來的。

那就是,「這陣法繪製已久,少說也有千年,並非第一次使用。」

沈星河頓時擰起眉頭,低頭看向那邪門的「偷天陣」,「那看來我的猜測也不是沒可能。」

還有剛才那爆炸。

若沈星河沒猜錯,那爆炸的原因應該是這陣法察覺到了原本守陣的丹陽弟子已死,這才發動爆炸企圖炸死抓到那丹陽弟子的人,同時也能毀去深坑內的屍骨和痕跡。

如此,即便有人發現了丹陽仙府的罪行,也逃不出那場爆炸,繼續化作這「偷天陣」的養料,等待下一位丹陽弟子到來。

「這丹陽仙府,還真是爛到了骨子裡。」

沈星河很快試著用「絕欲」刀砍那繪著法陣的地麵,地麵若豆腐般被長刀切碎,但那暗紅的法陣卻仍懸浮在空中。

沈星河便又試著放出青鸞火灼燒那法陣,這次那些繪製法陣的暗紅血液終於有了變化,掙紮扭曲著被青鸞聖火燒成灰燼。

但這卻並沒有結束。

因為在那荒原的燃火蛇骨木周圍,還有一個更大的「偷天陣」。

兩陣一上一下,又隱藏極深,倒也難怪連出竅修者都接二連三中招。

沈星河又去那蛇骨木附近,把另一個「偷天陣」也挖了出來,一把火少了個精光。

在那之後,沈星河才用冰凝訣滅了蛇骨木上的火,示意搖光去取那雷鳴石。

搖光很快把樹洞中的雷鳴石取了出來,收進盒子裡。

沈星河又把那株巨大的蛇骨木打包塞給搖光。

搖光也沉默地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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