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大隊通喇叭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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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安瀾沒能給年年逮虱,年年反過來把他的襯衣挨著給找了一遍,不過沒逮到一個虱。

年年以過來人的姿態很肯定地說:「你身上沒虱, 你覺著癢是自個兒瞎想的。」

知道自己沒生虱子,安瀾心中大定,感覺身上也不怎麼癢了, 不過他多少還有點不踏實,他問年年:「你們都是怎麼生的虱子?」

年年迷茫:「虱還用專門生?不是, 不是獨個兒就有了?」

安瀾說:「總得有個什麼契機染上, 然後才會有吧?」

年年說:「虱不跟野地裡的草, 還有曲曲串1、潮蟲2、螞蟻這些東西樣, 天生就有的嘛,隻要有土、有水、有草窩子, 不用人管, 各種蟲兒自個兒就長出來了, 不是非得擱哪兒染上吧?

你要說非得是染上的, 那, 第一個染上的人是從哪兒染上的?」

安瀾覺得年年言之有理:「對哈, 土地裡什麼都能長, 你們的床下麵都鋪著玉米杆或者麥秸、乾草, 這些東西上都沾著塵土,時間長了,虱子、跳蚤就都有了。」

年年跺腳:「呀呀呀呀呀, 安瀾哥,別說虼蚤,它比虱還嚇人,咬的更癢, 它還會蹦,咋都逮不住,我想一下就覺得渾身都癢。」

安瀾也覺得這個話題令人精神不適,點點頭:「那咱趕緊說點別的,把這兩個東西給忘了。」

年年狂撓脊背:「老癢,忘不了啊。」

安瀾把手伸進衣服裡,扌莫了扌莫自己的月匈口,又扌莫了扌莫腋窩說:「必須得正經洗一次澡了,要不我早晚也得生虱子。」

被青陽的澡堂子嚇回來後,他隔三差五的就用熱水擦一次,每次都是晚上睡覺前匆匆忙忙擦一個地方,前月匈,或者後背,或者其他地方,反正從來沒有一次把全身擦完的,太冷,脫光半身的衣服站在那裡就需要巨大的勇氣,徹底清洗這事他現在想都不去想。

年年點頭:「嗯,我也可想洗一遍,我心口跟肐老肢又快成灰疙痂了。」

他的腳和膝蓋以及膝蓋窩現在很乾淨,因為他最多隔一天,就會和安瀾一起洗一次腳,洗腳的時候他們會盡量往上多洗一點,經常都是洗到大腿中間部分。

安瀾烤著手計劃:「要不,咱們明天想辦法拉點麥秸,把地上鋪厚點,然後多燒點水,隻管……」

「倏——~~~……呼啦……」窗外一陣風刮過,尖銳的呼嘯聲中,好像還把什麼地方的冰淩掛子刮斷了。

安瀾看年年:「算了,還是等雪化完,天氣好一點再說吧。」

年年抓著棉襖的前襟往一邊使勁拽了拽,把自己裹緊,點頭:「嗯,我也這樣想,反正,有點灰疙痂也不耽誤吃飯喝水,就是看著有點窩囊。」

安瀾看看窗戶,心有餘悸地點頭:「那就窩囊吧,比凍死好。」

兩個人就這麼愉快地達成一致,洗澡計劃再次無限期推後,吃完紅薯,兩人繼續一個練字,一個練字帶練勾線。

年年半張紙沒描完,街上傳來一陣喧嘩聲,他疑惑:「鎮大風,誰擱街上弄啥咧?」

安瀾也奇怪:「是啊,零下十三度度,誰沒事到街上玩?」

保國的吆喝聲解答了兩個人的疑問,他站在三奶奶家大門口喊:「年年,保山,大隊安喇叭碗咧,安到咱隊了,出來看唄。」

「安喇叭碗?」年年一下興奮起來,「吆喝了鎮些天,可開始安了,我去看一下哦安瀾哥。」

安瀾說:「圍上圍巾,要不把我的帽子戴上。」

年年跑過去拿過安瀾的圍巾:「不帶帽子,要是我頭上有虱,會給你傳上。」

安瀾看著小孩跑出去,說了句:「那麼短的頭發,不可能生虱子。」

年年跑到院子裡,喊了保山一聲。

保山在廚屋喊:「我赤麻肚兒擱被窩兒裡咧,沒法出去呀。」

年年說著「那你別出來了」,跟著保國跑了出去。

大街上,除了各家門口和街道中央一條被清理出來的窄窄的小路,入眼全都是落著一層灰塵的厚厚的積雪。

井台旁,張鳳穿著軍綠色棉大衣,正大聲指揮著三個包的看不見臉的男人往掛著大鐵鍾的老槐樹上扯電線,旁邊站著一大群圍觀的。

年年一出來身上的衣服就被刮透了,感覺跟沒穿衣服一樣,他哆哆嗦嗦地問保國:「咋,咋擱鎮冷的天裝喇叭碗咧?」

保國凍得臉烏青,長滿了凍瘡結節的耳朵卻是黑紫紅,耳垂上掛著一滴粘液,但他十分興奮:「不知,不過有張鳳擱這兒,比今兒再冷一百倍肯定也得安,她不是最好顯擺自個兒嘛。」

張鳳在那邊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為保國的話做批注,她大聲吆喝著爬了三次都沒能上去大槐樹的男人:「繼續繼續,現在反擊右青翻案風正掀高潮咧,咱這兒的人卻一點都不積極,就因為嫌冷,連個社員會都不想開,覺悟太低了,必須叫他們趕緊聽聽中央的新聞,給覺悟提上去。」

那個男人辯解:「我穿的老厚,手也凍僵了,握不住樹,上不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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