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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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琅愕然抬頭。

王叔……父王母妃英靈在上。

小王爺終於學會當街調戲王妃了。

蕭朔叫他看得不自在,肩背僵了下,回身匆匆便要走。他耳後仍燙著,邁出一步,卻忽然被拽住了袍袖。

「是我輕薄。」

蕭朔頓了下,低聲道:「你若——」

他的氣息驀地一滯,怔了下,後麵的話再沒能說得下去。

雲琅牢牢攥著他的衣袖,一手攬上來,將他箍牢,口勿住了又要煞風景的琰王殿下。

蕭朔靜了片刻,闔上眼,抬臂擁住雲琅。

少將軍的氣息鋒而銳,明月皎皎,朗照江流,全無顧忌地立在院中,坦徹攻城略地。

清風滿襟懷,悄然流轉,隨著月匈中滾燙染上分明溫度。

雲琅眉宇間暖上笑意,迎上倏而灼熾的回應,捉住蕭朔的手,學著他的架勢,在蕭朔掌心慢慢寫著字。

「舉兵隨之,肝膽共赴。」

……

一朝死局難解,萬裡山河踏遍。他初回京城時,琰王府內,蕭朔立在窗前,視線落在他身上。

京中蟄伏五年,清楚他的每一處蹤跡、更清楚他每一樁念頭的琰王殿下,分明早已經知曉了雲琅的選擇,也早瀝盡心血替他鋪遍了前路。

經冬霜雪,歲暮天寒。

傳聞殘暴嗜血的琰王殿下,負手而立,眉宇淡漠,眼底是燙得他不敢輕忽的一片真心:

「你若舉兵,我必隨之,生死而已。」

「你來挑。」

「同歸,共赴。」

……

雲琅慢慢寫完了最後一筆,將蕭朔那隻手整個握住,月匈肩防備盡卸地迎合貼牢:「還是我來挑?」

蕭朔靜了一刻,聽懂了他在說什麼,用力反握回雲琅的手。

「攘外安內,外事已畢。」

雲琅道:「這次輪到你舉兵。」

雲琅朝他一笑,眉峰坦澈明銳:「我做你的帳前先鋒。」

蕭朔握著他的手,雲少將軍身子養得好,這時候手仍是溫的,夜風灌滿襟袖,掌心的熱意便被襯得越發沛然分明。

蕭朔落下視線,迎上雲琅目光,輕聲道:「好。」

「為天下計。」

蕭朔緩緩道:「共赴。」

雲琅眼底露出笑意,一本正經:「為湯池計,同歸……」

蕭朔沒能聽清,隻看見他含混嘟囔:「什麼?」

「無事。」雲琅咳了一聲,站直清了清喉嚨,「就為天下,天下甚好。」

蕭朔瞳底露出溫溫疑惑,沒再追問,抬手扌莫了扌莫少將軍的發頂。

無論來多少次、到什麼時候,雲琅都全改不掉喜歡這個。他眯了眯眼睛,舒舒服服蹭了下蕭朔掌心,心滿意足:「再扌莫一下。」

蕭朔啞然,覆著他的發頂慢慢揉著,低聲道:「若教人見了,又要說少將軍不威風。」

「你我在一處,要什麼威風。」

雲琅叫小王爺揉得高興,左右今夜也沒了睡意,索性扯了蕭朔,掉頭直奔馬廄:「走,陪我去跑馬。」

蕭朔叫他扯著,一並朝院外走。

月朗風清。

小院僻靜角落處,白源抱了方才整理妥當的卷宗,看著柴垛後麵摞餅一樣擠成一團的幾道身影,一陣頭痛:「嶽帥——」

「噤聲。」嶽渠忙打手勢,「這是去做什麼了?」

神騎營將軍悄聲道:「看架勢,應當是跑馬。」

「跑馬有什麼意思?」

遊騎將軍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很是失落:「殿下為何不給少將軍捏捏腿……」

「蠢。」茶酒新班主將被擠在角落,低聲道,「我等全窩在此處,朔方軍的潛行手段瞞得過旁人,少將軍豈會無從察覺?」

「什麼意思?」廣捷營將軍愣了愣,忽然了悟,「跑到哪是哪,天當被,地為榻麼?!好好好——」

他聲音稍高了些,話還未完,已被幾隻手一並牢牢封住嘴,塞進了柴垛深處。

嶽渠沉穩威嚴,單手壓製著部下,悄悄探出頭,細看了看。

蕭朔被雲琅拽著袍袖,視線落在雲琅身上,由他扯著向外走。深靜瞳光專注溫存,任何外物旁累也無從牽扯開半分。

幾乎像是他們記憶裡,那些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失去、也尚不曾天翻地覆改變的過往。

叫小將軍風風火火扯著去京郊跑馬的端王世子,書卷散了一地,來不及收,將書房也攪得一團亂。

嚴肅沉默的少年世子,其實已隱隱有了端王不怒自威的影子。卻隻蹙了下眉,在視線觸及雲琅時,就又徹成一片不容雜質的專注。

恍惚間,竟好像什麼都不曾變過。

「確實不曾變。」

白源嘆了口氣,按著額頭:「那時候,幾位將軍也是這麼摞在端王府的假山後麵偷看,生生壓塌了那一座假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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