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宣王之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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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山上,金黃葉、赤紅葉、翠綠葉,葉葉交錯參差,望之而去,山色斑斕,滿目絢麗。

圍獵場、將冶台,上下一片熱鬧歡騰。

祭祀已經開始。

將士們點起篝火,高舉火把,於黑夜中奔走在盤山路上。高歌狂舞,祈求著大齊明年能夠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一條條火龍繞山直上,將這黑夜徹底點亮。

惠帝欣然觀看著金吾衛的祭祀戰舞,時不時頷首示意。

太子早已不見蹤影,高英逗著十九玩。永寧落得清閒,伸個懶月要,四處走動起來。

達瓦下午暈倒,被蘇景年瞧了瞧,說是車馬勞頓,略染風寒。當下就被倉決抱回了帳內,二人不再出席其餘的祭祀活動。

「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兩副忠義膽,刀山火海提命現。」

達瓦的耳語如緊箍咒般,不停地在蘇景年腦海盤旋,勒得她腦仁生疼。

蘇景年不願被十二和忠耀糾纏,徑自來到了遠處一火堆旁。

席地而坐,拾起一根枯枝,撩動即將燃盡的火堆。灰燼下仍未被引燃的落葉與柴火,見風即燃;火借風勢,風引火飛,隻瞬間便有熊熊之勢;風火呼呼作響,枝椏扭曲炸裂;枯死的生命在哀嚎中,綻放出最後的生命之光。

火光燎得蘇景年的臉與手熱辣辣的,眼睛和鼻子都漸漸犯了酸;溫熱卻又如母親的懷抱般,讓人感到說不出的舒服。

跳動的光芒,灼熱的溫度,好似有著魔法,鎖定了蘇景年的眼。她定定地看著,眼睛眨也不眨。

「唉。」輕嘆一聲,笑說:「七哥既然來找我,為何隻是乾站著。」

遠處站著的老七聞言,有些狼狽。

趕忙走近,笑說:「老九你這聽力倒是靈敏的很啊,連我站這麼遠都能察覺。幾年功夫不見,你的功夫是又精進不少,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撩起袍腳,坐在了蘇景年身邊;抬起雙手,烤火取暖;蘇景年見了,便添些柴火;撥動火堆,火勢更旺。

蘇景年不語,老七便也沉默。

片刻後,長出一口氣,蘇景年說:「七哥,可有話要對我說?」

火光於地麵上映襯出二人的影子,影影綽綽,長長短短,卻始終見不得真實模樣。

老七低下頭,訕訕笑了起來。

「老九,你說人生在世,圖個什麼呢?」老七喃喃說,似問非問。

「圖什麼?」蘇景年舉頭望月,輕嘆一聲,「是啊,圖個什麼呢?」

離若,你能否告訴我,圖個什麼呢?

「老九你功成名就,自是無甚麼可圖之物。」

「?」蘇景年聞言,疑惑地看向老七。

老七起身,撲打掉身上沾著的落葉與泥土,黯然笑說:「無論何時,七哥都當你是親弟弟。隻是很多事情,七哥確實身不由己。而你為北域之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從不曾缺少甚麼,自是從不曾渴望甚麼。我之所圖,於你而言,不過都是唾手可得之物罷了。」

轉而恨恨道:「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七尺男兒,怎能甘願淪落,任人宰割?老四仗著他承襲西疆王的王位,竟強娶我的小妾,讓我淪為整個西疆的笑柄。又借著皇帝設宴,多次伏擊欲害我於不義。全然不顧手足親情,喪盡天良!他既做得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如果當年不是父王暴斃,這西疆王如何會旁落於他?!我所為之一切,不過是圖得本該屬於我之物。」

「七哥。。。」蘇景年不忍喚道。

那個與世無爭、恬靜安然的老七,不知何時已被皇室的權謀、恩怨,撕扯得支離破碎。眼前隻得一個被逼入絕境、暴戾恣睢的西疆七王爺。

是該怪老四的趕盡殺絕嗎?可如若將老四換成了自己,想必也是如此鏟除異己罷。

那該怪老七的睚眥必報麼?但如果把老七換成了自己,必定是錙銖必較、以眼還眼。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乾裡,兩小無嫌猜。」{1}

兒時的情景又閃回於腦海,情景依稀,隻是人早已四分五裂,如這地上的影子一般,不辨原貌。

造化弄人啊!!!

「裡家讓我給你捎句話。」老七開口說道,見蘇景年不語,自顧自笑了起來。老九,連你也要離我而去了。

「帶好穿雲箭。」

言罷,老七頭也不回,絕然離開。

七哥竟然是裡家的人。

又是穿雲箭!!!

蘇景年狠狠地閉上雙眼,手中枯枝被慢慢碾碎。許是用力過猛,指甲紮到了手心的肉裡,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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