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相逢不相識,相見若未見(1 / 2)
車輪滾滾,一架馬車由遠至近。
「」馬車上,蒙麵的車夫抽動馬鞭。驅車往北。
已行至洪澤湖地界。
「停、停車」車內傳出一陣虛弱的呼喊。
「」車夫聞聲,趕緊勒緊韁繩。
馬車逐漸剎住。
白亭推開車門,捂著嘴沖了出來。
「嘔」抱著路旁一顆歪脖書,嘔吐起來。
「」車夫無語,也跟著下了車。
見白亭吐得差不多了,取來了一碗水,遞給了她。
「。」白亭接了水,開始漱口。
「」車夫疑惑,這人說什麼
漱了口,白亭將碗還給車夫。
發現他神情迷糊,轉念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拽了句英文。
拍了拍腦門,抱歉道「啞叔,我剛剛是在用家鄉話跟你道謝。謝謝你。」
「」啞叔的眼角彎了起來,點了點頭,接了碗。
白亭上車,二人繼續趕路。
馬蹄達達,三匹快馬急速飛奔,穿梭於風雪中。
馬兒呼喘,白霧升華。雪地上留下一片蹄印,轉眼又被不斷落下的新雪覆蓋了去。
馬上之人披著披風,頭戴錦帽。麵上蒙著黑紗,整個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盡管如此全副武裝,卻效果甚微。
風大雪疾,刺骨的寒風無懼任何阻擋,穿透衣服,猶如片片刀鋒劃在臉上、身上。
馬上之人的睫毛上都結起來冰碴,蒙著口鼻的黑布上盡是冰霜。
北風嘶鳴,從錦帽的縫隙而入,灌入蘇景年的雙耳。
蘇景年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腦袋連帶著耳朵,好似疼得要裂開了一樣。
甩甩腦袋,強作精神。
破心的話語又浮現於她腦海。
「戒驕戒躁,平穩心神。切不可因為情緒浮動,大喜大悲。否則毒血流竄,劇毒攻心。」
「我以內力將你全身幾大穴道封死,阻止毒素繼續擴散。血液受阻,內力凝滯,你功力隻剩得三成。」
「金燈無義,需些時日研製解藥,並非無藥可救。」
「藥石無醫,乃是西域第一奇毒。無色無味,無根無源。書上的記載隻得幾句話,藥石無醫,即中,無可醫也。此毒能否破解盡人事,聽天命」
自己身中奇毒,生死隻得聽天由命。
而那日夜期盼之人,至今音訊全無,消息全無。
思慮至此,蘇景年悲從中來。
心口被情緒牽動,又隱隱地疼起來。
提目遠望,暴風雪呼號,天地白茫。目之所及,不過百米。
一人一馬,猶如一艘行駛於風暴中小船,漂泊無依,孤苦無助。
「主人」十七策馬上前。
提起馬鞭指向前方,高聲呼喊道「你看前方」
風聲哭嚎,十七隻能扯著嗓子喊話,才不會被風聲掩蓋了去。
蘇景年定睛,眼中卻仍是隻得風雪。
自嘲笑笑,自從被封了穴道,聽力視力皆是大不如前。
「駕」夾緊馬肚。蘇景年加速奔去。
「駕」身後的十七與廿九趕忙跟上。
「風少」哨兵策馬而來,報道「前方三馬」
「」如風不等哨兵的話說完,騎著馬飛了出去。
四匹駿馬,匯聚一處。
「王爺」如風欣喜喚道。
「小風。」蘇景年笑回道。
「風少」十七、廿九抱拳。
如風笑著頷首。
「小風,人馬可已集結」蘇景年問道。又問說「家裡情況,可是一切安好」
「回王爺。」如風抱拳秉道「人馬已經集結完畢,均按照指示換上了來福布莊的行頭,扮作商隊。家裡安好,宣王殿下前些日子到訪」
「七哥」蘇景年震驚,問說「他來北域作甚」
「如風不知,」如風如實回道「這些日子宣王殿下隻是陪著九郡主,並未有其他活動。其到訪不久後,吐蕃的達瓦殿下及其侍衛也到訪。」
「」蘇景年心口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老七冒然來訪,形跡可疑。不過萬幸,達瓦這個人精也跟著來了。想必有她在,老七斷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
回頭吩咐說「十七、廿九,你二人不必跟隨我去錦州。速速回到王府,暗中幫助達瓦殿下。」
又想了想,說「萬萬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九兒。」
「是。」十七與廿九了然。蘇景年口中的事情,所指為何。
「小風,我們這就走。」蘇景年調整馬頭,吩咐說。
「是」如風回道,策馬於前方帶路。
。。
琉璃梳妝台前,眾女婢忙忙碌碌。
今日,便是長公主出嫁之日。
莫若離端坐於台前,宛若一尊玉雕。任由女婢擺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