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日月穿山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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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堂捂他的嘴,「今夜不適合流淚。」

「那適合什麼?」

風堂把衣領一解,仰頭道:「野戰!」

封路凜:「……」

雖然說最後也沒野戰成功,但風堂那晚上確實月要酸屁股疼了一次。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市內溫度又低了,張嘴喊冷,往封路凜身上一壓,說來給哥取個暖。

交警隊裡邊兒七八個大小夥子,一大早就來圍觀封路凜連警服紐扣都遮不住的口勿痕。白仰月率先湊上去:「凜哥,市裡蚊子挺大啊。」

「還行。」封路凜故意鬆一顆露給他看,「勁兒挺大。」

最後他們在封路凜的眼神威壓下一哄而散,跑去該站崗的站崗,該路巡的路巡。市裡有消防車在救火途中被違停私家車堵了道,消防車撞開私家車救火,此事又在互聯網引起一番輿論。

交警分局開了征集市民意見窗口,專門設了交通組織優化類、交通設施類、交通秩序類、道路改建類等百來條選項,還有人工通道,專供那些不方便使用智能手機的人群使用。

風堂老威脅封路凜,今天不貼暖寶寶,我就去你們窗口告你!

至於告什麼暫且不提,不過這個項目確實將市內交通又優化不少。

任何正當職業都值得被尊重,因為它的存在即是意義。

高危職業充滿變數,在他們「冒險」時,雙肩扛的就是一份職責。其實無論是交警、消防,還是別的職業,甚至是穿梭高樓間的「蜘蛛人」,他們都要得不多,僅僅是來自不同群體的幾次平等對待,幾聲「辛苦了」。

高樓燈火,千家萬戶,城市車輛往來不息。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隻有他們永遠站在這裡,擔當城市的「移動地標」。

文雀念了三年級,每周五下午放學會去念聲樂課。

在風堂的溝通教育下,她說話不清楚的問題逐漸有所改進,能夠在班級裡與同學們良好交往。

風堂替岑家給文雀開過幾次家長會,他是家長群中最年輕的,自然也最受矚目,偶爾有老師加他微信,看他微信背景上兩個男人站在城市樓頂大廈的背影,才明白過來文雀口中「沒有嫂子,隻有哥哥」是什麼意思。

試卷發下來,風堂看文雀這次語文成績,專門找錯題的地方。錯就錯在填空,題是「______地______」。

文雀倒好,填了個:風堂哥哥一周三次地擁抱linlin哥哥。

凜字寫不來,還糊的拚音。

這小丫頭片子……風堂笑著捏捏她臉,說你連凜凜哥哥的凜都不會寫,我要是告訴他,他會生氣的。文雀膽子小,嚇得縮進他懷裡:「嗚!」

「還有啊,你不能因為我一周來接你三次就說是隻抱三次,」風堂捉了塊月兔造型橡皮擦,擦掉試卷上那個「一周三次」,握著文雀的小手,帶她寫字,「應該是『一周無數次』。」

文雀點頭,玩兒鉛筆端的胡蘿卜掛墜,「好喔……」

邵晉成來過幾通電話,說風準抓住了。

他逃到沿海一個小城鎮,被捕的時候還在旅店聽黑膠唱片機,架上的魚烤了一半,聞著還特別香。

風堂問是怎麼處理他的?邵晉成說還沒決定下來,再等一段就出結果了。風堂,你恨他嗎?後來他約你飆車那一次,他是真的想殺了你。

風堂說,不恨了。

都過去了。

遲刃青和他那三十個保鏢何去何從尚且不知,風堂隻知道他快要養不起了。

月底風堂又去過一次遲刃青的「巴黎皇灣」,聽說房子賣得很不錯,特受歡迎。保鏢團銳減到五個人,說留下的全是精良,給風堂認認臉,以後也聽他差遣。風堂說,他不像你能這麼高調,我就得自己學學軍體拳,有危險還是得自己扛。

他和封路凜常像從前那般躺在露台上,看黃昏。

橙黃的天際逐漸泛金,又從高亢中降為暗紫,再化作深沉的藍。那種藍色偏灰且深,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愈濃,像懸湖掛在穹頂之上。

這種隱秘又包容的色彩將他們感動著,永遠忘不了這片深藍的天。

風堂說,第一次見你,你肩膀上紅藍的光閃得特別亮……當時我就覺得,這兩種顏色的神聖,跟你特別配。

深沉又激越。

封萬剛留的那百平的小房子開始裝修後,風堂經常親自去查看進度,隻說爭取趕在年後能夠搬進去。

兩個人商量一陣,決定在陽台上開一塊小地,種點兒蔬菜,先把養老生活過起來。

邵晉成偶爾帶著小海來看他,說周末可以讓小海陪著文雀去市裡滑冰場報個冰球班。

關於家庭分工,封路凜也不翻窗了,走大門光明正大,偶爾碰著柳歷珠,封路凜也總能提一堆特產瓜果來,討得當媽的心裡樂出花兒。

風堂感冒,封路凜幫著收拾碗筷,風堂看他生澀的樣子過意不去,說自己也可以弄。封路凜說我要洗碗就洗碗,要倒垃圾就倒垃圾,願意擦地你也別攔著我。

看他理所當然的樣,風堂一時間真說不出什麼感覺,隻覺得委屈他了,「你怎麼不把你自己倒了?」

「你舍不得。」說完這句,封路凜又問他晚上熱梨湯潤潤喉嗎?

風堂說好。

說搬家不難,可風堂東西太多,封路凜有空就過去幫他收拾一點兒,假公濟私,最大的樂趣還是看風堂初高中那些草稿本。寫得亂七八糟,什麼都有。特別有個他和賀情上課傳紙條的文件袋,裡麵奧特曼模型、鐵甲小寶模型、遊戲王撲克牌,連溜溜球都是鑲鑽兒的。

封路凜震驚了,你這太奢侈了。

風堂說,這他媽是賀情的。我一直羨慕他的鑲鑽兒,轉起來比誰都招眼,後麵我們打了個賭,他輸了,就輸給我這個。

賭什麼啊?賭誰長得高。

風堂說,他等了半個月等不及了,天天喝牛奶快要吐,最後兩個人一商量,測骨齡去了。然而這一項目帶來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賀情輸得內褲都不剩,連高達模型都一起打包送給了風堂。

也從此奠定風堂在鐵三角中的「大哥」地位。但賀情仍然是團寵。

封路凜拎出一張紙條:賀情,男。由於隻能長到一七五,自認gān拜下風,gē愛五件模型給風堂大哥。從此,有大哥一頓飯吃有我賀情一隻碗刷,不但fu湯dǎo火,還飛鵝撲火。

風堂:「……」

封路凜:「你手裡攥的什麼?我看看。」

風堂一縮:「不了吧……是回信。江湖太凶險了,我怕你嚇著。」

他這躲的樣子激起了封路凜的好奇心:「你們倆傻逼成這樣的紙條我都看了,還有什麼我不能看的?」

風堂攤開,封路凜又看那張:兄弟十年,不離不器。請在此處按下指紋。

然後紙條下邊兒空白處,齊刷刷三個指紋,旁邊還簽了名:風堂、賀情、蘭洲。

封路凜無語了:「你們仨太小學生了吧,新華字典不帶翻的麼?全寫拚音,丟不丟人。」

「我們還有隊歌呢。」

「叱吒風雲我任意闖萬眾仰望那種?」

「不,是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那種。」

見風堂快羞憤欲死了,封路凜繼續放箭:「怎麼賀情才一米七五?他現在不是有一米八三了嗎?」

風堂說:「他就是被那次測骨齡嚇得瘋狂喝奶,不然還長不了這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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