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短見真短，朝霞很朝（1 / 2）
午子石正在沂壺穀的高處，怔怔看著低處來來往往的人。看了許久，他跪了下來，拿出長劍，麵無表情地橫在了自已脖頸上。剛要用力，他就被一股蠻力推倒，接著又被拖著遠離了崖邊。午子石茫然地從地上坐起來，看見齊東強手忙腳亂地把劍一腳踢下去，一回頭看見他已經坐起來，午子石又一個飛撲把人撲倒，按著手腕大吼：「你乾什麼！真堅決啊在懸崖邊抹脖子，割不死還有個摔死保底是嗎？啊？什麼事過不去啊？」
「人命。」午子石神情冷淡，「上一世我就這麼乾的，然後就重來了。」
「你……你這傻孩子。」齊東強又氣又急，「你這就想著再重生？萬一要是這一次，你沒能重生呢？這輩子的債怎麼辦？你還沒跟他們要回來呢，你走了就任他們逍遙嗎？」
午子石看著齊東強，張了張嘴，忍住眼淚：「可是……如果不是我沒有及早意識到司馬漳的招數，就不會……」
「重生了又不是換腦子，正常啊。不是，我不是說你傻的意思……」齊東強搜腸刮肚地想著勸說的話，突然靈機一動，「我。我！你這次重生的變數是我，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啊！你走了，我完不成任務，我就，嗝兒屁了！你不就多欠一條人命嗎？」
午子石睜圓了眼睛看著他，突然有一聲啜泣沒有忍住地溢出喉嚨，接著就泣不成聲：「都是我，都怪我……我早該想到的……」
「喲喲喲，我的寶兒哎，不怪你不怪你，沒人怪你啊！」齊東強看他不掙紮了，坐起來雙手忙不迭地給午子石抹淚，「有沒有點反派視人命如草芥的氣度了？」
正這麼勸著，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異響，兩個人回頭去看，鍾應照剛一腳踢在石頭上，正在忍著不叫出聲，對上視線立刻腳也不疼了，原地轉圈試圖找點事乾，再看午子石把臉別過去避開視線，就更慌了：「我，我隻是聽見有哭聲，我擔……」解釋不明白，他乾脆一轉身跑了。
齊東強低頭看看，自已趴在午子石身上，還手捧著人家臉，而身下的午子石滿臉淚痕卻不掙紮，這……齊東強猜得到肯定是自已很久沒回去，鍾應照擔心了來找。然而，三更半夜，久出不歸，加上如此相處，齊東強自覺和午子石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本來是想著吧午子石拉起來趕緊回去，但是午子石又不肯讓別人看見自已哭的這樣狠，一定要吹風緩緩再回去，齊東強又怕他再尋短見，於是隻能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勸著：「一日得過一日好嘛，這輩子賬這輩子算。我知道你恨擎天宗的那些人，咱們就不要放過他們嘛。一世是一世的結局，你離開了這邊的故事還在繼續，你連他們的報應都看不到啊。」
「我也恨那些看客。」午子石輕聲回答，「他們把我們宗門的生死，當成是賭注，當成是遊戲，嬉笑著就過了。所以，我也一家一家殺上門去，我要看看他們對生死，是不是那麼不在意。」
齊東強趕緊伸手搭上他肩膀，「這輩子咱不能這麼玩兒了啊。不就是嚇唬人嘛，咱們不用真的殺人的，捉幾隻死耗子就行了。」
午子石說：「在此之前，你眼裡，這個不屬於你世界的我們，是不是也像死耗子一樣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