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1 / 2)
晚上無事發生, 兩個人很默契地睡到了鬧鍾響了才起來。
溫晚重新給他換了個藥,葉川趕時間開會先走了。
上車後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給忘了。
回到家的時候才想起來,那盒套套已經完全被他遺忘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心想著也不知道溫晚有沒有定期收拾的習慣。
他雖然藏得還算隱蔽, 但如果這是個溫晚會檢查的地方, 那可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看來隻能找機會再去一次她家, 想辦法拿回來了。
葉川回家洗了個澡換上西裝, 上午還有個很重要的會。
他把小心地把紗布扯下來,發現傷口不算太嚴重, 隻是用劉海稍微遮了一下頭發。
到公司的時候,秘書把行程都一一跟夜出匯報:「葉總,今天會和合未創投的徐總開會,明天也有一個項目啟動,另外星河影視的劉總想和你談何總,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幫我看看我還有哪天有空?」
秘書翻了翻:「這個月八號晚上。」
「不行, 」葉川整個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那天一整天都別給我安排任何的事情。」
秘書點點頭,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葉川看著日歷, 有點發呆。
八號是他爸爸的忌日。
他居然都差點忘了。
八號那天早上, 葉川和葉淵開車去了他們父親的墓地。
兩個人獻上花磕了頭, 葉川看著墓碑上他爸爸葉啟明的照片出神。
葉啟明從小就對葉川非常疼愛, 甚至疼愛的程度遠超過葉淵。
以前葉淵一直笑說他爸重男輕女,葉川每次也都是一笑帶過。
不過現在回憶起來,葉啟明對自己確實是過分溺愛。
他還記得每次葉啟明和別人介紹到自己的時候, 一副「我兒子全世界最優秀」的驕傲的樣子。
一陣冷風吹來,葉淵抱了抱手臂:「好冷啊。」
葉川把車鑰匙給她:「你先去車裡躲一會兒吧,我有話要對爸說。」
葉淵點點頭就走了。
葉川看著墓碑, 慢慢蹲下身,手徐徐撫上了葉啟明的照片,喉嚨口發澀:「爸……」
沒有任何回應。
照片上的人還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葉川已經忘了葉啟明和他說話時候的樣子了。
印象裡葉啟明說話總是慢吞吞的,和他這個急性子完全不一樣。
是啊,他們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
而葉川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他們身上太多的不同之處。
他低頭看了看手表,又看著照片說:「爸,以前一直都沒問過你,你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做兒媳婦?」
「你應該是喜歡大家閨秀那樣,像媽那樣的吧?」葉川蹙起眉頭:「但你們的商業聯姻,真的幸福嗎?你後悔嗎?如果知道真相的話,你會難過嗎?」
葉川手緊緊攥拳,發著抖狠狠砸向地麵:「為什麼,我情願像你一樣,一直不知道真相……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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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川回到車上的時候,眼睛是紅的。
葉淵也沒多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提到葉啟明,葉川的反應就會很大。
看上去非常的懊悔和痛苦。
葉淵一直以為可能是他有什麼答應了葉啟明的事情沒做到。
不過葉川既然不告訴她,她就也不問。
葉川把葉淵送回家,自己開車去了酒吧。
他很少喝烈酒,大部分的時候都很克製。
但隻有每年的這一天,他煙酒不斷。
因為他不想太清醒。
他一杯一杯喝了不少純的威士忌。
在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識的臨界點停下。
他打開手機想叫個出租回家,突然看到了手機屏保,溫晚的照片。
此時此刻,他突然很想見溫晚。
他不想一個人度過。
他叫了輛車到溫晚家,跌跌撞撞來到她家門口敲了敲門。
平時這個點絕對不會有人敲門。
溫晚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
她仔細聽了聽這個敲門聲,有些無力,但卻保持著一個統一的頻率。
溫晚從貓眼看了看,隻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低著頭,跟中邪了一樣在敲門。
看不清臉,溫晚嚇得不清。
正猶豫要不要報警,突然聽到外麵一個熟悉的聲音:「浼浼,是我。」
「葉川?」溫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開門之後,一股酒氣撲麵而來,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葉川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進屋熟門熟路地換上拖鞋虛脫一般躺倒在沙發上。
「你……喝酒了?」溫晚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風。
葉川微微皺了下眉頭,點了點頭。
「要喝點水嗎?」溫晚蹲下湊近葉川問道。
葉川沒有反應,溫晚正準備站起走,突然手腕被抓住。
「別走。」葉川的掌心滾燙,熱流一直從手腕蔓延開來。
溫晚的心動了一下。
葉川這才睜開眼,眼神迷離至極,像是霧蒙蒙的海麵。
「陪陪我好嗎?」葉川的語氣裡是卑微的懇求。
溫晚點頭,坐下在葉川身邊。
她沒問是什麼是,但她隱約記得葉川說過這個月初是他爸爸的忌日。
大致上,她覺得應該就是這件事。
葉川整個人的腦袋往後一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能抽煙嗎?」
溫晚點頭。
葉川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晃了晃,還剩最後兩根。
他拿出一根點上,吸了一口,然後吐出濃重的氤氳。
一個灰白色的毫無規則的形狀在那裡隨著空氣的流動而消失。
溫晚很不習慣問煙味,猛得咳嗽了兩下。
葉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用手把煙揮了揮,然後把剩下的煙頭掐掉:「對不起。」
「沒事,」溫晚搖頭,「你抽吧。」
「不抽了,你不喜歡。」
溫晚心頭一晃。
客廳裡沒有開燈,隻有房間裡傳來的暖黃色的光,打在兩個人的臉上。
輪廓看上去不清晰,但可以認出來是彼此。
葉川偏過頭,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看著溫晚。
他的視線像灼灼的太陽,溫晚被他看到的地方都忍不住發燙。
溫晚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她穿得不多,身上披了一條毯子,下巴擱在膝蓋上和葉川對視。
這種時候不需要太多語言,兩個人隻要有足夠的默契,眼神的對視就能把全部的情緒都暴露無疑。
不像以前,兩個人對視久了,葉川會不好意思逃避。
今天葉川眼波流轉,就有一種要把她一看到底的覺悟,眼神像是要貫穿她整個身體一樣。
是溫晚先逃避了:「別這麼看著我,你喝了酒,很危險。」
「放心,我說過,」葉川擠出一絲笑意,「我不會借口喝酒對你做什麼的,如果會,我就不來了。」
溫晚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