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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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隔著竹簾,虞薑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宗氏見到她蹙眉,輕輕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不舒服?」

虞薑搖頭,「隻是味道有些沖人。」

宗氏看了看外麵,「果然他不管是得意還是失意,都是無一例外的給人添麻煩。」

她手指壓在虞薑的肩頭上「走吧,慕容郎君不是還在茶室內,別讓貴客久等。」

宗氏說著又調笑,「要是你再去晚一些,恐怕他都要追出來了。」

「阿娘。」

宗氏可不把虞薑這小小的不滿放在眼裡,「你們這些小年輕的眉眼都瞞不住我,你對他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他對你絕對是有意。」

她捏住虞薑的手,原本宗氏有些水土不服,但是調養了這麼久,身體也全都養好了,在這個下雪的天裡,宗氏的掌心滾燙。

虞薑眼睛看向別處,隨意把話題拉開,「他不會死吧?」

「這個放心,你阿舅竟然要了他的手指,那麼也不會殺他了,要不然也有點難收拾。」

宗氏對這對繼子繼女並沒有太多感情,她當初並不打算管這兩個孩子,後麵她該盡的責任全都已經盡到,給他們都安排了不錯的前程,至於守不守得住,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她沒害過人,也問心無愧。誰知道自己費的心思竟然養出了仇人出來,若隻是將她和孩子驅逐到會稽,那倒也罷了。偏偏是換著法子的逼她們母女幾個去死。

宗氏曾經想過,怎麼也想不明白,她雖然沒管過他們衣食起居,但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而且還在他們要謀前程的時候,出手助他們一臂之力。否則就憑著山陰虞氏的門第,很多東西,他們就算是窮盡一生,也沒辦法達到。

無仇無怨,結果虞玄之視她為仇人,恨不得除之後快。她是真想不通。

「自己當初下手太過絕情不留情麵,現如今落得這個田地,也怨不得人。」

宗氏嘆口氣,「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其實也沒對他有什麼期待,隻是說這個長子能守住家業,他就已經心滿意足,其餘的他根本不指望。知子莫如父,恐怕他早已經知道自己兒子沒什麼大能耐。可惜虞玄之自己不知道,還真的以為靠著他自己就能平步青雲。」

「阿娘。」

虞薑聽出她話語下的感嘆,反手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掌。

宗氏搖搖頭,「罷了,或許我就是遇上了兩隻怎麼也餵不熟的白眼狼。幸好我還有你們幾個。」

她說罷,和虞薑談起到時候種哪些奇花異草來妝點府邸。

虞薑回到茶室裡,隻見到慕容顯看著院子裡怒放的梅花。

「郎君要是喜歡的話,我送郎君一枝?」

慕容顯聞聲回頭過來,他望著她蹙眉,「你身上怎麼有血的味道?」

虞薑一驚,她低頭下來在自己袖口上嗅了下,什麼味道都沒聞到,她坐下來,「阿舅讓虞玄之進來了。」

接下來的話就算不說,慕容顯也能猜到了。

「那他以後進不了朝廷做官了。」

那麼大的仇,虞玄之落到了宗仰的手裡,就算不要他那條命,也不會讓他全須全尾,少說要虞玄之留些身上的什麼下來。而入仕做官除非是宗室又或者是南邊來的皇子宗室之類,肢體健全是必要的。

他持起茶杯對她一敬,「恭賀你大仇得報。」

她沒好氣的看他,「杯子裡的茶湯都沒了,恭賀什麼呀?」

慕容顯聞言挑眉,低頭看了一眼,「既然如此,勞煩虞娘子再給我煮上一杯。」

他說起來格外的自如,虞薑叫侍女去取另外一套茶具,慕容顯搖了搖頭說不用,「用原來的就好。」

慕容顯堅持,她也就如他所願。

茶室內除了等在外麵的婢女之外,這裡也就隻有他們,慕容顯的坐姿相比較之前已經完全的隨意,「我記得我有一枚私印在虞娘子這裡。」

她穩穩當當持長杓的手一頓,「是啊,郎君想要回去麼?」

她將杓中的熱水倒在杯裡,沖起一陣陣草木芳香之後,她就去扒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錦囊,慕容顯見著她掏出那枚隻有她指甲蓋大小的絲印。

小小的一枚銅印被她雙手遞了過來。

他單手伸出去,觸碰到銅印上全是溫熱的體溫。想來是收在身上一段時間了,他手指反握住她的手,覆在上麵,帶起她的手指收緊,將那枚私印握在她的掌心裡。

男人的軀體和女人的柔軟完全不同,他明明在那邊已經挨了一段時間的冷風,但是掌心滾燙的,與她從宗氏那裡感受到的煦暖不一樣。慕容顯的掌心緊緊貼著她的手,輕易的將她整隻手完全的容納在手裡,他並不用力,還有那麼點任她來去的意味,可那並不是真的可以脫身。滾燙的掌心,如同火一樣燒了起來,把兩個人全都燒成灰燼。

「我沒有要回來。」慕容顯覆在她的手上,沒有進一步,也沒有就此退開。「既然我說了留給你,那就是你留著。」

他眉目裡有了別樣的,她看不懂的神采。

自手背上的滾燙隔絕了從門外來的冷風,虞薑望著他,「那你剛才說那話是為什麼?」

「臨時起意。」慕容顯大大方方的坦白,半點遮掩的意思也沒,「想著你會把這東西怎麼處置,」

有些心思就是起的那麼奇怪,他想要看看虞薑會怎麼處理那枚私印。是自己偷偷藏起來,又或者是別的。諸多心思一上來,變成了直截了當的查看。

而結果出乎他意料,也令他驚喜。但這點並不能令他完全滿意。

但他明白有些事不能過急,他鬆開手。

慕容顯一鬆開手,原本包裹她的那團火驟然散開,在這寒天臘月裡冰冷瞬間就纏了上來。

「收好,不要丟了。」慕容顯難得收了臉上漫不經心的笑。

一塊私印,要說不重要,其實挺不重要。但要說重要,也很重要。

虞薑慎重其事的點頭,「我知道的。」

她當著慕容顯的麵,拿了自己隨身佩戴的錦囊出來,把那枚私印給收進去。她妥妥當當的安置好。

「你看。」虞薑當著他的麵,把錦囊口收好,提著在他麵前晃,笑著給他看。

慕容顯看了,輕輕嗯了聲。

慕容顯回到府邸裡,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冬日的天暗的特別早,家仆們見他回來,給他準備好了熱水。他隨意的換了衣裳,直接躺下。他手臂枕在頭後,兩眼看著不遠處的燭火,內室裡準備了足量的火燭來供照明。

慕容顯看著燭火上的火苗,纖細美好,他端詳了一陣,起身伸手一捏,火苗從中就被他捏斷。火苗的輕微灼燒給他帶來了些許痛感,但他毫不在意。裝聾作啞,他並不喜歡,但也不厭惡。要是能請她入甕,那麼也算不錯。

她打的便是他不會輕易坦白的主意,一旦坦白,那麼結果就隻有兩個。

那就放緩一點,他嘴上可以不說,但是行動上卻不一定。他人要,她的心也一塊要。少了一樣都不成。

而她也不會在他坦白之前真的撕破臉皮,隻能接招。

一來一往,牽扯不斷。就算是死水也能盤活。

他手臂壓在腦袋後麵,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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