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晉江文學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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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朝那個方向看去。

海麵被一層白茫茫的霧氣籠罩, 塵埃如有質感地沉浮,霧氣是種不健康, 非自然的顏色,看著就令人無端沉重。

他們這艘遊輪規模不小,他們此刻正處於第五層的餐廳中,剛才女學生探出頭,上麵還有三層,下麵船艙中還有八層,一共有十六層。

從這個餐廳的玻璃望出去,可以看清遊輪船頭的全貌,其寬度大約是四十米,比二十八米長的籃球場大很多了, 但和立在船頭遠處迷霧中的黑影而言, 這艘遊輪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而人類就像是螞蟻。

由於霧氣的關係,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隱約知道是個立著的龐然大物,它有著三角形的傘帽, 下麵的身體十分粗壯,身體兩側還有跟帶著三角頭的標杆。

玩家不知道那是什麼, 或者他們知道但不願意承認,光這樣看著他們就覺得難以承受, 月匈腔內的心髒跳得一下比一下用力。

這時, 那黑影動了,慢慢朝著遊輪蠕動,它身後揮過一條標杆,然而是第二條, 第三條……第十三條,這些標杆或者說是觸手,在黑影身後揮舞,這畫麵有種真實的瘋狂,親眼所見的沖擊力度極大。

他們就好像看到另外一顆太陽,從西邊升起。

刀疤男喃喃:「我瘋了……」

女學生則雙眼發光:「不,我很好,按照那個怪物的速度,第五第六天就能來到遊輪,隻要一想到能近距離接觸這樣的神秘生物,我就興奮得發抖。」

對於這樣接近於變態的發言,其他玩家並沒有什麼想法,無限遊戲裡他們每天都在生死中徘徊,出幾個變態再正常不過。

大家在意的是女學生的猜測,的確按照現在這個速度,黑影很有可能在他們通關前,先一步掀翻遊輪,真到那個時候,他們該怎麼辦?

這樣巨大的怪物已經不是說解決,而是他們該如何苟活下來。

鷹鈎鼻煩躁撓著脖子:「艸,真x點背!」

他餘光瞄到地上胖子的屍體,心煩下一腳踢過去,原本隻想出出氣,誰想到那一動不動已經死去的人,忽然攥住他的腳腕。

鷹鈎鼻眉頭一跳,立刻大聲呼喊:「胖子詐屍,小心!」

胖子僵硬地抬起頭,他的臉是麻木的,隻有眼中透著陰毒,死死盯住鷹鈎鼻,下一秒就像是瘋了的野狗,猛地朝鷹鈎鼻撕咬而去。

鷹鈎鼻急忙抽出鐵棍卡住胖子的嘴,鐵棍很是堅硬,正常人類根本不可能咬動,胖子卻將鐵棍咬得吱吱作響,他確實是死物了,完全沒有痛覺,還未凝固的血液混合著唾沫一起留下。

「快來幫忙!」

不知是胖子本身就力氣大,還是死後獲得加成,總之鷹鈎鼻一個人無法擺脫它,眼見那牙齒離自己的喉嚨越來越近,他急忙尋求別人的幫助。

但其他人沒有動,尤其是那些臨時組隊的家夥,他們站得尤其遠,生怕波及到自己,他們會願意跟著鷹鈎鼻,會不知道先前鷹鈎鼻的打算嗎,本質上同樣是想犧牲別人,以增加自己的生存幾率罷了。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救鷹鈎鼻,畢竟死誰不是死呢。

而那些願意動手幫助隊友的,則因為鷹鈎鼻剛才的表現,對他態度十分冷漠。

鷹鈎鼻拚命後仰脖子:「別犯傻!它咬死我,會出現新的變故,你們也不想對付兩具屍體吧!」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就算千萬個不願意,也比不上自己的安全,那些玩家磨磨蹭蹭走過來,這幅消極怠工的樣子,看得鷹鈎鼻咬牙切牙,t是一群狗東西!

他絕不會忘記今天這個恥辱!

屍體雖然力量大了不少,但它到底隻有一個,麵對數量遠超自己的玩家,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被反手壓在地上。

冷白並沒有上前幫助,他守在一邊,等待著什麼,直到胖子被徹底控製,他要等的人也沒有出現,眉眼微皺變故突生。

他身後是餐廳的裝飾牆,上麵纏繞著枝蔓假花,藤蔓被玩家扯去用來捆住胖子,在那個玩家經過他的身邊是,一把鋒利的刀帶著無以倫比的氣勢,凶狠地砍向他。

冷白拔匕抵擋,這一個動作他似乎做多千遍萬遍,流暢得連他自己都有一絲分神,但很快對方的攻勢,令他不得不認真應對。

利器的相撞密集且短促,一聲急過一聲,那壓力不由讓人屏息,冷白的動作快得隻剩下個殘影,玩家隻能從刀與匕相撞的火光中,才看到他的軌跡,然而這個時候冷白往往已經到下個交戰地點。

更可怕的是就算是這樣的速度,冷白卻不是這場戰鬥的發起者,節奏牢牢掌握在殺人狂的手中。

其他人看不到,但夾在他們中間的那個玩家,還是能看到一絲半縷,殺人狂的變招很快,前一秒還在向左看去,下一秒就變到右側,要是冷白應對不及時,就會像是將自己送到殺人狂的刀尖上,輕則從上到下被削去一層皮,重則心髒破裂性命不保。

玩家不斷感到冰冷的風從他側麵,鼻尖,眼前或肋下等等地方擦過,帶起一片涼意,裸露的肌膚冒出雞皮疙瘩,神經繃到極致,雖然不是他動手,但他卻交手的那兩人還要難熬,汗水源源滲出,很快就打濕了身後的衣服。

這樣煎熬的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玩家終於趕到身後那刺骨的寒意沒了,他生硬地轉過頭,就對上充滿殺意的眼。

殺人狂正融入牆壁裡,她的身體已經被吞沒,隻有麵容還在外麵,牆壁不斷合攏,最後那雙格外明亮的眼也消失在牆壁中。

玩家傻愣愣看了牆壁許久,終於確定殺人狂不會再從裡麵鑽出,才邁開鬆軟的雙腿,就一下跌坐在地。

到現在他的手指還在顫抖,剛才那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與死神擦肩而過,但凡殺人狂或者冷白,他們的刀與匕歪那麼一下,一毫米就會刺入他的身體。

刺激,太x得刺激!

他成為玩家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刺激,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玩家傻傻望著冷白,殺人狂就算了,她是副本的boss,厲害是應該的,但這家夥……還是人嗎?

接著他眼中的後怕,又變為極端的崇拜。

冷白沒有注意到這點,他正端詳著自己的匕首,用指腹輕輕刮了刮鋒刃。

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麼問題,但冷白從聲音觸感判斷出,它內裡已經生出細小的裂紋,撐不了多久,再對戰五至六次就會斷裂。

副本結束後,他需要打造更好的武器。

冷白利落將匕首插入月要間的皮袋,正好看見鬥篷拉起嚇軟的玩家,這人倒是好心,和她一樣。

她……是誰?

冷白想不起,他按在匕首上,最近越來越突然出現的記憶,都說明了一件事,他的記憶缺失一部分,與一個女人有關。

他有種預感,這個人就是校花,河神以及蒂芙尼皮下那個的她。

一個屬於遊戲副本方的boss?

冷白不知道這樣的人物,他在現實中該如何產生交集,除非——他不是第一次進遊戲。

他撫著寶中的鬼鏡,所以在校園羅曼史中,他才會有那樣的預感,然後抓到這東西。

經過這一次的刺殺後,眾人對冷白的態度微妙好上不少,之前鷹鈎鼻還會當麵反駁他,現在都不與冷白眼神交匯。

冷白並不在意這樣的變化,無論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如何,他自身還是這樣,他隨意一掃,然後目光凝住:「刀疤不見了。」

眾人心驚,朝刀疤之前的位置看去,果然沒有發現刀疤,這間餐廳大概有兩百多平,餐桌上鋪設的桌布並不長,沒有遮蓋住桌腳,下麵並不能躲人,可以說是整個地方一目了然。

刀疤的確消失了。

眾人皆升起一股靈魂上的寒氣,一個大活人,還是個健壯的男人,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不見的?

沒有人想得通。

要說前麵胖子是沒有防備才死的,那麼經過胖子後,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們是同一場的玩家,說明彼此間的實力不會差太大,也就是說胖子那種情況,他們也有很大的可能死。

胖子是幫所有人死了一次。

這樣的情況下,沒人敢鬧著玩,就連最為出格的女學生,她勾坐在欄杆上時,另外一隻手始終按在武器上。

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怎麼回事?」

「剛才他還在,就在我身邊,我們還友好交談了兩句。」

女學生點頭:「沒錯,我聽見了,你問『兄弟真不是你動的手』,刀疤『滾』,真的十分友好呢。」

說話的人惱羞成怒:「有點分歧很正常,說起來你兩次都在出事人的身邊,這也……太巧合了。」

他本來這樣說是有幾分報復的心理,但說到後麵,發現女學生是真的可疑,不禁快走幾步遠離對方。

女學生:「怎麼懷疑我啊?」

鷹鈎鼻反問:「不應該嗎?」

女學生回頭裂開嘴:「應該啊,但我有個問題哈,在大家技能全部被限製的情況下,我要怎麼怎麼做,才能讓刀疤整個消失,並且過程不發出一點聲音呢?」

眾人語塞。

這就是他們現在最弄不懂的地方。

他們甚至弄不清楚,人到底是玩家下的手,還是殺人狂。

要說之前胖子還有可能被殺人狂毒殺,但刀疤他們是想不通殺人狂如何動的手,難道對方除了自己能夠穿梭在牆壁間,還可以將其他人帶進去?

如果不是殺人狂動的手,為何每次出事,都是在殺人狂出現後?

這裡麵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而他們知道的信息太少,無法將問題串聯起來。

女學生跳上欄杆,歪歪斜斜走著:「所以你們打算怎麼樣?」

鷹鈎鼻望著女學生,她雖然走得搖搖晃晃,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光這份平衡能力就不容小覷,她這個年紀,的確是身體機能最為生機勃勃的時候,現在技能被禁,不宜和女學生對上。

況且他已經出過一次頭。

於是鷹鈎鼻開口:「我這個人講究證據,沒有證明是你做的之前,我不會做什麼。」

女學生眼中閃過嘲諷:「您還真是公平公正。」

鷹鈎鼻沒有搭理,女學生想想自己也不是好人,便沒有繼續追著他諷刺,而是指向門口的方向:「那個刀疤我看見了哦,他從這個門出去了。」

什麼?

眾人驚訝,居然是他自己走出去的?難怪沒有驚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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