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晉江文學城(1 / 2)
沒人願意這樣死掉。
而且他們恐懼的是, 這怪物會吞噬靈魂,也許會對現實造成影響。
鷹鈎鼻驚疑不定地開口:「那個黑洞是……」
冷白:「你不是已經遇見了。」
鷹鈎鼻猛地轉過頭, 冷白瞭望遠方,在對方的視線終點,正是黑影的存在。
鷹鈎鼻的心沉了下去。
他倍加用心地查看每一幅畫,但結局是一樣的,無論是這艘船上的人,還是更為久遠的年代,那些船客無一例外都被黑影吃掉,最後隻剩下這麼一艘空殼。
鷹鈎鼻最後一絲僥幸散去,眼中盡是苦澀,看來除去食物的因素, 副本還準備另外一個殺手鐧, 確保這六天的時間不會被延長。
「那是什麼?!」
冷白抬起頭, 就見船尾的方向,有一個陰影正在快速接近。
眾人不由屏息。
那足有四十層樓高的陰影驟然沖破白霧,露出削尖的船首,那是一根鋒利而又巨大的獨角, 足以想象它撞向其他船隻時,船艙坍塌屑飛濺的可怕場景。
「幸好是擦身而過。」
其他玩家深有同感, 他們的情況已是如此糟糕,不想再經歷遊輪漏水沉沒。
這應該是艘海盜船, 船帆上花有黑色的骷髏頭, 因為長時間的風吹雨淋,船帆早已破損不堪,絲絲縷縷的布條隨風揚起,木質的夾板也出現許多縫隙, 露出下麵黑暗的船艙。
大家靜靜注視著海盜船駛過,離得最近的時候,他們發現海盜船側的過道上還躺著兩具白骨,骨頭大致上沒有缺少,身上裹著一層不知道什麼做的皮革,歪歪斜斜仰望上方,就好像在和大家對視。
這一瞬間,冷白心中閃過些什麼,但他沒有抓住,隻是目光追隨著兩具骷髏,就在海盜船既然要與他們擦肩而過,再次駛入白霧時,他終於知道自己這種感覺來自何方。
骷髏啊,怎麼會有骷髏?
被黑洞吃掉的人會徹底消失!
冷白目光急快掃過四周,發現站在最右邊是鬥篷,她的腳邊上還有個鷹爪鈎:「鬥篷,腳邊,快——」
鬥篷精神恍惚,慢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和自己說話,她看向聲音的方向,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身邊的牧師已經明白過來,當即沖過去撿起鷹爪鈎,但這時候已經晚了,海盜船擦著遊輪尾巴進入白霧,牧師依舊不肯放棄,朝著那個方向丟出鈎子,可惜什麼都沒有勾中。
牧師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
他們失去一次自救的機會。
其他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鷹鈎鼻直接開口問:「為什麼要留下那艘船?」
冷白按在欄杆上,思索著問題,鷹鈎鼻見他不搭理自己,就更加大聲地再問了一次,大有對方不說,他就問到底的意思。
終於冷白看向他,鷹鈎鼻繃緊身體,隨時做到冷白要是動手,他就將旁邊的人拉入戰局,但冷白沒有動手,這人隻是淡淡掃過他,或者說是他的身後。
「哦,好玩。」
鷹鈎鼻:「……」
隨後他的臉漲得通紅,冷白也欺人太甚,這家夥就算看不起他,也不能用這樣糊弄小孩的口口勿對付他啊。
這股惡氣鷹鈎鼻還是忍了,冷白可不是鬥篷,首先他可沒有那麼泛濫的好心,其次他完全不是冷白的對手,或者說是在技能被封印的情況下,冷白是碾壓於他的。
所以鷹鈎鼻敢和鬥篷玩心眼,但不敢對冷白說什麼,畢竟他可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動手。
鷹鈎鼻心氣不順,就拿鬥篷撒氣:「要不怎麼說女人多敗事,連個話都聽不清楚,你還能做什麼?」
「也就仗著特殊道具耍耍威風。」
鬥篷嘴唇一顫,耳邊似乎再一次餐廳裡的嘶嚎,以及胖子那句呼喚。
女學生一把摟住鬥篷,特別不滿道:「女人怎麼了,你媽不是女人?還是說你沒有媽媽?沒聽到又怎麼了,沒聽到總比某個人開口閉口總放屁強!」
鷹鈎鼻好氣:「你這個小太妹……」
女學生輕蔑一笑:「多謝誇獎。」
鷹鈎鼻氣死了,想說點什麼罵回去,但冷白開口:「沒聽到就沒聽到,不用在意。」
既然正主都這樣說了,鷹鈎鼻也不吭聲了,但總覺得這事情不會像冷白說的那樣輕巧,當時冷白的聲音很緊迫,這人一定是在海盜船上發現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那艘船上除了些爛帆布、繩索和白骨,就看不出別的什麼了。
牧師見冷白不打算說出發現,便同樣沒有出聲,海盜船既然已經錯過,他們沒有抓住機會,說出來隻會徒增煩惱,尤其是——
他看向不知為何特別恍惚的鬥篷,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有種信仰崩塌的絕望,此刻的她根本受不起別的刺激。
可惜白骨身上的皮革,不如在遊輪裡好好翻找,也許他們這裡也會有。
但牧師心裡清楚,這個隻是安慰的話,就算找到皮革,他們又怎麼確定這玩意能幫他們擋住黑影的襲擊?
隻有確定功效的皮革,比如白骨身上的,才可以完全相信。
牧師抬頭望著黑影,那恐怖的影子又接近了些,隱約能看到三角傘帽的邊緣,有著什麼在蠕動。
他收回目光不敢多看,這是一個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定時炸彈,隨著時間的推移,壓力隻會越來越大。
剛才真的……好可惜,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有這樣的機會。
鬥篷已經明白過來,冷白有件很重要的事,她因為沒有聽清錯過了,她又一次做錯了,愧疚再次彌漫上來,胖子的呼喚縈繞在她耳邊,那聲音愈來愈接近,一聲比一聲更近。
「鬥篷,鬥篷,你為什麼不救我,鬥篷……」
鬥篷心髒呯呯直跳,知道那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黏膩地鑽入她的耳內,「鬥篷你跑不掉了。」
這時一隻手拍在她肩上,鬥篷飛快轉身,倒是把女學生嚇了一跳:「姐,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好像……」
死人。
鬥篷按在臉側:「有嗎,我、我沒事,對了……」
女學生好奇道:「對了什麼?」
鬥篷打起精神:「不,沒什麼,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女生學隨口道:「喔,冷白剛剛找到滅火器,現在要回餐廳滅火,避免點燃電路整條遊輪起火,姐你真沒事?」
鬥篷握緊手,勉強擠出一個笑:「沒事。」
可這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但女學生見鬥篷不太想說,便沒有繼續追問:「走吧,我們要被落下了。」
鬥篷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上,她想說『我不去』,但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那不光彩的錯誤,鬥篷應該永遠都是正義的,就像是她手中這根權杖一樣。
金色的權杖閃過一絲微光,鬥篷被燙到般,將權杖收起來。
眾人點燃火堆的地方很靠近門,好處是他們不必深入餐廳,壞消息是門燙得根本無法碰觸,一些零件也受到影響,十分不容易打開。
最後是冷白用鐵棍撬開,不過是打開一半,熱浪便撲麵而來,幸好他們站得遠,不然被水蒸氣撲一臉,麵皮都要爛了。
女學生將抱住麵部的衣服裹得更加緊了,側過身覺得自己睫毛都焦了。
火焰還在燃燒,金屬地板微微變形,但不用擔心燒穿地板,掉到下一層去,胖子和刀疤的身體皆已經被燒化,隻剩下一些大的骨頭渣子。
這樣開門通風等了半個小時,眾人才進入,將還在爆出火星的木堆熄滅。
鷹鈎鼻用鐵棍撥了撥火星,這裡的地板嚴重凹陷,回來掃尾很有必要,不然也許真會造成大火,冷白這家夥別管人怎麼樣,心倒是真的細。
「燒這樣總部擔心他們再詐屍了,總不能用骨頭片子咬我吧。」
眾人想到那個畫麵笑起來,唯獨鬥篷冷聲道:「閉上你的狗嘴!」
鷹鈎鼻一怔,說這話的是女學生他不會奇怪,可被他陷害也沒罵髒字的鬥篷?
再見鬥篷眼裡的血絲,鷹鈎鼻心中感到怪異,小聲嘟囔:「神經病!」
確定火星全部被熄滅,眾人便離開這裡,就在他們出去的霎那,從灰炭中升起兩個藍色的東西,鑽入天花板的鏡子裡。
冷白回頭,隻看到鏡子閃過一道藍光。
在餐廳燃燒的時候,他們將第五層搜索了一半,這艘遊輪實在是太大,足足有一百五十多米長,六千平的麵積被隔出許多個餐廳,娛樂室,環境錯綜復雜,能搜索一半還是粗略掃過,如果想要細細檢查,恐怕一天都要花在上麵。
雖然這一層大多是餐廳,卻沒有食物和水,現在他們打算去第六層看看。
餐廳外麵正好有一個樓梯,他們拾級而上,第六層要比第五層華貴得多,地上鋪有紫色的地毯,人踩在上麵感覺非常舒適,這個大多是宴會廳,裝修都很有格調,符合人們對上流社會的想象。
鷹鈎鼻沿著過道一眼望下去,兩邊是一扇又一扇:「這也太花工夫了,要不要分開找?」
女學生懟道:「要是隻有冷白牧師他們,分開也就分開吧,但這當中夾了個你,這就嗬嗬!」
鷹鈎鼻生氣:「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怎麼了,我比冷白差哪了?」
女學生轉開頭,用手扇著臉表示不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