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攻略進行時(修)(1 / 2)
一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就成了那個倒黴炮灰女配,自己連帶著全家都要去死一死,再想到書中女主蘇婉兒在不久後就會在她麵前耀武揚威踩在她墳頭蹦迪的情形,薑妧就氣的恨不得撓牆。
蘇婉兒是靖安侯嫡女,雖然比不上自己出身尊貴,但她是太後的侄女,更是號稱盛京第一美人兒,聲名遠揚,而皇帝蕭頤雖然不是太後親子,但也曾在太後膝下養過幾年,和蘇婉兒也算是青梅竹馬。
蘇婉兒曾經是先帝二皇子昭王的未婚妻,後來昭王謀逆就是蕭頤帶兵平的叛,蕭頤即位後,昭王舊部密謀刺殺,是蘇婉兒為蕭頤擋了一刀,當場就去了半條命,等蘇婉兒傷勢好後,蕭頤就將她接入宮中封為淑妃,那會兒自己才剛入宮不久。
京中不少人揣測,昭王謀逆是蕭頤在背後搞的鬼,就是為了奪回心愛之人,一個為了女人布局奪位,一個豁出命去為其擋刀,這種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賺足了人的眼淚,根據這改編而成的話本故事在各大茶樓酒館十分暢銷,經年不衰。
對此,薑妧:呸!狗男女!
蘇婉兒有太後和皇帝護著,在這宮中可比她這個貴妃威風多了,一想到自己這幾年為了維持形象,明裡暗裡在蘇婉兒手中受的窩囊氣,薑妧就想給自己兩巴掌。
就這?
都快被欺負成狗了也不知道揍回去,她腦子是被驢啃了嗎?
頭一次,薑妧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
特別是這回,想到這次自己被禁足的原因,薑妧就更氣了。
她在禦花園釣魚釣的好好的,蘇婉兒偏偏巴巴的湊過來,端著那副悲天憫人弱柳扶風的白蓮花樣子,明裡暗裡沖她譏諷一番,她還沒動手呢,結果蘇婉兒自己就往池子裡栽,好巧不巧的皇帝正好也在,好家夥,她才見識了蘇婉兒的演技居然已經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蘇婉兒的宮女哭的昏天搶地口口聲聲說是她推了蘇婉兒,蘇婉兒悠悠轉醒美目含淚隻說是自己不好惹惱了貴妃娘娘偏偏那會兒她的宮人又不在,這簡直就是有口都說不清。
蕭頤也是個眼瞎的,這麼多年在宮裡都白混了,這不是明擺著陷害栽贓嗎?居然問都不問張口就要罰她,還讓她禁足鍾粹宮罰三個月月例,這是禁足罰俸的事嗎?這分明就是尊嚴問題。
想她長到這麼大,不管惹出什麼禍事她阿爹都沒動她一根手指頭,更不用說關禁閉了,居然被人陷害禁足,這簡直就是打她的臉!
「娘娘,您要是沒有當著陛下的麵將淑妃給踹下池子,陛下估計也不會發這麼大火。」青衣無奈的聲音傳來,薑妧才驚覺自己居然不小心把吐槽說出了口。
青衣捧著紙筆,看著自家氣鼓鼓的貴妃娘娘,神色頗為無奈。
她們娘娘可不是什麼軟萌小白兔,汝南王府一屋子武將,一個個的都奉行能動手絕不多動口擼起袖子就是乾的原則,在這樣的環境熏陶下,也不用指望薑妧的脾氣能好到哪兒去。
那一腳是照著淑妃心窩子踹下去的,當場就給人踹吐了血,誰都沒想到娘娘會說動手就動手,還是當著陛下的麵,等宮人反應過來將淑妃從池子裡撈出來的時候,淑妃臉色青白口吐鮮血連進出的氣都快沒了。
青衣想到當時的情形,忍不住給淑妃點了根蠟。
要不是她拉著,估計娘娘還能再上去添一腳乾脆送淑妃上天。
皇帝見著這一幕臉都綠了,捫心自問,青衣覺得皇帝隻關她們娘娘兩個月禁閉,衣食供應樣樣不缺已經算很良心了,畢竟,聽說淑妃到現在都還在床上癱著呢。
「她既然說是我推的,那我肯定不能白擔了這個惡名,」沒發覺青衣的心思,薑妧冷哼了一聲,高高揚起小腦袋,神情倨傲,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本宮從前是不與她計較,下回她要是再敢誣賴本宮,本宮非得撕爛她那張嘴。」
薑妧覺得自己從前是真昏頭了,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嬪妃踩在頭頂上,她是誰?她可是淮陰一霸堂堂汝南王的閨女,她本來就是靠關係上位,隻要她爹一天不倒,蕭頤那廝就絕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反正她在宮裡的人設就是囂張跋扈,那要是不囂張一番,都對不起蘇婉兒這些年苦心孤詣給她造的勢!
薑妧悟了。
去他娘的恩寵,人家都想著弄死你了,不就是惡毒女配嗎?她就是要在宮裡橫著走。
爭寵?
呸!
既來之則安之,薑妧腦速飛快,很快就給自己製定出了一條未來發展路線。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扮演她的深情人設,然後伺機與阿爹裡應外合,等她爹的大軍兵臨城下,她就是長公主,到時候宮裡房子隨她挑,麵首隨她養,至於蕭頤?
她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蕭頤那個狗東西,不就是一條爛黃瓜嗎?
呸!
她不稀罕。
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薑妧心中的氣泄了大半,隻覺神清氣爽一口氣能吃三碗飯。
所以,要從哪兒開始寫呢?
薑妧咬著筆頭麵露難色,遲遲下不了筆。
「阿爹,皇帝想弄死咱們,趕緊發兵篡位打他個措手不及?」
不行不行,太直白了。
「阿爹,皎皎想你了,可否來盛京一聚?」
各地封侯不能隨意離開屬地,這也不行。
薑妧托著下巴,將寫廢的第十二張紙揉吧揉吧扔進了廢紙筒。
寫信,好難啊!
看著薑妧趴在書桌前神情糾結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青衣與李嬤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
娘娘這是擺明了要寫信告狀,要知道,從前娘娘發往淮陰的家書可都是報喜不報憂啊,說是怕阿爹與哥哥們擔心,看來娘娘這回是真氣狠了。
又是一道驚雷炸響,嚇得薑妧一個哆嗦,手中毛筆一鬆,墨汁濺到寢衣上瞬間暈出一副山水縮影。
青衣趕緊上前把被風掀開的窗戶給合上,外頭雨勢愈發大,風打樹枝發出啪啪聲響,閃電夾雜這驚雷時不時在夜空中炸裂開,照亮一方夜空:「一連好幾個月沒下雨,沒想到這一下就是這麼大。」
「得虧下了,要是再不下隻怕得鬧大旱。」
「這下多了也不行啊,就照這個勢頭,要是連著下幾天河堤不得漫吶?」
「成了,這不是咱們該憂心的事,」李嬤嬤截住話頭,沖薑妧笑道:「娘娘,時候也不早了,還是早些安寢吧,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寫字小心眼睛疼。」
薑妧出生時有些先天不足,患有眼疾,汝南王為了愛女四處求藥直到十歲上下才養好。
薑妧揉了揉眼睛,燭火下看久了確實眼睛有些乏悶,薑妧扔了筆:「行,正好我也困了。」
薑妧一邊拖拖拉拉往床邊走,一邊隱約想起來,蕭頤是不是出宮往附近的州縣去查視旱情了?按行程也就這兩天就得回宮,這雨勢這麼大也不知道會不會將他隔在半路薑妧爬上床,將被子裹好,窗外雷聲轟鳴不止,薑妧閉眼時最後一個念頭是——
雷聲這麼大,要是能來道雷往蕭頤頭上劈,也算是老天開眼了。
*
雨夜瀝瀝,盛京近郊官道上一隊鐵騎疾馳而過,馬蹄踏下濺起一片水花,轟隆隆的雷聲在眾人頭頂炸響,趕路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陛下,這雨勢頗大,要不要尋個地方歇一歇?」
飛翎衛統領陸勵一身玄甲簌簌往下滴著水,勒緊韁繩驅馬緊跟前方那道黑黢黢的高大身影,忍不住問。
「不必。」男聲清冽暗啞,簡短兩個字裡頭盡是不容拒絕:「已到了郊外,不必再多耽誤功夫。」說著一揚馬鞭,整個人頓時如出弦的箭一般疾馳而去。
看著一馬當先沖進雨幕中的高大身影,陸勵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又不是要去救火,也不缺這一兩天的功夫,怎麼就這麼火急火燎的。」
吐槽歸吐槽,頂頭上司不說休息,那他們這些當下屬的也隻有跟著狂奔的份。
陸勵心中戚戚然,抹了把被撲了滿臉的雨水,正準備策馬跟上去,正在這時,一道粗壯的閃電倏地劃破夜空,緊接著就是一聲似要將天轟裂的巨雷,陸勵眼睜睜看著一道火光在前方那道身影旁炸開,馬兒受驚揚蹄,一聲嘶鳴,高大的身影陡然從馬背上墜落,仿佛一隻折翅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