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攻略第二十一天(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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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

有那麼一瞬間, 薑妧懷疑自己幻聽了。

清風拂過竹林枝條搖曳簌簌作響,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下一地金輝,蟬鳴陣陣, 鳥聲啼啼,竹林深處茅草屋就很歲月靜好,前提是,忽略蕭頤手上捏的那隻散發著詭異味道的破洞草鞋, 以及盤腿坐在屋裡唯一一張椅子上的,正朝他們怒目而視的禿頭和尚。

和尚看著慈眉善目,身穿灰白拚接袈裟,手持一串念珠, 正好一縷夕陽投進來, 瞬間背後金光萬丈, 就仿佛一個得道高僧, 然後,高僧罵人了——

「蕭頤你個小兔崽子,別以為你當了皇帝老衲就不敢抽你, 你居然敢派人綁老衲阿彌陀佛, 綁就綁, 還敢下藥?想老衲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看著瞬間暴走一口一個小兔崽子一口氣罵人不帶喘, 罵著罵著還要脫鞋的高僧

薑妧隻聽見了「哢」地一聲, 高僧濾鏡瞬間爛得稀碎。

但現在濾鏡碎不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會發生什麼流血慘案吧!

看著被人指著鼻子罵成狗, 麵無表情站在原地不動的蕭頤,薑妧突然覺得背後有些瘮得慌,瘮過之後就是爽, 要不是還有一些理智在,薑妧真想拍手叫好!罵!就是這麼罵!和尚乃真英雄也,罵出了吾輩人士不敢罵的話。

一刻鍾後,和尚累了,將手上提著的鞋一扔:「渴了。」

一直縮在旁邊裝鵪鶉隻恨不得自己耳聾眼瞎的陸勵忙踮著腳上前,拎起旁邊桌幾上放著的茶壺到了杯水,雙手捧著遞過去,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請。」

和尚沒接,瞅著他,陰陽怪氣問:「沒下藥?」

薑妧眼睜睜看著傳言中凶狠如羅剎的陸大統領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沒,這回真沒,不信我喝給您看?」

「去去去,一邊去,看著礙眼,」和尚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像趕蚊子似的擺擺手,接過水杯一口灌了下去,然後掃了一眼杵在門口沒動的蕭頤,沒好氣的道:「還不快滾進來!」

和尚這般不客氣的話並沒有讓蕭頤露出惱怒的神情,甚至眼中還帶了絲笑意,看得薑妧嘖嘖稱奇,什麼時候這狗東西脾氣這麼好了?這和尚什麼來頭?薑妧突然覺得,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和尚會不會死一死,而是她,會不會麵臨被滅口的風險這種仿佛要挖掘到某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的既緊張又刺激的感覺,成功讓她亮起了眼。

不過,等會兒,她方才一直是被蕭頤摟著的?

等蕭頤鬆開箍著她月要的手,熱源陡然消失,薑妧才意識到這個比較嚴肅的問題,不過,這暫時可以忽略。

和尚開口後,蕭頤才抬步朝和尚走去,手裡還捏著那隻破洞布鞋,走到跟前,將手上的鞋遞過去。

「罵完了?」蕭頤問。

和尚冷哼了一聲,十分傲嬌:「累了,歇會兒再罵。」

和尚將鞋穿好,理了理因為過度激動而有些淩亂的袈裟,甚至還頗為精致的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銅鏡,左看看右瞧瞧,堆滿褶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是對自己儀容的肯定,隨後又不知打哪兒扌莫出一個小瓷瓶,伸手挖了一點膏狀物體,然後,開始抹頭,直到原本就光亮的禿頭變得更加油光鋥亮仿佛能反光。

薑妧:這和尚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而且,這扌莫了腳的手去抹頭,就不怕交叉感染頭皮過腳氣?

「咦,還帶了個女娃呸,女施主?」像是才看見蕭頤身後站著的薑妧,和尚眉梢一挑,立馬雙手合十,打了個佛偈,臉上端著慈祥的笑:「女施主,可否上前來讓老衲看看?」

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到她身上來了,薑妧一時有些懵,狐疑的看了一眼滿臉笑容和尚,總覺得這笑容像是在誘拐小孩兒,主要是他方才的一係列行為實在不像一個正經和尚,見薑妧不動,和尚朝蕭頤使了個眼色,蕭頤輕咳了一聲,朝她伸手,聲音低沉:「來。」

薑妧慢吞吞挪了過去。

「女施主,可否讓老衲給你把把脈?」和尚進一步提要求。

薑妧眉頭擰了起來,這又是鬧哪一出?瞥了蕭頤一眼,見蕭頤沖她頷首示意她照和尚說的辦,薑妧心中更加狐疑,不知道這到底是打什麼啞謎,磨蹭了半天才將手腕伸了過去,心中嘀咕,反正就是把個脈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估計是顧忌她是女眷,和尚不知打哪兒掏出來一方絲帕搭在了她手腕上,然後才開始把脈。

薑妧目光則全黏在了帕子上,這,帕子上繡的是鴛鴦戲水吧似乎還能聞見濃濃的桂花脂粉味兒一個老和尚,隨身攜帶女子用的絲帕,這年頭和尚都這麼野了嗎?薑妧成功給震住了。

老和尚把脈把的很仔細,隨著時間的推移,薑妧親眼見他的表情開始寸寸凝重起來:「咦?」老和尚發出了一個單音節詞,成功讓薑妧的心高高吊起,不會吧,這和尚還懂醫術?看這表情她莫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不可能啊,裴阿兄前兩天才給她診了脈,她身子骨硬朗著呢,身板壯實的能打死一頭牛。

不光是薑妧,蕭頤也一直盯著和尚的動作,見和尚神情凝重,蕭頤也忍不住皺眉,手指微撚,看向薑妧的目光閃爍,莫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就連縮在牆角的陸勵都高高懸起了心,一臉緊張。

在多雙眼睛的殷切注視下,和尚慢條斯理收回手,將帕子小心翼翼折好後重新塞進懷裡,雙手合十打了個佛偈,然後才笑容滿麵開口:「恭喜女施主,賀喜女施主。」

薑妧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女施主有喜了。」

薑妧:「???」

薑妧:「!!!」

「屬下恭喜夫人,賀喜夫人。」陸勵一個箭步沖出來,高聲賀喜,滿臉喜慶的樣子仿佛他才是孩兒他爹,陸勵朝麵色陡然僵住的蕭頤「啪」地一聲就跪了下去,激動開口:「主子,這可是大喜啊。」

薑妧:「」

蕭頤:「」

大喜你妹!

一片死寂沉默是今天的茅草屋,陸勵道完恭喜後卻發現上頭遲遲沒動靜,疑惑抬頭,就發現自家主子和主子夫人都是一臉吃了翔的表情,陸勵撓頭,莫不是歡喜傻了?畢竟他們家陛下都二十三了,膝下至今一無所出,而且後宮娘娘雖然一大堆,卻沒一個傳出喜訊的,民間還有小道消息說陛下不行呢,如今貴妃有孕,謠言自然不攻而破,陸勵喜上眉梢:「主子,普天同慶啊!」

看著自家屬下一臉喜慶的模樣,蕭頤隻覺得頭疼,心中啼笑皆非,有孕?除非貴妃給他帶綠帽,不然哪兒來的孕事?

見薑妧同樣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美眸瞪得滾圓,滿臉的不可置信,蕭頤眉頭微皺,頓了一下,伸手將她垂在身側的手撈入掌心,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她的手有些涼,隱隱還在顫抖。

見她看過來,菱唇翕合,似乎想要急著解釋,蕭頤心中一哂,原來她也有怕的時候,自己沒有幸過她,她卻被人稱有孕,不是明擺著說她私會外男嗎?難怪她怕。

蕭頤嘴角扯了扯,手掌收攏,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自己知道,讓她不必憂心。

「覺緣大師,莫要隨便開玩笑。」隻是一瞬,蕭頤鬆開薑妧的手,朝陸勵吩咐:「帶夫人出去,我還有些事要與大師商議。

等陸勵帶人走了,還十分貼心的給帶上了門,茅草屋裡就隻剩了蕭頤與覺緣大師兩人,覺緣大師顯然心理素質強大,一點都不擔心因為謊報假孕而可能導致的一係列嚴重後果,直接忽略了蕭頤黑沉的臉色,覺緣大師啜了口茶,砸吧了兩下嘴,朝肅著臉的蕭頤擠眉弄眼:「那女娃娃是你的新寵?」

蕭頤:「」

覺緣大師繼續:「老衲覺得那女娃娃還不錯,眉眼清正,是個好娃娃,很合老衲的眼緣,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閨女,瞅著似乎有些眼熟。」

蕭頤:「她出身汝南王府。」

「喲,薑禦那小子的寶貝閨女?一晃眼他閨女都這麼大了?薑禦把他閨女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麼也舍得送人入宮?莫不是你小子見色起意強召入宮的吧?」覺緣大師咋舌:「你這將人召進來了就當花瓶擺著?也不怕汝南王知道你虧待他閨女,轉頭來找你麻煩?」

覺緣大師直搖頭:「頤小子,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哈。」

蕭頤:「」

眼看他越說越沒邊,蕭頤深吸了口氣,無奈:「清河王叔祖。」聲音微重,暗含警告。

聽見這久違的稱呼,覺緣大師臉上的笑容加深,上下打量了蕭頤一眼,眼神中頗有些欣慰:「上回見你還是個半大小子,如今轉眼都成帝王了,不錯不錯,看樣子比你老子要強。」

蕭頤嘴角一抽,覺緣大師是正兒八經的皇室子弟,論輩分和□□皇帝,也就是他太爺爺是親兄弟,也是如今皇室中輩分最高之人,曾封號清河王,隻是清河王幼年出家,遊離於皇室之外,與皇室子弟關係並不密切,他也是因為碰巧才與如今法號為覺緣的清河王有了數次交集,曾多次受他的恩惠,也是當真將他看做長輩雖然,這長輩行事不怎麼著調。

蕭頤斂目,規矩朝覺緣大師行了一個晚輩禮:「本無意打擾叔祖清修,隻是,實在是有要事請教。」

覺緣大師嘀咕:「你這弄得老衲我怪怕的,說好了哈,請教歸請教,老衲可不打包票能給你解決,畢竟,老衲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無權無勢還沒錢的禿頭和尚。」

見覺緣大師一臉:你說,我聽著,出了問題概不負責的甩鍋表情,蕭頤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找他是不是找錯了。

蕭頤沉默了一會兒,斟酌開口:「叔祖,不知您對南疆巫蠱,了解多少?」

*

另一邊,薑妧由陸勵帶著出了茅草屋範圍,想到方才那老和尚一本正經說她有孕的情形,薑妧就忍不住想罵娘,有孕?有孕個屁!說好的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呢?她明明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兩輩子算下來連初口勿都在,突然喜當娘,這刺激誰都受不住。

見薑妧臉色不虞,帶路的陸勵耷拉著頭,都快把頭埋進衣裳裡了,呸,讓你嘴快,捅婁子了吧,覺緣大師也是,怎麼這都能亂說,沒瞧見方才陛下的臉色嗎?這不是白白讓人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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