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嫡長子（1 / 2）
都是你惹的禍，婉晴。」
陸老夫人瞪了陸詩湄一眼，語氣中帶著責備。
他緩緩走來，向老夫人恭敬地行禮：「祖母。」
陸老夫人心中盤算著如何將兩人拉近一些。
然而，素婉晴卻後退一步，態度顯得疏離：「世子。」
她的回應顯得冷漠而堅決，毫不買賬。
陸老夫人心知肚明，這事情難以輕易交代過去。她嘆了口氣，道：「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在背後嚼舌根，明明已經定下了長恭是你的嫡子，怎麼又會變成養子了呢？」
她怕陸詩湄沉不住氣，便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雖然臉色冷淡，但眼神卻顯得沉穩，沒有露出破綻，她這才稍微安心了些。
於是，她繼續安撫素婉晴道：「長恭是你的嫡子，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你放心吧。」
此時，外麵有人進來通報：「老夫人，吉時快到了。」
是時候去宗祠過繼孩子了。
陸老夫人催促道：「好了，別再鬧了，快一起去見祖宗吧。你們幾個丫鬟，還不快來扶夫人過去。」
素婉晴緊握著手心，自已獨自走向宗祠。
在陸家宗祠前，謙哥兒正式改名為陸長宗，與陸長恭一同，稱呼素婉晴和陸詩湄為「父親」和「母親」。
武定侯和武定侯夫人衛氏，則成了他們的「祖母」和「祖父」。
然而，衛氏對這兩個孩子並不怎麼熱情。
反正又不是她親生的，她不像老夫人那樣放在心上。
武定侯在戰場上失去了一條腿，僥幸存活下來，但接連中風兩次，如今已經神誌不清，隻能坐在輪椅上，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口水流滿了衣襟。
孫子們喊他什麼，他都沒有反應。
道士們在宗祠外誦經走步，儀式一直持續到天黑。
素婉晴這才回到自已的住所垂絲堂。其他人也感到疲憊不堪，紛紛散去。
陸老夫人回到與壽堂後，特意留下陸詩湄談話。
「長恭這孩子，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如果他爭氣，能成為謙哥兒的助力，將來給他一份家財讓他獨立生活便是。如果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孩子，處置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處理人的手段多的是，而且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陸詩湄有些心不在焉，但也猜到了祖母的意圖。
他點了點頭，道：「祖母，既然家中事務已了，孫兒想明日就去接寶兒回府。」
今天素婉晴的發作讓陸老夫人深感擔憂。
她一口回絕了陸詩湄的請求：「不行！」
她怕孫子會鬧出什麼事來，於是溫言勸道：「接她進府的事，不差這一兩天。你七年都不在家，應該先陪婉晴回門一趟。」
陸詩湄皺起了眉頭。
不行——從小到大，他想做的事情，總是被阻止。
就連娶妻也不能按照自已的意願來。
他冷聲道：「寶兒現在一個人留在外麵，與謙哥兒母子分離，十分煎熬。回門隨時都可以，但我一定要先接了寶兒回來。」
祖孫兩人都不肯讓步。
最後是謙哥兒來了，他拉著陸老夫人的衣袖，眼淚汪汪地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娘？曾祖母。」
這聲「曾祖母」讓老太太的心都化了，她也不再堅持自已的意見。
罷了，七年都過來了，隻好委屈婉晴再晚些時候回門。
她悄悄叮囑陸詩湄：「謙哥兒以後要在婉晴跟前教養，就當是看在她將為謙哥兒辛勞一場的份上，今晚你親自去和婉晴交代回門的事，別讓她心裡有氣。」
「好。」
陸詩湄願意做些表麵功夫來彌補素婉晴，維護她作為正室夫人的尊嚴。
但也僅此而已。
他娶素婉晴並不是出於自願。
在垂絲堂。
陸詩湄直接告訴素婉晴：「祖母的一個侄孫女剛出了孝期，家裡沒有長輩照顧，祖母想讓我明日去接她過府。等我接了她回來，再同你一起回門。」
說話間，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素婉晴明艷的臉頰上。
素婉晴的臉色淡淡的，居然當場就答應了：「好。」
陸詩湄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她至少會有些不高興或者受傷的模樣，卻沒想到她會如此風輕雲淡。
素婉晴抬起頭，冷淡地問道：「世子還有別的事嗎？」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