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船身晃盪（1 / 2）
「被人所害。」李鈴低聲回答。
有了被騙的經驗教訓，她身上多了一層防備，現在誰都不敢輕易相信了。
蕭遠瞥了她一眼，知道她不願意說，也就沒再多問。
李鈴在旁正襟危坐，蕭遠抬著茶時不時抿一口。
茶杯中的霧氣隨著男人輕輕吹動而在空中漂浮，片刻便散開不見。
船夫在船尾搖槳，水聲嘩嘩，船在湖上慢悠悠地漂浮著。
兩人半天沒有說話。
李鈴攥著衣衫的手漸漸放鬆，不由自主地跟著蕭遠往船外的湖麵看去。
湖麵漂著一縷縷朦朧的煙靄，船上的燈籠光照在煙靄上，煙靄中又隱約盪漾起一圈圈柔波。
間歇的槳聲，從旁邊劃過的另外船隻中傳來的男女說話聲，琵琶聲，柔美的歌聲，無一例外都鑽進了兩人的耳朵中。
李鈴第一次聽這樣的聲音，見這樣的夜色。
不知不覺中，身心的不安便卸下了許多。
風吹動簾帳輕輕掃過蕭遠的身體。
手中茶杯不幸被掃落在地。
隻聽咚的一聲，茶水濺在了地上。
李鈴回過神來，低頭看見還在甲板上骨碌碌轉圈圈的茶杯，看了蕭遠一眼，旋即蹲下身去拾茶杯。
男人的衣擺上也灑了一些茶水，上麵沾著兩片茶葉。
李鈴自知如今自已已無尊嚴，伺候客人是本分。
她蹲在男人麵前，抬頭看向他，詢問：「我幫你擦乾淨？」
蕭遠低頭，視線不小心瞥見她月匈口半露的香艷。
他將目光迅速挪開，隻當什麼也沒看見，嗯了一聲。
李鈴便將月要帶上別著的一根香帕抽下來，小心而又認真地擦拭蕭遠的衣擺。
女子靠得近，身上那股艷俗的脂粉味濃烈，男人很不喜歡。
他往後傾了傾身子，懶懶開口詢問：「你是禹州人？」
李鈴聞言動作一滯，片刻後她搖頭：「不是。」
蕭遠悄然笑了笑。這口音，分明就是禹州人。
他也不戳破，隨後篤定道：「那你就是寧州人了。」
寧州就在禹州北邊，中間隔著一條大河。
李鈴嗯了一聲。
男人的衣擺擦拭乾淨了，她便又站起身來，坐回了原位，重新幫蕭遠倒了一杯茶。
蕭遠望著她的動作，開口之言很是親和：「我從盛京而來，專門在各個州探訪山水和有趣之聞。」
李鈴聽到盛京二字，有些好奇。
從前聽李沐青與自已說過，盛京是安寧王朝最大的城，其繁華是其它城池無法相比的。
她曾經期盼著有一天能與大哥還有娘去盛京看看。
隻是現在是不可能了。
她垂著眸子，眼睫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蕭遠無法捕捉到，便又道：「今日我從北而來，路過寧州，倒是聽聞了一些趣聞。」
李鈴問：「什麼趣聞？」
「聽說寧州以南有個地方名叫死亡穀。因為其常年煙霧繚繞，高山密林，無人能夠踏足，因此被外界之人稱為死亡穀。」
這地方李鈴聽大哥說過，她便點了點頭。
蕭遠見狀，接著道：「可我一路走來，又聽說死亡穀中曾經隱居著一幫與世隔絕的人，名為浴族人。」
他的試探到此為止，若是眼前女子知道什麼，便會接他的話往下講。若是她知道什麼卻不說，眼中神情定然會悄然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