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戲開場（2 / 2）
「知道了，你下去吧。」杜麗娘任由丫鬟幫她擦拭著頭發，心裡尋思著那丫頭主動請她上園子倒是第一次，反正這些天也無聊透了，去一趟也無妨。
過了半個時辰，一身華貴的杜麗娘才出了房門，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慢慢地走向了林立夏的園子。杜麗娘剛進了園子便看到林立夏正站在門口等著她，媚眼一挑，杜麗娘叫兩旁的丫鬟都退了下去，一個人細步走到了林立夏的麵前。
「娘。」林立夏看著杜麗娘輕聲喚了一聲。
杜麗娘哼了一聲說道：「你今天怎麼找起我來了，有什麼事？」
「我，」林立夏抬頭看了看周圍欲言又止，「娘，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還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杜麗娘瞟了她一眼說道，可還是推門進了房間。
身後的林立夏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到底是誰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啊，做賊的倒喊起抓賊來了，這世道，真是黑白不分啊。
進了房後杜麗娘坐到了桌旁，林立夏關上了房門之後，連忙上前拿起了茶壺替杜麗娘倒了一杯茶：「娘，先喝口茶。」
杜麗娘看了看她手中的茶盞卻不接過，隻是冷冷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別在我麵前獻殷勤。」
林立夏被她說的話凍住了動作，隻好收回了手，將茶盞輕輕地放在了桌麵上。耳朵靈敏地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林立夏心裡笑了笑，麵上卻帶著懇求的神情說道：「娘，我，我想……」
杜麗娘厭煩地看著她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別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看得人心煩。」
林立夏被罵得縮了縮身子，可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說道：「我想出家。」
「出家？」杜麗娘提高了嗓子重復道，麵上染上了怒氣，「你在跟我說笑？」
「娘，我是認真的。」林立夏語氣雖顫抖卻帶著堅持。
杜麗娘諷刺地笑了笑地「你又想怎麼著，出家又是為了乾什麼。」
林立夏注意到她用了個「又」字，林大小姐以前難道乾過什麼事情？「娘，我不想乾什麼，真的隻是想出家。」
「乖女兒，你怎麼能出家呢，這麼美的一張臉，出家了豈不是沒有用處了。」杜麗娘起身走近了林立夏，伸手輕柔地撫起了她的臉。看著眼前極像那人的容顏杜麗娘眼中浮上怨恨，臉色一變就抬手狠狠地準備扇下去。
「撲通」一聲林立夏跪了下來，帶著哭音說道：「娘，你就讓我出家吧。」心裡則是險險地鬆了口氣，天，幸好躲過去了，不然臉上又是紅彤彤的掌印啊。
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林立夏，杜麗娘眼中沒有一絲動容：「出家？你想的倒是挺美，你別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
啥？答應啥了？林立夏聽得一身冷汗，林大小姐喲！你跟你娘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啊。「娘，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你這張臉這身子從那天開始就不屬於你自己了，你難道忘了？竟然跟我說你想出家？」杜麗娘也蹲下了身子，看著林立夏水意盈動的眼眸，她心裡劃過一絲苦澀，放柔了語調說道，「夏兒，不要怪娘狠心，天下男兒皆薄幸。我當時讓你跟吳家少爺訂下婚事你不肯，竟然迷戀上那九皇子。我與你訂下賭約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死心，卻沒想到那九皇子卻當著眾人麵給了你羞辱，這下連吳家少爺都不肯娶你了。娘讓你接近蘇綸是娘不好，可你不是也很喜歡蘇綸嗎。」
說到這裡杜麗娘又奇怪地笑了笑：「雖然蘇綸又不要你了，可夏兒長得這麼美，難道還愁沒人要？那林衡逸不是也迷上你了？哦，我忘了，那小子說隻玩玩你。」
林立夏越聽越不可思議，這杜麗娘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已經開始不正常起來，臉上的表情扭曲而且眼中帶著恨意，雖然看著的是她的臉，卻像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林立夏慌張地推開了她站起來轉過了身子說道：「娘，難道還不夠嗎。」接下去林立夏什麼也不說，隻顧著抽抽搭搭地哭。天啊，麥穗找來的這辣椒也太辣了，眼淚不可擋啊。
「夠？怎麼夠？」杜麗娘冷笑著起了身，「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別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過幾天娘會幫你看看哪家的公子肯要你。」說罷還笑了笑，看得林立夏是毛骨悚然。
「娘，爹的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杜麗娘準備離去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她回過頭來眼神陰鬱地說道：「乖女兒，不該問的千萬別多問。」說完就開了門走了出去。
獨自留下的林立夏還是拿著手帕猛擦著眼淚，林少爺也該進來了吧，剛這樣想門就被人猛的一下踹了開，門外林衡逸黑著臉眼神陰沉地看著林立夏，緩緩開口問道：
「林立夏，你最好說清楚你今天唱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