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動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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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計劃,房間裡和假山上的腳印,以及與韓大通的關係,足夠韓小哥替自己頂罪,他可以在破案離開之後,換一身衣裳折回,將藏在第一次預定房裡的涉案證據全部帶走銷毀,從此,平平靜靜得做他的嶽麓書院先生。他以為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但凡發生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比如窗框上的一抹血跡,屋沿的腳印,畫上的殘枝。」

梁中康立即抓住了重點道:「可是,為什麼?他與韓大通素不相識,為什麼要殺死他?」

眾人紛紛點頭,一個是行腳商人,一個是名滿天下的畫家,根本沒有關聯,又如何有一出仇殺呢?

張敏之轉過身,朝唐畫師慢慢走去,口中說道:「梨花釀,四川徐家的不傳之秘方,二十多年前,徐家突然間沒落,梨花釀成為絕品,為什麼釀酒的秘方會落在韓大通的手上?」

「因為背叛,」一直沉默的唐畫師輕輕吐出四個字:「三十年前,我姐姐正值十六,芳華正茂,情竇初開,韓大通以一番花言巧語,入贅徐家,不曾想卻是引狼入室,他用盡手段,從我父親手中騙走梨花釀的秘方,轉頭就賣給了對手,從此,梨花釀真假難辨,而父親也因此一病不起,撒手歸西。我們成為了徐家的罪人,被趕出徐家,姐姐因此自殺,我娘辛苦將我拉扯長大,可笑的是,那韓大通卻因為掌著梨花釀的秘方,依然留在徐家作威作福,徐家在他的手下敗落,可是我不甘心……我也要讓他嘗嘗報應是什麼滋味!」

低聲的訴說,平靜無波瀾,他的臉上卻漸漸呈出殺氣:「當我告訴他我是誰的時候,他很吃驚,很害怕……他求饒,求饒有什麼用?就讓他到天上,跟我的家人贖罪去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誰也聽不清楚後麵到底說了什麼,四周安靜得嚇人,隻剩下輕微的呼吸聲。張敏之嘆了口氣,說道:「韓大通有罪,自可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來懲罰他,因為一個罪人,賠上了一輩子,根本不值。」

唐畫師冷聲說道:「你的親人沒有遭受過磨難,你沒有家破人亡,你沒有遭遇過絕望,根本不會理解我的痛苦。」

「誰說我不理解?」張敏之說:「殺人,特別是親自動手,那是最愚蠢的行為,如果是我,我不會和你走一樣的路。」

「敏之,我說過,你很適合當畫師,」唐畫師突然抬頭,靜靜得看著她,眼中沒有怨懟,隻有惋惜:「倘若我們早點相遇,也許我有機會將這一身技藝傳授給你。」

張敏之微微低頭,並沒有接他的話,就算早點相遇,也不可能,她其實並不喜歡畫畫,對畫學之道了解,隻不過因為家中收藏頗豐罷了。

「可是,他為什麼又要對我們下毒呢?我們和他無冤無仇的,對我們下毒有什麼用!毒死了我們,又有什麼好處?」梁中康眼見著張敏之又出風頭,心中十分不情願,抓住了機會,立即吼道。

「因為,他想要送一個人進嶽麓書院。」張敏之淡淡說道。

聯想到張敏之先前的話,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韓小廝的身上,而韓小廝的臉色也跟著煞白。

「他的目的和我們一樣,都想讓自己的兒子有出頭之日,不再為商,一世被人唾棄,作為商人多年,他自然有他的手段,弄到嶽麓書院的名額,可是,兒子的能力是多少,韓大通他心中也是有數的,又因為今年的錄取方式特別了一些,他就想到了一個法子。在酒裡加點料,也許真的是讓大家都去世,又也許是讓大家的腦子不再那麼清醒一點,那麼,某人的勝算是不是就更大一些呢?」張敏之低頭看著韓小哥,低聲說道:「韓大通想方設法,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可是……」

韓小廝聽到這一通話,想到自己竟然為了一些銀子成為旁人的幫凶,殺死自己的父親,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此時,外頭突然傳來喧嘩,小二上前迎接,自交談中獲知,是下山的路已經通了,而官差已經接到了報案,正準備來此受理。

後麵的事情就和她沒有關係,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張敏之邁開腳步,正要往前去,不想卻有人在背後喊住了他:「張兄弟,張兄弟……」

張敏之側頭一看,卻是方才被李璿製住的少年孟澤良,張敏之客氣得笑了一下,問道:「您有何事?」

孟澤良滿臉期待得說道:「方才張兄弟的一番精彩斷案委實令我大開眼界,卻不知您師從哪位高人?」

張敏之笑了笑,抬手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語重心長得說道:「沒有高人,最重要的是多讀書!什麼《洗冤錄》啊《鶯鶯傳》啊之類的多看看。」

孟澤良一愣,《洗冤錄》倒是正常,可是《鶯鶯傳》卻是……待想要問清楚,卻發現她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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