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以身殉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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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澤良猶豫了下,說道:「我家西席先生在作畫上也有一番,他曾見過,也和我討論過齊潤的《秋夕風雨圖》,確實是畫中佳作,但今日這一幅……」孟澤良頓了頓,又道:「方才齊潤說沒有靈感,確實也是情有可原。」

他的話落下,就聽到一個冷笑聲,方才與齊潤爭執的畫師韓子昊說道:「何止是今日沒有靈感,近兩年都沒見他出過什麼好作品。整個東蘺社卻被他壓得無法出頭,我要不是看在一亭的麵上,早就不想來了。」

張敏之詫異道:「許社長既能提點,為何自己出不了作品呢?」

韓子昊隨口應道:「有何奇怪?一是社中瑣事許多,又要伺候齊大少爺,哪有這麼多時間,二是我們也曾見過他的畫作,確實……慘不忍暏,有人天生就有品畫之技,卻未必有下筆之能,也是正常。」

張敏之了然,孟澤良卻是好奇道:「前輩,我看您和齊潤的關係不太好。」

聞言,張敏之真想將這家夥的嘴巴封起來,韓子昊冷哼一聲,說道:「我家書香門第,不屑與屠戶家的走狗為伍。若非好友強拉,我才不想沾這個名。」眉眼之間,盡是不屑。

此言恰恰便被朱子儀聽在耳中,今夜他原本也隻是打算當一個壁上花,他自小就受到高師指導,對這些畫師們口中的技巧自然是不屑一顧,隻是看著萬萬被一堆人圍著,心裡有些惱怒,此刻聽到韓子昊口出狂言,他的臉上怒意更甚,然而韓子昊並沒有明確道出原委,自是不好直言反駁,便冷冷哼一聲,說道:「是高攀不起,還是不屑為伍?」

「高攀?真是可笑,萬家在民間做了多少破事,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前兩個月還在滄州強搶了人家的樊樓,害的人家家破人亡,這種燒殺搶掠之徒,我……」韓子昊的話說到這裡,身側的朋友已然察覺不對,立馬捂住他的嘴巴,笑著打圓場道:「喝醉了,喝醉了,開始說胡話了!」

韓子昊一把扯下朋友的手,說道:「什麼說胡話!」

「無憑無據,就敢在這裡信口雌黃,真是無法無天了!」朱子儀冷聲說道:「你可知道汙蔑皇親國戚是個什麼罪?」

「什麼罪,屠戶家的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韓子昊不甘示弱回應,又上上下下掃了朱子儀一眼,酸聲說道:「你這麼緊張,莫非也是屠戶家的走狗?嘖嘖嘖,就不怕被拆了骨頭燉湯嗎!」

朱子儀向來不善與人吵架,再加上他的身份,也沒幾個人敢跟他吵架的,如今韓子昊懟了幾句,立刻氣紅了眼,雙手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卻硬是說不出話來,那邊梁中康正想著辦法和畫社的人套近乎,這才察覺到自家主子正跟人家吵架,連忙過來撐場子:「好大的膽子,萬娘娘將聖上照料至今,就連聖上都出言誇贊,你在這裡汙蔑萬家,就是在懷疑聖上,如此看來,你必然心懷反骨!」

然而韓子昊的酒勁上頭,哪裡有懼怕之意,立刻嗤笑道:「太後娘娘是聖上生母,對屠戶家的看都不看一眼,照你的意思,太後也心懷反骨,她要反誰?自己親兒子嗎?」

梁中康被他如此一堵,同樣說不出話來,再看朱子儀鐵青的臉色,他隻能硬著頭皮喝道:「你算什麼,竟敢如此侮辱皇親國戚!」

韓子昊嘲笑地看了朱子儀一眼,又朝梁中康說道:「這句話聽著怎麼如此耳熟呢!哦,剛才好像有人說過,我姐姐是太後弟弟的孫媳婦,我也是皇親國戚,怎麼,不能說了!」

雙方正鬧得不可開交,許一亭這次回來,見到此景,生怕真的打起來,連忙沖上去做和事老,笑著說道:「不論是萬娘娘,還是周太後,都是聖上最親近的人,都是大明的子民,同住在大明的土地上,大明地大物博,風景如畫,即便是今晚的月色,同樣也是蠻夷所無法媲敵的!」

說話間,許一亭抬手一指,大家幾乎是下意識看了過去,一輪明月高懸於空,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恰到好處得解開此刻的爭執,就聽許一亭繼續道:「我有個提議,不如大家以明月為題,畫一幅畫,三日之後再聚一聚,互相切磋觀摩,共同增長畫技?」

此刻,張敏之不得不佩服許一亭,能在齊潤的欺壓下還能將畫社這一群畫師收得服服帖帖是有一定的本事,天空明月皎潔,月光灑落,照得萬物清晰無比,就連寮房的窗戶都能看得清晰,寮房旁邊傳說中的瀑布,一側是高峭的懸崖,一側是翻騰的瀑布,確然有種神奇之美。也許本次要交的畫作,就可以此為題了!

張敏之正想著,突然間,她的目光一凝,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見到一道身影從寮房的窗口飛了出去,伴隨的是一陣慘然的尖叫。

「不好,聽著怎麼像潤芳的聲音!」許一亭臉色一變,立刻沖下樓,大家緊隨其後,一部分人隨著許一亭到寮房查看齊潤是否還在,另一部分人跑去找寺院的負責人報告此事。

眾人心中惶然,到了寮房找了一圈,果真沒有齊潤的身影,許一亭傷心道:「我將他送回了屋就走,離開之前,生怕他被風吹著了明日不舒服,特意將窗戶關緊了,怎得會……怎得會……希望不是他,千萬不要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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