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隱情(1 / 2)
「不是歡歡?」白老夫人一愣,說道,「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喜兒!她手臂上的胎記是做不得假的,喜兒沒有那胎記!」
「胎記也有可能是畫上去的。」張敏之輕聲提醒道:「聽她的婢女說,她每次洗澡,可都是用一條臂布將胎記的位置包得緊緊的。」
「畫?」白老夫人驚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一側的老嬤嬤立刻前去,打了一盆水來,白老夫人竟當著眾人的麵,將白歡歡的衣袖撩起,一徑就往水裡泡,又用力得搓了幾下,直搓得白歡歡整條手臂通紅,那胎記依然不見任何異樣。
可是,楊旭之的麵色已經變得雪白,完全毫無血色,他竟然沖過去,抓起白歡歡的手臂又往水裡泡了一下,用力得擦了幾遍,而他的臉,也變得越來越絕望,口中喃喃的隻有一句話:「你……你不是歡歡……」
「她是歡歡,她的胎記不可能有假!」白老夫人肅然糾正,轉頭對朱佑樘說道,「是白家對不起您,養出這麼一個大逆不道的孫女,可請您,請您看在您未有重傷的份上,看在白家為大明鞠躬盡瘁的份上,饒了歡歡,她是我們白家唯一的骨血!」
「不,她不是歡歡,奶奶,她不是歡歡。她是殺人凶手,你不能讓她逍遙法外!」楊旭之立刻阻止。
白老夫人依然生氣:「你胡說什麼!」
「我……我和歡歡在兩年前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我是親眼……看著歡歡的守宮砂消失的……可是她的手臂……」楊旭之唇色煞白,語無倫次:「她還是處子之身,怎麼可能是處子之身!她肯定不是歡歡!」
白老夫人氣得全身發抖:「什麼!畜生,你竟然對歡歡……」
「我們早有夫妻的名分,又兩情相悅,拜堂成親是遲早的事情,我對歡歡的感情日月可鑒,可是白老夫人,她肯定不是歡歡!」說著,楊旭之的臉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轉過頭看向白歡歡,顫著聲音問道:「那日……那日跳進火爐裡的那個人,才是歡歡,對不對!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用喜兒的名義……」
「因為她根本就不想死。」張敏之在一側輕聲說道:「旭之,你不覺得方才我說的作案手法很熟悉嗎?」
楊旭之愣了一下,驚恐得瞪大了眼:「你是說,一年前……」
張敏之點了點頭,說道:「一年前在開元寺的孝女涅盤一事,用的是同樣的法子。」
「這……怎麼和一年前的事情扯上關係了?」萬萬奇怪問道:「這中間有什麼關係嗎?」
「莫大的關係,因為他們用的,是同樣的手法!唯一的疑點就在於,為什麼人燒沒了,而衣服卻在。」
萬萬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聽慧慧姐姐他們說,都看到白姑娘跳進去了,可是衣裳卻留下來了!」
「那我們先來試試看好了。」張敏之說著,朝一側的僧人揮了揮手,那僧人臉上露出不忍之色,卻還是講手中的籠子拿過來。
揭開布蓋子一看,竟是一隻老鼠。
僧人抓出老鼠,用衣裳包住,交給張敏之,她接過來抬了抬手,卻還是沒下狠心丟出去,一側的孟澤良見狀,走過來說道:「我幫你!」說著,拿過被衣裳抱住的老鼠,直接就丟進了火爐子裡。
爐子的火燒得旺盛,衣裳丟進去沒幾下就一乾二淨,但是還能看到老鼠奄奄一息的掙紮動靜,最後歸於平靜。
「老鼠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人?必然是要出很大的動靜,那是人的一種本能。可是,那天白喜兒跳進火爐裡,卻沒有任何慘叫聲,卻是為何,因為她根本就不是蘇醒的狀態!」
這一次沒有人再打岔,張敏之也不停頓,直接就將他們的手法道出。
其實也是和刺殺朱佑樘一樣的手段。白喜兒將白歡歡哄到了開元寺之後,借著拜佛之名,將她引到了爐塔的樓梯裡,白歡歡不明所以,跟著白喜兒進來,立刻就被隱藏在此的白墨打暈,二人迅速換了衣裳之後,白歡歡被帶到火爐旁,而白喜兒則下樓。
當時,夜色正濃,沒有人看到身著夜行衣的白墨,而他就站在昏迷的白歡歡身後,模仿白喜兒的聲音說出了要為祖母驅走病魔的想法,然後就被白墨丟進了火爐裡。等大家沖上去的時候,她已經燒沒了,至於那衣服,則是被白墨在眾人沖上來之前丟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