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拜帖(1 / 2)
張敏之不禁加快了步子往前走了幾步,那驚叫聲再一次響起,這一聲比之前要清晰地多。再仔細一聽,隱約之中還能聽到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在說話。
張敏之快步上前,才越過小院子的門,就見到一名身著瓦剌衣裳的男子急匆匆跑過來,看到張敏之,他的目光現出一抹殺意,手中的刀子立刻就朝她砍了過來,張敏之大驚失色,下意識縮回身,她雖然不懂武功,身形卻十分靈活,憑著本能避開對方的攻擊,然而下一刀上來,她卻是無路可逃了!
眼見著刀子就要落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嗬斥,嘰裡咕嚕說了幾個字,張敏之卻是一個也聽不懂,至少是保住了性命,她心頭餘驚未落,卻依然強裝鎮定,轉過頭看去,就見到瓦剌大使朝自己行禮說道:「張公子受驚了。」
在外族麵前若是驚慌失措,實在是有損大國顏麵,張敏之壓下身上的驚慌,這才故作平靜開口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瓦剌大使同樣露出困惑之色,轉身朝方才向張敏之動手的侍衛開口,說的卻是瓦剌話,那侍衛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越說越激動,時不時還看了張敏之一眼,眼中露出濃烈的恨意,瓦剌大使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他撥開侍衛飛快朝一個房間沖過去,張敏之雖然聽不懂他到底說的是什麼,隱約之中也察覺到了不對,連忙跟著在他的身後跑過去。
瓦剌大使甫一進屋就撲倒在地,痛苦地喊了起來,她順著他跪倒的方向定睛一看,頓時變了臉色,克沙士王子倒在地上,身上被捅了好幾刀,血流了滿身滿地,顯見是死透了。
張敏之下意識要走過去查看,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攔住了去路,距離她的脖子不過一根指頭的距離。
「張公子……張公子……」譯官一把拉住她,好聲說道:「張公子莫要往前,克沙士王子死得蹊蹺,這些瓦剌人正要遷怒於你!」
張敏之更加奇怪:「為什麼遷怒於我?」
譯官小聲說道:「聽說克沙士王子是被大明的學子殺死的!」
張敏之更加吃驚:「這從何說起?」
譯官嘆了口氣,才將方才這些瓦剌人說的話一一同她說明。
克沙士王子原本要去參加今夜的學子聚會,臨出門前卻收到了一封拜帖,他看過拜帖之後,便留在了屋內等著來人,侍衛原本想要一道守著,但是卻被克沙士王子尋了個由頭遣開,待他們回來的時候,王子已經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聞言,張敏之不解問道:「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證明就是大明學子動的手呀。」
譯官應道:「問題就出在那張拜帖之上。」
張敏之連忙問道:「拜帖?拜帖有何蹊蹺?」
譯官麵上露出無奈:「這拜帖上是大明的文字,但是克沙士王子看不懂,就令在下過來讀給他聽。」
張敏之更覺蹊蹺,送呈拜帖之舉原本隻是大明的習俗,克沙士王子會收到,已是蹊蹺,那人明知道克沙士王子不認得漢字,卻用漢字書寫,更是奇怪。
正想著,瓦剌大使已經站起來,悲痛地拿起桌麵上的一樣東西朝譯官問道:「可是這個?」
譯官連忙點頭稱是,張敏之見狀立刻問道:「大使,那拜帖上的人到底是誰?」
瓦剌大使翻開拜帖看了一眼,麵露難色地說道:「請譯官告訴我們。」
張敏之見他略為窘迫的神色才明白,這位瓦剌大使官話說得極好,誰知竟然不識漢字,這倒是出乎她的預料。
譯官接過拜帖道:「王子殿下,吾思白日之事,殿下不遠千裡而來,吾當盡地主之誼,卻行挑釁無禮之舉,心歉之,今夜酉時末刻,願攜酒而來,與君請罪,君雅量,必不介懷。」
聽到這些,張敏之的心頭頓時生出不安之感,白日裡對克沙士王子無禮,晚上想明白了,準備道歉,今天敢對克沙士王子乾這種事情的人,就隻有她和太子殿下,她是絕對不可能寫這封信的,難道說……
「落款人是,周紀。」
譯官的一字一句驗證了張敏之的猜測,同時也令她的心頭重重一沉。
且不說太子爺對瓦剌十分不屑,單就是挑釁一說,從頭到尾說話動手的人也隻有她,要道歉也是她來道歉,何必還需要太子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