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要綁架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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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是自己掌管著身體,大媽懶得和那兩個費嘴皮子了,她抬頭看前方,耳邊人聲鼎沸,間或有公車報站的熟悉聲,夕陽西下,染得前麵的公車玻璃一片橙黃。陸續有下班族加入,車廂裡彌漫著一股蔥混雜著煎餅的味道。

等車停在她家附近的時候,天色已晚了。

二十年前的自家小區周邊風景,看起來又略顯陌生又帶著回憶。

李持盈背著書包,慢慢往自家小區方向走。

一進小區門,路燈已經早早亮起了,小區裡很安靜,偶爾有幾聲蛐蛐的叫聲。她百無聊賴,往耳朵裡塞耳機,開始聽少女下的歌。

聽了半首女團的歌,她趕緊切換,還是女團,她拿著手機死命切歌,最後發現她的手機裡就沒有別的歌了。

真是沒品味啊,這都什麼歌詞啊,不是我暗戀你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就是隔壁家的小婊子不要勾引我的男神我要去救他,不知道聽聽古典音樂陶冶情操嗎。

真是後悔在實驗室工作太無聊,跟著那個棒子互相學語言,看看,學會語言的壞處就是聽懂了歌詞,發現好水啊。

她氣鼓鼓拉下耳機,聚精會神開始下載肖邦,耳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隻手捂上她的鼻子,另一隻手從她的後背有力地摟緊了她。

刺鼻的氣味直沖鼻腔,李持盈感覺眼前一黑,身體開始下滑,身後那個人摟緊了她的月要,往人少的角落拖著她,她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身體裡。

綁架?

誰要綁架自己?

就在大媽明白過來的瞬間,李持盈突然彎了下月要,高跟鞋用力往後蹬到來人的下體,自己的兩隻手同時鎖住了對方捂住自己的右手,乾脆利落將它分了筋錯了骨。

嘎嘣一聲響,對方發出劇烈的慘叫聲,李持盈搖了搖頭,氣體還是有一些進了自己的肺部,讓她的大腦有些發暈,她盯著那個在地上蜷成一團的陌生男人,當機立斷從書包裡翻出鉛筆刀,對準自己左手胳膊來了一下。

血立刻流了出來,疼痛讓她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少女和大媽齊齊嚇了一跳,不由自主抱到了一起,異口同聲感慨道,「好凶殘啊。」

「你想綁我?」李持盈陰沉著臉說。

她蹲下身,趁著對方沒還手之力時,按住了他將他的雙手雙腳都掰脫臼,這才脫下自己的高跟鞋,用鞋底一下一下打著那個陌生男人。

「你綁我想做什麼?」

過了那股子嚇人的勁兒後,少女和大媽鬆開了對方,隻是暗暗下了決心,以後不要隨便得罪二十八。

地上的男人很年輕,大眼睛高鼻子,胡茬青青的,看起來不像是做綁匪的,更像個小明星,拿起手機直播自己做菜化妝,再喊上一句老鐵雙擊666,多謝粉絲們給我的遊艇,才毫無違和感。此時此刻,他一臉驚恐,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遇到了硬茬子。

他話不成片,活像見了鬼,「你你你你你……」半天也說不完整。

「我最討厭別人欺負我了,」李持盈慢悠悠地說,她拿著高跟鞋,以一種有力而穩定的速度擊打著對方的頭部,「我的人生信條就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欺到我頭上,你好好的男人,有手有腳,乾嘛非要找女人的麻煩呢?你認識我?」

「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小白臉掙紮著說,神色中有著楚楚可憐。

「那怎麼行,」李持盈冰冷地說,「你綁我的手法很專業啊,說不定還有同夥,現在你在我手裡,我感覺安全一點,我可是很害怕的啊。」

哪裡能看出她在害怕啊?

老天爺。

明明現在是自己最害怕,怕被她打死啊。

「沒有同夥沒有同夥,」對方被打得鼻青臉腫,聲嘶力竭,「我這是第一次,就是想撈點錢,求你放了我吧。」

「你想綁我,被我打了,再求我放了你,要是我打不過你,你會放過我嗎?」李持盈很有節奏地用高跟鞋繼續抽打他,臉上浮現出譏笑,「這不公平啊。」

「可怕,太可怕了,這真是我自己嗎?」少女很是驚恐說,「這拿出來說是殺人狂魔,一點都不違和啊。」

大媽興高采烈插話,」沒想到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李持盈這麼厲害啊,三十八的我,隻會搞化學的。這位女王大人,你以前學過武術還是散打啊?」

李持盈內視了被自己連番暴力,嚇得哭哭啼啼的十八歲自己,還有三十八歲摳著腳當在看戲的大媽,心想這兩個又是自己的拖油瓶了吧,她態度無比冷漠說:「其實我並不認為我是平行世界的她,我也不覺得你是,我想,我應該是她另外一個優秀的人格吧。」

她盯著內心深處十八歲的自己,感受到她在害怕自己,「我和這個老阿姨,應該都是你召喚出來的人格,既然你需要我們,現在,你委屈地哭什麼呢?如果沒有我,現在你都被綁架了。」

「她好可怕啊,」少女對大媽竊竊私語。

「很酷啊,沒想到她真的很能打,」大媽很興奮,「我頂多隻會做炸藥,一點都沒她高級。我快愛上她了,不對啊她就是我自己,所以我最後隻能愛自己嗎,不要啊。」

「你看她都把這個男人打成豬頭了,再打下去他是不是要掛了?警察會不會判斷我防衛過當啊,」少女說。

「那也比挨打強啊,」大媽說,「你從小到大挨過的打還少嗎?」

少女頓時無話可說,神色有些黯然。

這個大媽,果然是自己。

隻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

「是啊,你說的沒錯。」

她閉著眼,「我就是太懦弱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別人打我,別人欺負我,我根本不敢還手,也不會還手。」

她哀哀從心裡往外看另一個李持盈毆打男子,「她比我強多了。」

一股不甘之氣混合著羨慕和恐懼,油然而生,「其實,白天她打尹娜娜的時候,我明明很感謝她的,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在被李持盈打掉了四顆牙後,男子一眼看到遠處走過來的中年婦女,渾身上下富貴逼人,整張臉沒有一點皺紋,明顯做過拉皮超聲波和打了瘦臉,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是日常最吃他自己這張小白臉的貴婦啊,男子帶著哭腔喊道,「姐姐,救命,救命啊。對就是你那個穿著香奈兒帶著卡地亞拿著迪奧的小姐姐,快救命啊。」

中年婦女站住了腳,往後退了幾步,看清楚了是李持盈在打人,這才拍著月匈部慶幸說:「李持盈,你在做什麼啊?」

目光順勢落下被她打的男人身上,雖然鼻青臉腫,但能看出來是個不錯的美男子,還很有審美,不會是自己不記得的小情人找上門被李持盈打了吧?

「這個男人想襲擊我,」李持盈手下沒停,撇了眼遠處圍觀的白婷,心知肚明她怕事,說,「我剛才報警過了,警察應該快來了。」

「你這孩子,可嚇死媽媽了,」白婷很是嗔怪,「既然你打他了,不趕緊回家還呆這做什麼,萬一他有同夥怎麼辦?」

李持盈聽到了遠處隱約的警笛聲,這才將手裡的高跟鞋穿回腳上,又從胳膊上蘸了蘸血,往自己臉上脖子上都抹了抹,抓亂了頭發,這才跑到白婷身邊,「媽,我這都是因為,害怕啊,幸好你及時出現,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了,會不會被賣到山區關起來?還是把我的腎偷偷賣了我隻能慘死街頭?」

她抱著白婷嚎啕大哭,「太嚇人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警察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滿臉血跡,蓬亂頭發,哭得死去活來的小女孩被自己媽媽護在了懷裡。

地上躺著一個被打成豬頭樣的男人,顯然就是犯罪分子。

母愛真是強大啊,打扮的如此貴婦的媽媽為了保護女兒,都把這男人打殘了。在把犯人送進警車前,警察們都這麼想。

「警察叔叔,你們終於來了,」犯罪分子一把撲上來,抱住大腿就不放,「你們可算來了,嗚嗚嗚嗚嗚,要打死人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警察……

「放開手,帶上這手銬,」警察們看不下去了。

「不放,就不放,」犯罪分子大義凜然,視生如死,「萬一放開你們我又被打怎麼辦,抱緊你們,她再敢打我,就是連你一起打,那是襲警。」

「你現在不放,現在就是襲警,快放開我!」警察最後還是沒辦法,帶著自己的腿部掛件上了警車,並用眼睛看著白婷和李持盈,「一起去錄口供吧。」

母女二人折騰到晚上快到十二點,才算順利回到家。

李持盈爭分奪秒用最短時間把作業做好,那邊白婷在洗手間洗漱完,李翔才醉醺醺進了門。隔得太平洋那麼遠,李持盈都能聞到自己爸爸身上濃烈的女人香水味。仿佛不通過這個,都不足夠證明他的魅力一樣。

「怎麼回來這麼早?」白婷問李翔,她的鼻子應該是被最高級別的霧霾熏過了,所以對味道什麼的已經分辨不了了,隻是用關心的語氣和李翔說話。

這問題讓衛生間裡的李持盈啞然失笑,她低頭看手機,上麵的時間分明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三十了。

從前她以為爸爸出軌,是瞞著她和媽媽,還真是天真啊。

年少時的無知,和樹上的櫻花一樣,一陣風過去,就什麼都沒了。

她媽媽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你這是在怪我嘍?」李翔挑著眼看她,說,「我回來早你不高興?」

「高興,高興死了,」白婷語帶諂媚,「公司最近要投資什麼新片了?有我的角色嗎?」

李翔眯著眼看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最近隻投資青春電視劇,你演什麼?女主角的媽?」

「怎麼能這麼說自己老婆呢,」白婷嗔怪道,「怎麼我也是女主角的姐姐吧?聰明善良大方,男主角不由自主為我吸引,我為了成全妹妹,忍痛拒絕了他,其實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隻能一個人孤獨地去墮胎,啊我這故事好不好?我真是太有才華了,要不是為了做演員,我做作家,還有那些作家混飯吃的地方嗎?我最近看了一個十八線的女作家書,叫什麼商夏周的,連個胎都不墮,活該她不紅,還好意思版權費要高價,沒我們這些投資方,作家算什麼啊。」

「你懂什麼啊,」李翔批評她,「都2016年了,再蠢的投資方也不會隨便讓青春片裡的女人墮胎了,有空你能不能多讀點書?」

白婷雖然吃了閉門羹,她毫不畏懼,眼睛亮亮,「老公,最近我新簽了一個小姑娘,長得特別好,你看適合不適合你投資的新劇,改天約一起吃飯麵麵?」

她話裡帶話,李持盈在房間裡麵聽得清清楚楚,她冷笑著沖另外兩個自己說:「看,咱媽又要給咱爸送小情人了。」

「不能吧,」少女大驚失色,」他們兩感情還不錯啊,一到打我的時候,咱爸要動手咱媽都會很有眼力見地及時遞刀。」

「咦,膽子變大了嘛,這事都敢拿出來說了,」大媽樂嗬嗬,然後給她補了一刀,「不過咱媽的確有這愛好,每次想搶什麼她自我感覺良好的角兒的時候,她就送小姑娘給咱爸了。」

「沒想到你也知道這件事了啊,」李持盈沖三十八歲的李持盈說,「大家聲音小點,再聽聽看。」

「你也就是看演員的眼光好,」外麵的李翔高興了,「那就明天吧。」

他打著哈欠上樓睡覺,白婷跟著他身後就走了,「那給我個好角色啊。」

「好好好,回頭讓編劇專門給你寫一個,行了吧?」

「老公你最好了,這樣寫你看行不行,我和女主一起去相親,結果相親的男人看上了我,但她畢竟是我的妹妹……」

世界一片安靜,隻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

什麼意思啊?

不見棺材不落淚?

白婷心裡有點不痛快,她用力推開李持盈的房門,發現她這麼快竟然睡著了。

她用力去搖自己女兒,很是嫌棄,「澡都不洗就睡覺?你這麼邋遢,真的太給我丟臉了。」

李持盈揉了揉眼睛,裝作被她叫醒的樣子,她翻身下床,一聲不吭就進了浴室,順便就把浴室門給關上了。

「李持盈你什麼態度啊,和你爸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你們父女,今天要不是有媽媽我,你就危險了你知道嗎,」白婷站在臥室裡,恨恨罵了聲。她看李持盈依然沒有反應,又怕鬧大了,引來了李翔的話,自己更加得不償失,隻好悻悻地走了。

少女驚呆了,她結結巴巴說:「我媽怎麼這麼不要臉?今天明明不是因為女王大人,我就慘了好嗎?她根本沒意識到,如果我沒靠自己反抗,我就被人綁架了,也許還會被撕票啊。」

「靠我,」李持盈提醒她,「不是靠你自己。」

「你終於醒悟了啊少女,」大媽苦口婆心,「奶奶不是說了,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就是她白婷啊。」

少女哭出了聲,「可是,她一直說,那是因為她當年年幼無知,被爸爸哄騙了,讓她未婚先孕,隻能嫁給爸爸,不然她有大把前途可以去念書的。」

李持盈聽不下去了,她打破少女的解釋,「別聽白婷吹了,她就一個專科學護士的,還能繼續念什麼書?」

「她不是說她是北京電影學院表演係畢業的嗎,還說她是學霸,當初研究生考試都是第一呢……」少女帶著哭腔說,「她從小就說我蠢,讀書讀不好,人長得也不好,還胖,根本不像她,又聰明又美麗,生下我這個殘次品,給她丟了臉。」

「咱爸靠拆遷發家後,她倒是去北電進修過,說的是那個吧?」大媽說,「她同學裡麵很多人和她差不多,還有人給她介紹小白臉呢。」

「咱媽還有小白臉?」少女石化了,盡管從小被父母混合雙打,爹不疼媽不愛奶奶唾罵聲中長大,但一夜之間知道父母的緋聞史後,她的心情極度的復雜,像是一瞬間看完了幾百萬字的總裁豪門恩怨文。

「是啊,有個小白臉你還認識,叫薑一銘,」李持盈說。

「薑一銘現在才高三啊,你也太浮誇了吧?」少女不敢置信說。

「哦,我差點忘記時間了,」李持盈淡淡地說,「薑一銘熬一熬,半年後,就可以做咱媽的新歡了,要不是因為他是我們同學,他還未必有這個機會呢。」

少女:三觀盡碎jg。

大媽:你知道的真多。

淋浴噴頭水聲嘩嘩,就像有人在李持盈的心裡下起了雨。她用打濕了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隻覺得熱熱的,自己已經二十八了,怎麼會和那個哭個不休的少女一樣,還會為父母根本沒愛過自己這種事而難過呢。

第二天果然是李持盈一個人去公安局做筆錄,白婷告訴她,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媽媽相信你一個人去公安局也能處理好所有事情的。李持盈不置可否,她出門以後就立刻預約了律師,和自己一起出發。

其實情況已經被警察了解的差不多了,但警察也沒想到對方被打的一身傷,還是因為麵前這個看起來特別乖的小姑娘。

「那個,對方說你打的他……」做筆錄的警察咽了咽口氣,上下打量李持盈,小姑娘白白嫩嫩的,青春期雖說有些胖,但胳膊還沒他手腕粗,說她能吃都比說她能打更靠譜,竟然能這麼暴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正當防衛,」李持盈看了眼律師,律師立刻接話道,「我們是正當防衛,並且我的當事者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你們有問出那個禽獸出於什麼動機要綁架我當事者的嗎?」

警察看了眼李持盈,她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讓問話的人心軟了許多,語氣也不知不覺變柔,「對方說自己是普通保安,因為你爸爸……對他妹妹始亂終棄,所以沖動之下就想綁了你……」

李持盈若有所思。

這件事在自己的記憶裡,並沒有發生過。這個……女人,到底會是記憶裡的哪一個呢,說意外懷孕要小三上位並且出示b超證明是男孩的那個?還是被前男友發現自己和李總的奸情,前男友按捺不住綠光的魅力,動手結實揍了李總的那個?或者,是那個和李總談人生理想說自己家境貧窮但自強不息憑借自己的毅力考上大學,被李總誇口從未見過這麼勇敢努力善良純潔的小姑娘,要幫助她讀完大學順便帶她感受下男女之間努力攀上巔峰感覺的那個?

又或者,這個當初就被白婷自己處理了,所以在她的記憶裡,根本不記得這個女人?

原來李翔的爛攤子這個時候就這麼大了。

白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她肯定早知道了。

從前的自己,真傻。每次白婷來找結婚的自己哭訴她這個當媽的感情不順的時候,為了安慰她,她李持盈這個金光閃閃的大羊估,不是給她買首飾,就是給她買衣服包包,在白婷看來,她就是免費的搖錢樹吧,白婷動動嘴皮子,騙她去傳銷她恐怕都沒二話。

真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啊。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不就是拚演技?

和葉行格後媽鄭佳美共同住一起的五年時間裡,被她打磨到如今,她李持盈的演技,足夠能拿金馬百花。

李持盈動了動眼皮子,兩行清淚滾滾而落。雖然努力在壓抑情緒,但那低低的哭聲,仿佛透著無盡的委屈。

整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滿懷同情看著她,李持盈不負眾望,顫抖著嘴唇,說:「我爸爸,我……我沒想到,他工作很忙很久都見不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平時怎麼樣,他做了什麼,也不是我做的啊,我沒做錯什麼啊。」

「他想綁走我做什麼,恐嚇我爸爸?他本來就不喜歡我,我是女孩,他要是惱羞成怒,我簡直不敢想象……」

她哭的聲情並茂,偏偏這時候門口一陣人聲喧嘩。

人未到,聲先至,她的耳朵敏銳捕捉到哭聲。

「為什麼抓我哥不放?她李持盈不好好的嗎,連皮都沒擦破,我哥被她打成什麼樣了?你們是因為她是富二代才袒護她吧?我們窮人活該被打死嗎?」

李持盈掏掏耳朵,覺得李翔看女人的眼光著實不怎麼樣,這哭的如此難聽,本人想必也就是個一般的貨色,估計唯一優點就是勝在年輕。

心裡麵,另外兩個三觀被她的演技重建的李持盈已經在打賭了。

「肯定是個妖艷賤貨,月匈大臉尖,」大媽信誓旦旦,「咱爸缺啥補啥,一直覺得咱媽沒月匈是個遺憾,而且還熱愛跟風泡復製粘貼臉,誰讓朋友圈都帶這種呢,自己沒有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少女盤坐在她對麵,托著腮說:「也不能眼光那麼差吧?我覺得應該是大眼睛高鼻梁臉圓圓,讓咱爸重新找回青春活力那種。」

「好像有點道理啊,」大媽誇她,「你不錯啊,這麼快就從認清父母的現實中擺脫傷痛了。」

少女微胖的臉有些難堪,她說:「人要來了人要來了,快看我們誰猜的對。」

誰猜的都不對。

外麵的李持盈換了個姿勢重新坐下,自帶哭泣bg場的女人已經到她麵前站住,李持盈抬起自己霧蒙蒙的眼睛打量她,一頭烏黑的長發,白淨的寡淡臉,五官長得小小的,小內雙小鼻子小臉,隻有嘴巴略大了點,怎麼看怎麼都是清純的路線,符合老中青三代直男心目中百年都是處女的長相,萬萬想不到是李翔的相好。

她的心裡,少女很是驚訝,「我爸爸竟然找了個看著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三?」

「你放心吧,」李持盈對她說,「你爸爸過幾年找的都會比你小了。」

大媽插嘴,「男人十八歲的時候喜歡十八歲的姑娘,三十八歲的時候喜歡十八歲的姑娘,五十八歲的時候喜歡十八歲的姑娘,這有什麼好吃驚的,好比我三十八歲,我就隻喜歡十八歲的小夥子啊。」

她帶著商量的意思,「女王啊,下次見到葉行格能不能別那麼冷淡啊?扌莫幾把也是好的啊。」

少女罵她,「阿姨你是變態嗎?你竟然想扌莫他,扌莫他那!太不要臉了。」

李持盈:聽懂了的我是怎麼回事?

大媽??!!

大媽回復,「你想多了吧?你真是李持盈嗎,我十八歲的時候沒你這麼黃啊,誰要扌莫他啊?哪有你這樣的,自己說自己是變態?」

「我二十年後絕對不可能是色情魔大媽好嗎?明明是在討論咱爸小三的長相,你都把話題歪到葉行格身上,你什麼人啊。」

「嫌棄什麼啊,我看就你這德性,二十年後連我都不如,也就摳腳女漢子的命。」大媽頭天晚上安慰了哭了一整夜的少女,現在明顯脾氣不太好。

兩個人吵做一團,李持盈十分頭大。

這麼無聊的話題,有什麼好吵的?葉行格這種男人,哪裡好了?不知道十八歲和三十八歲的自己怎麼會那麼眼瞎,她們絕對不是自己,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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