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真假難辨的梅花Q(1 / 2)
「碧洋之上,青冥之下,琵琶盲僧,撥弦有問,君何所惑,君何所懼?」
「 兄長在側,妾無有惑,妾無有懼。」
『最可怕的乃是內心的誘惑之音』1
「妾所懼者,乃是不能正視的自己。」
*
「因為你是咒靈啊!!!」
妾從未害過一人。
「但你曾經縱容詛咒之王!!!」
食人是他的天性,妾要如何遏滅?
「明明有能力阻止,為什麼不出手!!!」
妾因為因為
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還在奢望什麼呀,」惱羞成怒的女人俯身拭去了孕婦如斷線珍珠般的淚,「不是應該從說出真相那一刻起就該有此覺悟嗎?」
「阿江夫人——」孕婦的眼窩深深凹陷,一雙琥珀黑的眼卻仍舊靈動如初。她咬了咬因為乾燥而有些脫皮的下唇,臉色愈發蒼白,她明白自己失言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哇?」女人嗤笑一聲,並不給她台階下,隻言語惡劣地逗弄她,「稍稍有些無聊了,還要繼續求妾身嗎?如此憎恨咒靈,還因為懷上了咒靈的孩子而被族人像剔除腐肉那樣驅逐為喪家之犬,現在要求助被視為咒靈的妾嗎?」
「求你,我的孩子。」
「嗯?」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人類女子被咒靈纏上結合後生下孩子,出生即是死胎。慌亂之下,人類女子向一位特殊的長者求助了。
那個女人,隻有她能看到的咒靈,自稱是先祖好友的阿江夫人。
「灰飛煙滅也好,封印一輩子也罷,別讓他們變成那種怪物,求你,求你。」
被別有用心的咒術師經手的死胎呈現不祥的紫色,標號是「壹」「貳」,咒胎九相圖的「壹」「貳」。不過現在叫這個稱呼還是太早了——加上腹中的孩兒也不過才有三相。
「介意他們以另一種方式活下來嗎?不過可能是戴著枷鎖的一生哦。」
「我,求之不得。」
*
曾經代表著溫馨回憶的書房,被孩子們玩鬧時踩踏過的紅絨地毯上,最中間的位置,深深地、深深地氤氳開來一片暗紅。黑衣白發的男人就如此無力地躺在女人的懷裡,半邊臉上爬滿紫色的不詳紋路。他難得如此乖順,全心全意地依賴著女人,如真正的稚兒那般。
有東西在汲取他的生命力,是活的東西。他痛苦地蜷曲起了身子,渾身的肌肉都在不自然的痙攣,時不時有痛苦的低吟從緊閉的牙關間透出。
太宰治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是詛咒。」而且是很麻煩的詛咒。
這玩意附著在岩上実的腦中,讓太宰治根本不敢下手。人腦太脆了,一不小心就會出錯。
咒術師的玩意,不該是文野的世界該有的。不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師生們下的手
「但總歸都是咒術師不是嗎?」
太宰治說這話的時候咬字極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是抵著牙關擠出來的一般。
他們並沒有對咒術師們出手,並且還在英集少年院事件中拯救了三位咒術師學生。這算什麼?恩將仇報?難得的友善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諷刺。
紫色的詛咒在悄無聲息間被下到除太宰外的兩人身上。在咒術高專時還沒感覺,但在他們跳躍空間離開的那一瞬詛咒就發動了。
【不準離開!】第六感是如此尖叫的。
離開這片範圍詛咒就會蘇醒。
那一瞬間他隻來得及拉住女人。
人間失格發動,女人安然無恙,岩上実卻……
能用的方法都已經用上了。光酒喝了,符咒貼了……甚至用在普希金身上的那瓣偽盾舜六花也被拿了過來。但那些都沒用。
不幸中的萬幸,荒霸吐守護信徒的力量還能夠給岩上実提供最後一層保護,為此中原中也一直陪在身旁。
普希金一早還想著要以什麼樣的惡作劇來「歡迎」許久不見的監護人,至此時裝著毛蟲的小醜禮盒已經被扔進垃圾桶。死亡是個沉重的話題,尤其是當這件事發生在與自己朝夕相對之人身上時。
他們應該去找與謝野晶子,如果橫濱還有誰能夠救岩上実的話,那麼隻能是【請君勿死】。
盡管她並不想要在此時打擾這位也許心傷還未愈的小姐,盡管明知道對方對黑手黨抱有敵視。
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的兩全之事呢?一個惡人妄想著當好人眼裡的好人是否太過可笑了,你應該明白,從你接手竹千代的那一刻就再無可能去維持自己那所謂的原則了。
不不,從千年前你就沒資格啦。
為什麼不去當個咒術師消滅咒靈呢?為什麼不幫著鎮壓宿儺呢?還不是因為一開始你的心就是偏的。
淺井江咬牙,「收拾東西,我們去找醫生。」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這很好,至少能讓我在乎的人活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