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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恩一直是一個聰明人, 從他熱愛數學來看,或許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他聰明。

聰明人一般來說就容易想多,陸斯恩掌握的這個猜測也和他想得過多有關。

在聽說梅塔特隆這個名字之後,陸斯恩仔細思索許久, 他對於神學沒有太多的研究, 但是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他家裡藏書豐富, 陸斯恩花了三天時間看完了裡麵所有的神學典籍。

一無所獲。

陸斯恩猜測, 是不是因為梅塔特隆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天使, 天使有許多分類、階級, 或許是因為梅塔特隆隻是其中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卒呢?

但是對方的容貌氣質太過出色,讓人難以置信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天使。

tatron,梅塔特隆, 這個詞匯不像是屬於拉丁語言的。

ta來源於希臘語, 不管是在希臘語還是在拉丁語之中, 都可以表示「超」或者是「副」;tron則更像是「thrones」的變形, 「thrones」除了在英語中指代「王座」之外, 還可以有「座天使」的意思。「座天使」隻屬於猶太教, 希伯來人相信其祖先升天之後,就會成為座天使。

陸斯恩合上書, 如果說這樣的名字屬於一個無名小卒, 他是不相信的。他初步的猜測是梅塔特隆的存在估計不被基督正教所承認, 猶太?還是伊斯蘭?

從這個名字的風格推斷, 還是猶太教的可能性更大,再結合梅塔特隆出現時的那一身衣服,除了手腳都被白布覆蓋。

來自中亞的,遠古的天使嗎?陸斯恩無意識的用手摩挲著書的硬殼封麵,出神的想, 那他來到這裡,這個時代又要做什麼呢?

天使是上帝的使者,監察人間,抵禦邪惡,也承擔過傳遞災厄的職責,梅塔特隆出現在這裡,是代表人間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災厄嗎?

他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也沒有同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斯恩突然無可避免的戰栗起來,他想,能讓一位天使受傷失去記憶的會是什麼東西?人間又會麵臨怎樣的災厄呢?

想到這裡,陸斯恩從倚在書櫃上的□□上麵跳下來,沖到書桌旁邊寫信。

他寫信的對象是一位猶太數學教授,他曾經向這位教授去信探討代數學的抽象結構,那位教授對他的數理十分稱贊,極力邀請他來到牛津讀書。

陸斯恩以自己眼睛有殘疾,並且要照顧母親婉拒了猶太教授的邀請。但是這位教授依舊和他保持著一定量的書信往來,從他的信裡可以知道,他是一位虔誠的猶太教信徒,守戒律過光明節。

他去信裡請這位教授幫忙詢問大學中的古典或者宗教學者,關於梅塔特隆這個詞的資料,並向對方表示了問候。

現在,陸斯恩已經收到回信了,那封不薄的信就放在他的行李裡,火一樣灼燒著他的內心,讓陸斯恩坐立不安。

那個教授在信裡先是表達了一下對於他土壤想要了解猶太教的疑惑和對最新數學成果的推薦,然後信後附上了一位宗教學者的說法。

那位學者在信中寫到,梅塔特隆的記載來源於「以諾書」,他很驚訝有年輕人能知道這個名字。因為這時候,整個歐洲學術界都所知不過百年。

18世紀下半葉,英國一位叫布魯斯的探險家從非洲帶回了用拉丁語寫成「以諾書」的副本,書中講述了以諾在大洪水之前,以諾與神同行三百年的故事。

此書一經傳播就在整個神學界掀起了軒然大波,教會痛斥它是偽經,是毀謗天使的,是在侮辱在天上的尊榮者。猶太正教也不承認以諾書的正統性。

而以諾,也就是亞當的七世孫,在三百六十五年之後,因為其虔誠的信仰被上帝接去,他乘著燃燒著烈火的戰車前往天堂。在天界,以諾遵從神的指示寫下「以諾書」,後來以諾就成為大天使梅塔特隆。書中,同樣描繪了一些天使來到人間,但是違背了神的旨意與人類女子私通,因此而墮落。

神大怒,要懲罰這些墮落的天使,以諾見到了要被審判的天使們,他乞求神對寬恕這些天使,人有感於他的人格。

這就是天使梅塔特隆在成為梅塔特隆之前屬於人類的故事。

大天使梅塔特隆在某些猶太神秘主義中地位尊崇,在他們的的說法裡祂被稱作「小耶和華」,被置於卡巴拉生命之樹的頂端。

信的末尾,這位學者同樣痛斥了這種異端邪說,並告誡陸斯恩作為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要聽從正統的教誨,而不是癡迷於獵奇的故事。

陸斯恩當時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倒抽一口冷氣,他在心裡念叨了一下這個稱號,「小耶和華」,光是字麵,就能從中看出無限的榮耀與尊貴。

別人不知道,將梅塔特隆當做一個不存在的異端邪說。但是他很清楚,這位天使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現在就被他藏在樓下的閣樓裡,「以諾書」也並非後人穿鑿附會的偽書。或許就是梅塔特隆在作為人類之時最後的印記。

陸斯恩想,這或許也就能解釋了為什麼梅塔特隆一次也沒有進入教堂禱告,或者與神父交流一下傳教經驗,因為在他們眼裡,他根本就不存在!

就算他忘記了一切,估計也能感受到這種信仰的偏差。

猶太教的信徒們不承認耶穌的存在,他們一直在等候聖子彌賽亞的歸來。

嘖,陸斯恩在心裡宣布,那梅塔特隆一定是真的,反正我也是一個女巫的兒子,又不是什麼虔誠的修士,我看誰順眼就信哪個。

但是也就由這封信,引出來陸斯恩現在坐立不安的小猜測,梅塔特隆如此的身份和強大,為什麼會來到人家,又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呢?他最開始問過梅塔特隆,他除了一個名字,和自己天使的身份就是一問三不知了,比紙還乾淨。

在結合梅塔特隆在自己殘損的記憶碎片裡看到的鍾塔,那些古怪的建築,人類的麵孔,透過自己的臉像是在凝視某個人的舉動。

可以看出來他絕對是在人間呆了一段時間,而且這段時間不會太古老,畢竟鍾塔落成不過幾十年。這段時間也不會太無足輕重,因為這是出現在記憶裡為數不多的碎片。

再說透過自己像是在凝視某個人,陸斯恩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鏡子裡的年輕人眉目清秀,透著一股文雅的書卷氣。他摘掉眼鏡,把自己的頭發捋上去,又將臉左轉右轉。

陸斯恩知道,他其實一直長得很像他母親年輕的時候,越長大越像,這也是他父親格外厭棄他的原因——這總讓他父親想起讓自己羞恥的妻子。

如果把那些擋住大半張臉的東西都去掉,陸斯恩其實長得很像一個貌美的少女,尖下巴,薄唇高鼻,修長纖細的眉毛,冷綠色的眼睛狹長而大,因為眼疾顯得有些眼神朦朧,故而有些冷漠和神秘。

十七八歲的少年,也正好是雌雄莫辨的年紀。加上他還身材高挑,窄肩細月要,要是留長頭發,就更像是一個少女了。

陸斯恩看著這樣的自己,腦海裡忽然浮現了一個大膽而可怕的想法。

不會吧

不會吧!陸斯恩心說,看著梅塔特隆一副聖潔凜然的俊臉,他可是大天使哎。

一個聲音從他心裡冒出來,「以諾書」中就有一堆與人類女子結合的天使,梅塔特隆也是天使啊,又不代表他做不出來這事!

陸斯恩一瞬間思緒如潮,想起來他曾經在書店裡翻到的一本暢銷書,據老板說,那是風靡城市所有小姐們的書架的書。書裡講了一位身份高貴的英俊貴族男子,愛上了一位身份卑賤但是又善良美麗的貧窮少女,世俗阻礙他們的愛情,他們相愛著又煎熬著,受到阻力的愛情也變得更加堅貞。

最後,因為一位嫉妒這位貴族的邪惡人士出現,他偷偷要謀害這位癡情的男子,將他捅傷後退下懸崖,獨留少女收到自己愛人的不幸消息之後黯然神傷。

當時他因為這個故事開頭和他母親的經歷太過相似,又因為這個結局太過俗套,所以看了一眼就扔在一邊。

但是現在想想,把主人公的身份換成天使和少女,世俗的阻力就是天使的戒律,惡人就是人間要被天使除去的惡魔,這不就說得通了嗎!

接到神的旨意來到人間除魔的天使被一位美麗善良的人類少女所吸引,在一番命運的邂逅和陰差陽錯下,他們相愛了。然而天使卻被神懲罰,又被惡魔暗算,不幸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流落人間,不記得還有一個愛人在苦苦守候。

完全沒有問題!

陸斯恩都被自己想象的愛情故事感動了。

不過不著急,他對自己說,這隻是我自己的臆測,還是要再觀察一下的。

而且不能被梅塔特隆知道,假如他猜對了,那不就是揭人傷疤嗎!?

所以一路上,陸斯恩就用著同情的目光隱晦的打量梅塔特隆,梅塔特隆以為他突逢巨變不久,有點反常也情有可原,包容的看著他。

現在,陸斯恩坐在火車舒適的寬敞座椅上,假裝欣賞著腿上的數字符號,一邊胡思亂想地揣測梅塔特隆的感情生活。

對麵那個公鴨嗓子又不甘寂寞的開始說話,他得意洋洋的講著他聽來的最新的消息,以此來炫耀自己。

「我最近聽說了一個消息。」他神神秘秘的說。

瑪蒂爾達忍住用手裡的勺子攪碎他滿口黃牙的沖動,一邊在心裡用生殖器問候了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她露出優雅的微笑,抬起頭,輕聲細語地問:「理查德,怎麼了?」

公鴨嗓渾身都得意了起來,「就是那個西蒙斯伯爵,經營毛紡織工廠後來又轉投礦業與金融的西蒙斯,那位伯爵他死了!」

瑪蒂爾達早就從自己的父母那裡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知道,這位伯爵的長子馬上就要回到倫敦繼承爵位。

她的父親特地囑咐她,要和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交好,這些都是她在這個社會立足的重要資源。

她是子爵家的女兒,也是她父親唯一的孩子,從繼承法來講,她沒有權利繼承她父親的爵位與不動產,這隻能由他父親的侄子繼承。她能夠得到的隻有一部分銀行存款和珠寶首飾,這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也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款了。

所以她父親急切的想要給她找一個好的歸宿,嫁入王室是最好的選擇,而與一位未來的伯爵打好關係,也是有利無害的。

瑪蒂爾達在心裡冷笑,對於這些人貪婪的嘴臉她已經司空見慣,而那位可以繼承爵位與榮耀的男人,從小到大唯一比她突出的地方隻在於他下麵多長了一塊肉而已。

至於這位喋喋不休且粗鄙的公鴨嗓子,是她一位女友的表哥,為人一無是處,大腦比他的身材還要貧瘠。在她身邊打轉是因為把她看做是移動的天價家產,娶到手就娶到了一筆夠他醉生夢死下本生的巨款。

她心裡厭煩,對於這位新晉的西蒙斯伯爵根本沒有半點興趣。與這個公鴨嗓子虛與委蛇也隻是因為基本的人情和禮貌。

偏偏這個公鴨嗓子還在不停的說話:「嗬嗬,那位伯爵的繼承人是一位他一直不喜歡的長子,隻有小兒子得他喜歡,被他帶在身邊。長子和伯爵那個卑賤的瘋妻子被關在鄉下,結果伯爵最後也被這個瘋女人殺了。嘖嘖,爵位這個突如其來的好處,不知道會不會讓這個小可憐蟲被砸懵啊。」

瑪蒂爾達深吸一口氣,開始嘗試在自己的腦海裡回放禮儀老師的話,抑製住暴力沖動。

[法克淑女,你要維持自己優雅的儀態,適宜的舉止。絕對不能做出任何有失身份的事情,這不僅關乎著你的臉麵,更代表著你父母的體麵。]

她微笑,嘗試委婉地提醒:「對一個父母雙亡的人和死者,我們應該表達的是安慰與尊重。」

公鴨嗓沒想到自己能被反駁,轉而又開始批判起別的來,裝出一副說教的嘴臉:「你太天真了,瑪蒂爾達。伯爵就是被這個瘋女人殺了的,據說他這個妻子是個低賤的吉普賽女人。所以說啊,對於男人有點東西就不能要,再漂亮都不行,玩玩得了,妻子還是要娶能匹配自己身份的。」

瑪蒂爾達終於忍無可忍,她心裡怒罵一聲,去他媽的體麵。

接著她猛然站起身,手裡的紅茶潑向了對麵的公鴨嗓,在對方被狼狽地澆了一頭一臉之後,她扯出一個最標準的優雅假笑,「十分抱歉,理查德,剛才手有點抖。」

理查德哆嗦了一下,在她那雙居高臨下的蜜糖色眼睛下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瑪蒂爾達的女傭手腳麻利的把茶具收拾好,接著將這位公鴨嗓子請到了另一個座位上。

她的女友人嘴唇蠕動了一下,想嘗試勸解。

瑪蒂爾達打斷她,「不用說了,瑞秋,我當然沒有生氣。不過你還是去安慰一下你表哥比較好。」

友人失落的走了。

瑪蒂爾達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回去肯定要被父親母親教訓一頓。一個淑女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茶潑在一位男士臉上是絕對禁止的,她最多能拿著嗅鹽裝暈倒而已。

但是她一抬頭,就看見了那位絕色的金發男子,頓時覺得心情又好了一點。他旁邊那個棕色頭發的綠眼睛小美人也不錯,要是摘掉眼鏡就更好啦。

嘖,得趁著沒下火車趕快看兩眼,多看了就賺了。

陸斯恩其實在那個公鴨嗓子說話的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公鴨嗓子估計怎麼也想不到,未來的伯爵居然就和他一趟火車。

但是他實在沒有什麼出去反駁的欲望,一個是他本來就不在乎這些事情,而且他堵住了一個人的嘴也堵不住全倫敦那麼人的嘴。他的那點家事,估計都被傳的全倫敦的上流階級都聽過了。

徒生爭吵而已。

但是他沒有想到對麵的那個姑娘脾氣居然這麼爆,看著柔弱文雅的樣子,居然抬起手一杯熱茶就潑了過去。

這樣的話,他再在旁邊袖手旁邊就說不過去了。

那個女孩畢竟是為他說話。

陸斯恩站起來,在對方女仆警惕的目光中走過去。他右手撫月匈微微躬身,「你好,這位小姐。」

瑪蒂爾達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綠眼睛的小美人走過來,疑惑地問:「先生,有什麼事嗎?」

「隻是想表達一下我對你正義出言的感謝,小姐,能請問你的名字嗎?我是陸斯恩·西蒙斯。」陸斯恩說著,抬起頭沖著公鴨嗓子笑了一下。

瑪蒂爾達有點驚訝,站起來提起裙子還禮:「不必多禮,閣下,這是每一個善良的人都會做的,我是瑪蒂爾達·哈裡斯。」

「謝謝。」陸斯恩心裡吃了一驚,她好高,起碼超過五英尺半了,他悄悄墊了墊腳又沖她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瑪蒂爾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從小陪著她長大的貼身女傭看得出來她在發呆,走到她身邊。

「小姐,你在想什麼?」

瑪蒂爾達露出甜美優雅的微笑:「安妮,你想多了。」

與此同時,她在心裡尖叫,那個綠眼睛的小美人近看笑起來真不錯,像她以前養過的一隻翠綠眼睛的黑貓。

真不錯,可惜是個未來伯爵,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看。

嗚————

火車發出一陣深沉的鳴響,輪子緩緩停住。

陸斯恩拎著行李走下火車,相比其他貴族子弟,他的裝備真是無比寒酸,從家裡帶來的傭人背著多數的行李,剩下的伯爵連一隻箱子都要自己拎著。神聖的天使梅塔特隆也被分配了一隻箱子,他倒是不在乎,還是神情溫和。

要知道,連剛才離開的瑪蒂爾達都有三四個仆人跟在她身後搬運她的行李,還有一個貼身女傭幫忙打傘。

陸斯恩走出車站的高棚,從倫敦的迷霧中能看見遠處有無數高聳的尖頂若隱若現,鍾樓上悠揚的鍾聲傳來,粼粼的泰晤士河從這個城市中不息的流過。

陸斯恩深吸一口氣,我來了,倫敦。

轉眼間,他就被倫敦帶著焦味的空氣狠狠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自小就被送到了鄉下,在曠野間長大,哪裡體驗過什麼叫工業黑色黃金的威力呢。

陸斯恩被梅塔特隆拍了好久的背才緩過來喘勻一口氣,他眼含熱淚:「倫敦這是怎麼回事,這空氣有毒!」

梅塔特隆輕柔地給他拍背,一邊嘆氣:「談不上有毒,隻是實在不乾淨而已。看來我接下來的任務要越發艱巨了。」

作為一個天使,他在這裡看到的不乾淨不僅僅指代空氣。人性的惡欲在這裡橫流,人生的苦難與絕望在這裡匯集,而對神的信仰則如此的微弱,甚至於本來應該是侍奉神靈的教堂的光明也不在純粹。

在這種條件下,那隻眼睛一定能得到最好的滋養,變得更加壯大。

梅塔特隆又嘆了口氣。

陸斯恩一邊以伯爵之軀親自跑前跑後叫了一輛馬車送他們,一邊又按住梅塔特隆的肩膀,「別嘆氣呀,梅塔,會有辦法的。」

年輕人的臉龐盡管還是稚嫩,但是他神色乾淨,棕色的鏡片之後冷綠色的眼睛熠熠生輝,十分的能撫慰人心。

梅塔特隆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手感不錯。心說,貓一樣,果然貓係男孩也很治愈。怪不得那姑娘眼神這麼憐愛。

咦,我在說什麼?這種話是哪裡學來的。

陸斯恩這邊看著梅塔特隆嘆氣,心裡也是十分同情。

他之前看到一本來自遠東的書籍,裡麵的詩這麼寫,「如果要問愛情是什麼東西呢?那就是讓人想要獻出生命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果然是愛情啊,連天使也不能免俗,你看梅塔特隆又又嘆氣了。可能還是放不下啊。

不知道他喜歡的姑娘是什麼樣子的,也是像我這樣有棕色頭發?他之前叫我的名字,難道是也姓西蒙斯?

希望他能夠找到她,不然已經過去很久之後。天使還是容顏依舊,而當年的少女已經是滿頭白發,垂垂老矣,他們再見麵了。

這實在是一出古希臘式的悲劇啊!

這樣想著,陸斯恩的表情越來越充滿同情。

梅塔特隆:「?」

他們就這樣雞同鴨講地對視了一陣子,直到馬車夫的呼喚聲把他們驚醒,連忙登車。

路上,馬車咯噔咯噔的駛過長橋,梅塔特隆看著窗外,那座鍾塔就在窗外。它宏偉的建築群優雅地臥在河邊,尖頂藏在霧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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