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達瑪人2（1 / 2）
同一時刻。
機窗粉碎，飛機驟降，在機艙內外巨大的氣壓吸力下，幾個保鏢整個被吸飛起來，眼看就要飛出窗外——
還好那窗戶又小又圓，一個胖保鏢屁股死死卡在機窗上，其他保鏢頓時鬆了口氣，手忙腳亂地去拉他。
保鏢痛哭流涕，高空的零下氣流中鬼哭狼嚎道：「啊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我屁股好冷！」
大小姐一個槍托砸過去，保鏢消音。
而李妮妮腦海裡那個幻覺，似乎是嫌現在情形不夠混亂，繼續發出冰冷的電子音——
【海森堡係統提示：檢測到目前未聯網，請安裝si，聯網以解鎖更多功能。】
【海森堡係統提示：檢測到飛機即將即墜毀，我可以拯救你，並給你一個愛的號碼牌。你是選擇擁有絕世無匹的美貌、至高無上的權利，還是縱橫捭闔的智慧？】
……這精神病發作得實在不是時候。
李妮妮眼前一陣陣發黑，耳旁電流聲嗡嗡作響。
她痛得受不了，伸手抓著身邊的一個金屬質地東西就向前一扔。
「……滾。」
【……】
海森堡係統沉默了一瞬。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電流碾壓過她的身體，她全身肌肉驟然劇痛！
海森堡冰冷重復道：【請讓他愛上你，並為你痛不欲生，不然你就會死於非命。】
這到底是什麼鬼……
李妮妮指甲陷進地毯，汗水浸濕長發，想罵人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隻能用氣音說：「……不執行，滾。」
幾何倍數的痛感瞬間襲來！李妮妮指甲哢嚓斷成兩截，大腦中像有什麼要鋸開她的頭骨，鑽回人間。
海森堡無波無瀾道：【請讓他愛上你，並為你痛不欲生，不然你就會死於非命。】
李妮妮用氣音說：「滾，滾，滾。」
……
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她，李妮妮蜷縮在機艙的角落裡，大口喘氣，每一根骨頭都像被打碎，又被重新拚合。
一波一波，無窮無盡。
八千米高空之上，天地間仿佛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冰冷地凝視著她。
——凝視著她螻蟻一般，倒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遭受酷刑。
這時，大小姐終於發現了她的異常，顛簸中過來拍了拍她，結果扌莫到一手汗，頓時被驚到：「你怎麼了？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疼……難道你小產了？」
李妮妮：「？」
這人明明是個美人，思維卻不知道為什麼非常直男，立即生氣地朝身後保鏢們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她小產了！要多喝熱水！你們為什麼還不去給她拿熱水？」
李妮妮：「……」
兩個保鏢立刻滾出去給她拿熱水。
哪怕是在這種時候，李妮妮也沒忍住一個白眼翻到天上。
然而就在大小姐指尖接觸到她的剎那——
李妮妮聽到海森堡說：【檢測到執行者已與目標接觸，懲罰結束。】
下一秒，這個突兀出現在她腦海中的詭異聲音，驟然而來，又驟然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李妮妮身上一鬆，渾身的疼痛不翼而飛。
嗡嗡的電流聲，也如潮水一般從她耳邊退開。
李妮妮渾身是汗地躺在地上，懵了好一會兒，才從方才的疼痛中緩過來，開始慢慢梳理思路。
……現在這個情況，她十有八九是有什麼嚴重的精神疾病。
但現在，她得先把精神病的事放到一邊。
她得先從這架失控的飛機上活下去，才能慢慢想辦法搞錢，找靠譜的精神科醫生治病。
第一，她必須找到那張神奇的si話卡。
既然大小姐和那個狗幻覺海森堡，都提到了這玩意兒，那它一定不簡單。
第二，李妮妮覺得這個世界有病。
剛才她手指接觸到usb接口時，明顯感到有電流通過指尖，隨後燈就炸裂……
李妮妮合理懷疑，是自己在生物放電。
還有幻覺裡那句莫名其妙的「救世主」和「六芒星胎記」……
對不起，她這個年紀早就不看《哈利波特》了，她現在一般看新聞聯播。
而且有一說一，屁股上生個把痣是正常的，但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基因，竟能生出一個六芒星？
婦產科醫生都驚呆了，法拉第和愛因斯坦棺材板都按不住。
總之從她睜開眼後發生的一切，都中二中透漏著一點浮誇，看上去就不怎麼真實。
所以當務之急，她必須找機會扒一下大小姐的褲衩，確認她屁股上是否真的有六芒星，這個基督教裡惡魔的標誌。
有，就說明這個世界有問題，她的精神病或許沒那麼重，能少幾個療程。
畢竟現在心理醫生這麼貴，少看一次是一次，能省一點是一點。
*
就在此時，第二次爆炸接踵而來，飛機劇烈動盪，再次從6800米高空驟然降落！
機艙外驚惶的尖叫和求救聲此起彼伏，艙板上氧氣罩紛紛落下，外麵傳來空姐紛亂的聲音：「各位乘客，請係好安全帶，戴好氧氣麵罩，不要驚慌！請係好安全帶，戴好氧氣麵罩，不要驚慌！」
李妮妮甩開大小姐的手，側耳聽了幾秒爆炸聲，握著槍爬起來就往外走。
「你去哪？」大小姐一把扯住李妮妮的衣領，美目裡流出警告之色：「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我王家的孩子。就待在我身邊，多喝熱水，不要走動。」
李妮妮：「……」
不是，可以不要再提熱水……不是，不要再提孩子這件事了嗎？她都快聽出孩子tsd了！
雖然她肚子裡確實有點異物感，但李妮妮根本沒覺得自己會懷孕。
不知哪裡來的自信，李妮妮就是堅信自己月經不調不孕不育。
「我去確認一下故障。高空座艙敞開，氣壓還會持續下降，你們必須馬上離開包廂。」
李妮妮槍口抵著大小姐的額頭，反手擰開包廂門，慢慢退出艙門外，隨意抽出一個保鏢的對講機在指間晃了晃。
「如果是艙門破壞，你們就等迫降。如果是液壓係統失效，我會用對講機通知你們，你們立刻準備跳傘——但一定要等飛機降到3000米再跳，知道嗎？」
保鏢們一手扶著機艙牆壁，隨著每一次飛機的震動東倒西歪，一下騰不開手阻止她離開。
……也不大想騰開手，沒看人大小姐都乖乖站在人家槍底下沒反抗嗎？
大小姐可是正兒八經經歷過緬甸內亂的主，身手都是真刀實槍練出來的……就這小雞崽一樣的女的，還能製住大小姐？
明顯是大小姐配合人家孕婦玩好吧！
他們卑微保鏢瞎湊合啥呢！
保鏢們於是很有眼色地站直集體點頭。
李妮妮忽然想到什麼：「坐擁9710億美元商業帝國的總裁的保鏢，應該是會跳傘的吧？」
保鏢們又捂著嘴集體搖頭。
「……那你們降落傘帶了嗎？」
都狂野到在飛機上搞槍戰了，好歹也帶幾個降落傘備用吧？
大小姐伸手握住她的槍柄，可能是人生第一次被人甩開手，讓大小姐感到驚奇，也可能是人生第一次被下命令，讓大小姐覺得震撼。
總之大小姐盯著李妮妮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朱唇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