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怎麼師兄有什麼問題是連師姐都解決不了的嗎?」一個男人問道,男人倒是玉樹臨風,臉上的線條如同刻出來一樣十分端正。
「浩森?!你怎麼在這裡?」翼傑也是一驚「倒是變得帥多了,不少女孩子追吧?」
「恰巧到的。」
「森哥!你可算來了。」陳塵連忙跑到李浩森身後冤屈道,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你手下啊?」翼傑問道。
「現在浩森是這一代弒神最強者,s級第一位!」羊羽看著李浩森稱贊道師弟有如此高的成就她也很高興。
「阿列莫斯那幫家夥以前天天說要挑戰我,到現在連我師弟都不如了。看他們以後還嘚瑟。」翼傑拍拍李浩森的肩膀笑道,他卻不曾留意李浩森眼中閃過的一絲厭惡和憤怒!
「師兄說笑了,我跟您那一輩的前輩差的很遠的,隻是前輩們知道了你的事都主動退出了執行者行列,他們現在都是組織的高層。」
看見翼傑驚愕的表情羊羽也說道:「浩森說的是真的,你受了傷我用家族關係退出了執行者,找了輕鬆的活照顧你也方便。沐楠出了點意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也退居二線。他們也就紛紛退出了執行者走了。」羊羽惋惜道,不免有些低落。
執行者一般可以有著十年的執行期之後就會退入高層,說的好聽點是生職加薪當領導,難聽點就是怕任務中完成不了造成不必要的資源浪費。可是升職要多少功勞,有的乾滿十年退下來也堪堪能混個隊長,從執行者下來立功的機會就不多了再想升職怕是要有大機緣。
「各位前輩是尊重您和師姐,他們都覺得隻要你們還在那個位置就隻屬於你們。您那一代的前輩都不願去座,就都退出了。」
「一個執行者的s級第一而已,又不是啥刀山火海有啥不敢的的,給我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要真是刀山火海估計前輩們反而不怕了。」
「這些個家夥,一個個平常專挑我毛病給我找茬,到了最後還……」翼傑笑道。
「聽師兄您說有麻煩不知道什麼麻煩?」
「他是你的人啊,沒事沒事,一場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翼傑笑道。
李浩森看著一旁的陳塵問道:「你來說。」
「我……我不敢。」陳塵委屈道。
「沒事大膽說,沒人敢為難你。」
「剛才我在滑雪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傑哥,他一定要我下跪道歉。」
「你放……」翼傑攔著羊羽,走到旁邊那個小孩麵前問道:「小朋友,你剛才一直都在他說的是真的嗎?」
眾人一起看向小孩,小孩空咽一口說道:「剛才我不小心撞到這個哥哥摔倒了,是這個陳哥哥要來扶我又不小心撞到了這個哥哥,後麵的就像剛才陳哥哥說的一樣。」
「你這小孩怎麼……」翼傑再一次攔住了羊羽,蹲下扌莫了扌莫小孩的頭說道:「等有一天你會明白此時我的感受的,再次之前祝你快樂。回家去吧,媽媽該著急了。」
「師兄您看這一場誤會,陳塵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就算了吧,都是一家人。」李浩森看著陳塵說道:「道歉!」
「對……」
「別了,我受不起。」
「師兄你看你這是乾什麼?」
「李浩森你覺得你是師兄是會冤枉他的人嗎?他也配?」羊羽怒道!
「師兄受傷之後一直陰晴不定的,今天就是一場誤會。咋們師門三多久沒在一起了,師兄比賽一回?」
「好啊。」
「你們可別胡來,你師兄他……」
「沒事,滑雪而已,沒有神元之力照樣虐他。」翼傑笑道。
「師姐不來?」
「你師姐剛開始學。」
隻見羊羽走到翼傑身邊耳語道:「你今天怎麼回事?打斷我幾次就算了,還還嘲諷我!晚上有你受得!」說完羊羽輕輕咬了一下翼傑的耳朵「李浩森不太對,注意安全!」
看到翼傑滿臉的求生欲羊羽莞爾一笑。
「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飛出,在雪場上猶如兩道飛矢將雪白的地毯撕裂!
「有什麼話說吧,我不會告訴你師姐的。」
「師兄好眼力!」
「誰都不是傻子,說吧。」
「師兄能求你辦件事嗎?」
「什麼事?說來聽聽。」
「請您去死吧。」說完一條枯黃的樹枝突然從雪下鑽出,幸虧翼傑閃躲及時否則如此的速度下以現在的身體素質必定受傷!
「你知道嗎隻要有你在我就一直在你的陰影下!不論我做的多好,康本也好、皇甫霜也好他們隻會回答一個『嗯』字!各個部門的人都說我是占了你的光才坐到這個位子的,就連保潔都向我問你的情況!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們隻看到你的優秀卻看不到我的?就算你成了廢人師傅也認為你比我好,天天泡在古籍裡給你找恢復的方法直到我走了他都沒有正眼看我!所有人看見我第一句話就是『你是十甫翼傑的師弟是吧,你叫什麼來著?』全世界都知道你,全世界都看著你,所有人都關心你我呢一輩子都在你的陰影下!更可笑的是就算你成了廢人當年那些人也不敢報復你。就連暗鬼的人都說看在你的麵子上,哈哈哈。」無數的枯枝鑽出一切雪場在頃刻間變成了森林!翼傑來回閃躲身法已經到達了極致,毫不誇張的說已經完全具備了奧運水準!
「找死!水元·冰錐龍刺!」一股磅礴的神元之力從羊羽體內爆發一條冰龍出現直沖李浩森而去!
「雷元·雷域光盾!」一杯盾牌出現擋住了冰龍!
「陳塵?!你敢攔我?」
「前輩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攔你一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你能撐多久?這一招下去你已經氣血翻騰了吧?」
確實,強行接下羊羽一擊他體內的神元之力翻江倒海一般起伏。
「現在不是我能撐多久,而是十甫翼傑能撐多久。」
「那你就死吧!神域·白色都市·聖槍破滅!」無數光影出現像是在朝拜一般一柄聖槍出現,最後光影融入槍尖!此槍一出神鬼寂滅!
「雷元·祭電雷體!」一道天雷降臨此刻的陳塵如同雷神一般無數閃電匯聚再其身旁,雷電入體還沒片刻一口鮮血噴出,他還沒有完全掌握!
「祭電雷體」獻祭的是生命!就算完全掌握之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使用這招,更何況還沒有掌握強行施展對身體帶來的創傷是不可逆的!
麵對羊羽的全力一擊陳塵知道不搏命絕不可能接下!進盡管如此搏命可當聖槍來臨的一瞬間他就被貫穿!沒有絲毫的停留!就如同妄想擋住導彈的蚊蟲一般,他拚勁一切卻不知自己根本無法撼動!
有的時候我們就是這麼可笑,看了幾本小說覺得所謂命運生來就該被我們踩在腳下,殊不知在這場和命運抗衡的遊戲中大多時候我們根本無法上場!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有的人天生為王,出生就是為贏;有的人拚盡所有隻能換來一個「贏家」的「垃圾」!可以被逾越的從不叫鴻溝!
感受到背後的寒意李浩森再也沒有了挑逗的心情!
「木元·禁忌森林·天葬龍碑!」一座墓碑出現在翼傑麵前,莊嚴肅穆,下一瞬無數條纏繞在墓碑上的巨龍如同活物一般騰起朝翼傑湧去!
神龍從翼傑身體中穿過,月匈腹被開了一個血洞,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滾燙的紅色液體噴湧在雪原之上,像是一朵血染的曼陀羅被繡在了白色的綢緞上——神聖,美麗!
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此刻的翼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唯一疲憊從心底湧出迅速占領了高地!
清風在花叢裡滾了一圈沾了些香氣惹了不少采花姑娘的芳心!看這調皮的孩子帶著姑娘送的花瓣跑到樹伯伯哪裡炫耀,青蔥的樹林被他鬧得不得安寧。涼涼的流水沖洗著河邊的少年,河水雖然不深但水中卻頗為熱鬧。大魚嬉鬧的調侃著小魚,小魚則是四處躲藏途中還不忘捉弄一下小蝦米。一條魚遊過親了親少年的臉頰,見他沒有反應就開始調皮,遊到一旁一頓魚尾巴掌就拍到臉上,等到他醒來全身上下已經濕透。
「醒了就別裝睡了。」一個聲音傳來。
「是你?!」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翼傑驚嘆道,接著坐到一旁輕鬆道:「看見你說明我又要死了?」
沒有說話,少年隻是專心釣魚。
「能不能給我換身衣服,這都濕透了。」話音剛落身上的衣服就乾了。
「這次要選什麼?」翼傑問道可依舊沒有回應。翼傑聳了聳肩一腳插進水裡想去對岸看看。水不深大概到膝蓋的樣子。不知怎麼這裡的水讓人覺得很舒服,像是有能量注入體內,隨著流水洗滌了自身一切的骯髒。
「不要去對岸。」
「為什麼?」
沒有回答,翼傑也沒有聽話還是向著對麵走去。走到河流中心左腳剛跨過,無盡的恐懼瞬間漫上來,嚇的翼傑直接坐到了水裡!那是原生的恐懼是一個人來到世間最純粹的感知之一!
同一條河一半生機盎然,另一半卻沒有一條活魚!
「告訴過你了非不聽。」
「那邊是什麼地方?」
「人間。」少年輕嘆一聲,好像有著無限的感慨。
「人間?那這裡是那裡?」
「黃泉,準確來說這條河叫黃泉,它沒有源頭也沒有盡頭。所以任何一處都可以是源頭也可以是盡頭!」
「也就是說我已經死了?」
「生與死之間,死的成分更多一點。」
聽到這裡翼傑也是退了回來長舒一口氣。
「你很放鬆?」
「算是吧,而且不是有你在這,你會幫我的。」
「我隻是來釣魚,釣到就走了。」
「你若是不幫我我就讓你一條都釣不到!」翼傑耍無賴的說道。
「哈哈哈,你看我這魚線。」
翼傑看去發現魚線盡然在河床之下,如此釣法倒是罕見,翼傑順勢將土撥開近一米深卻仍沒有發現盡頭!
「當年發生了些意外,我的東西掉在了這裡。」
「這線一直延伸到哪裡?」
「九幽之下。」
翼傑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樣的臉才知道這張臉裝起來是有多麼的欠打!
「九幽?傳說中地府的最深處,黃泉的源頭?」
「是。」
「你就裝吧,不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我都不想理你。」
「句句屬實。」
聽完翼傑直接躺平,沒有了絲毫探索下去的欲望。
「你不想到對岸去?」
「怎麼說呢,一半一半,去不去對我一個無牽無掛的人來說都一樣。世間萬種都嘗試過了。」翼傑會心一笑,雖是笑容讓人看著卻格外心酸。
「若要回去渡河即可,若要轉世穿過我身後的森林,自會有人接你,若都不想選在此陪我一會也可。」
「那我陪著你吧,看看你能釣個啥上來。」說完翼傑直接盤坐下。
「你想回去。」
「不,我不想。」
「那為何不轉世去輪回?」
「輪回?這輩子我已經受夠了可不想再來一次。」
「你說你嘗盡了世間萬種看過了人間百態其實不然,有一種感情你沒有體驗過。」
「你可以閉嘴了。」
「想逃避?逃避現實是沒用的,」少年從磐石上來下站到翼傑旁邊「你不是池中遊魚,你可以選擇到對岸去體驗剩下的那種情感。」
看著對岸一片死寂萬物皆滅,天空中盡是陰霾,一群人低頭緩行如同孤魂野鬼。身後則是鳥語花香晴空萬裡。
「你說對岸是人間?我怎麼覺得對岸才是地獄?」
「人類是地球上數量最多的寄生蟲如同癌細胞一樣不斷繁殖增加,試想一下如果地球
有生命,這麼多寄生蟲他還能活蹦亂跳?」
「那什麼這邊環境這麼好?」
「死掉的寄生蟲是不會對宿主有危害的,這裡是靈體的世界。但你不屬於這裡你應該到對岸去。」
「你不是說不讓我過去?」
「我改變主意了。」
「我可不想去。」
少年再一次盤坐隨意道:「隨便你,有人陪我聊天也挺好就是苦了某個一直在支撐的人。」
「你什麼意思?」
大手一揮,河水中一副畫麵出現。一個渾身是傷,全身是血的女人跪在翼傑身旁,一邊不斷的給他傳送著神元之力一邊她苦苦支撐薄薄一層保護罩,外麵是一眾人在圍攻!五彩斑斕的神元之力凝聚成一個又一個致命的殺招轟向保護罩,這裡的顏色調配就算是美術界的大咖都不曾見過。在這美麗的色彩之下是絕望,是死亡!
「她是誰?」翼傑看不清女人的臉隻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
「一個喜歡你的傻女人,不對應該是愛,也不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對你的感情。」
「讓她停下!」
「我做不到,我能看到已是極限。想讓她停下必須河對岸的人阻止。」
翼傑立刻跑到河中央大聲喊叫起來可無論怎麼叫喊僅僅三米寬的河卻像是一道天塹無人問津。
「別叫了,黃泉分割了陰陽兩界,看著距離近可終歸是生與死的差別,他們是聽不見的。」
翼傑卻如同沒有聽見一般瘋狂的叫喊!
「我說別叫了你沒聽見?我的魚都嚇跑了!」少年一掌將翼傑拍到在河裡。
看似輕飄飄隨意一掌可翼傑知道那一掌的重量,直接把他拍的跪下!
「讓她停下的方法很簡單,到對岸去或遁入輪回,總之要麼生,要麼死別這樣半死不活。」
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從樹林中走出,對著少年行了一禮尊敬的說道:「大人,我來了。」
女人長得漂亮,眼裡盡是春水,眉梢掛著柔情,頸脖一抬天地失色!一身素衣襯的皮膚潔白。頭上的玉簪穿過盤發給人一種仙子臨凡的感覺。
「餵餵餵」少年叫了叫看呆的翼傑說道:「她就是來接你的人我給叫來了若要轉世跟她走就好。」
「小女子姓玄單名一個清字,若公子跟我走定可投一個好人家,甚至是帝王。」
「封建王朝已經沒了。」
「投胎轉世不一定非要順著時間來的,天地一切惟有公子獨一無二,不可替代。而且您也回不去了,想要渡過黃泉需要用最寶貴的記憶為燃料否則隻會被黃泉水封凍,可您所有的記憶權重都是一樣的,換句話說您沒有留戀的曾經。」玄清恭敬道生怕怠慢了。
一時間翼傑不知道怎麼選擇,是重新回去度過自己平凡的一生,還是下一世為王為帝。
「快點選,那女人快撐不住了。」少年淡淡道。
調皮的涼風也乖乖停下,古樹也一改往日的疲態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少年。就連河裡的魚蝦也停止了喧鬧生怕打擾了少年抉擇。
翼傑一步三回頭的走到玄清旁邊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不起,讓你白來一趟,我不允許有人因我而死,而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愛我的人我不想讓她輸。你說的我不知真假,我想試一試,因為還人沒有放棄我。」說完直接跳到河中。
看著這一幕玄清微微一笑低語道:「其實我知道你的選擇,我們已經見過幾千次了,每一次你的選擇都一樣。」
「您還沒有告訴他嗎?」
「讓他吃點苦也好。」
一次又一次的退回來,一次又一次的踏入!寒冷恐懼一股腦的湧上來,三米的距離他從未走到過兩米!
最遠的一次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雙腿,他們像是與河床凍在了一起!
「你要知道想去的是哪裡,是滑雪場還是廣場?你到底死於哪裡?」
無數的細節湧入腦海,在心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詢問這自己到底死於哪裡是滑雪場李浩森的手中,還是廣場上麵具人的手中。
突然一切都解開了翼傑盯著少年說道:「我在訓練場就已經死了和羊羽的那些是你想讓我體驗的!羊羽也好,李浩森也罷他們不可能在滑雪場眾目睽睽之下使用神元之力!」
「原因呢?」
「那就是我最留戀的記憶!」
再一次鉚足力跳入河中可結果就是他刷新了自己最遠的記錄。這一次翼傑還是失敗了……看著女人麵色越來越蒼白煩躁焦慮充斥著內心!
「為什麼?為什麼?」
「那是幻境,你知道那是幻境,你騙不了自己,黃泉要的是真正體驗過得你沒有,所以過不去。」少年說道。
「不可能!」
「假的終究是假的,你沒有讓它真的實力!」
「我已經努力不去想它是假的。」
「努力如果有用要天才乾什麼?你看破了幻境所以你知道他是假的臆想出來的東西不算記憶,如果你沒有看破你的終點就是假的,黃泉無法把你送到那裡你也過不去。簡而言之就是你不夠強,沒有能把假的變成真的,幻境變成現實的能力!」
「你呢?你一定可以!」
「我可以但為什麼要幫你?」
「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帶我出去!」
「什麼意思?」
「你知道隻有你接近死亡時才會遇見我,我想出去。這樣任何時候你都可以遇見我。」
「好,我答應你!」
突然魚竿劇烈的抖動起來,少年滿臉興奮,用力一拽一條黑色巨龍被他拽起!
「哈哈哈,終於釣上來了!」少年二話不說跳到巨龍身上一個手刀便將其開膛破肚!堅硬的龍鱗如同薄紙一樣被撕開!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少年舉著手中的陣圖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