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步之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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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須老者的話得到了梁曉烔的肯定,問瑾遺卻也不急著逃了,身體稍稍放鬆,不過卻也不敢太過鬆懈,畢竟此時情況尚有諸多不明朗。

沒有輕易靠近老者,兩人依舊遠遠浮立於虛空之上,靜靜觀望。

方才事發突然,問瑾遺卻是沒來得及好好觀察對方,如今氣氛暫時緩和,問瑾遺當即便是以法眼觀察老者。

入目所見老者,一席寬鬆青袍加身,須發皆白,此時帶著皺紋的麵上一臉和藹可親,初看時隻覺是一位和善的鄰家老朽。

而當問瑾遺以法眼觀望時,但見老者身上有妖氣沉浮,妖氣之盛好似要擇人而噬。

然而妖氣之中卻又自帶一股清氣,清氣流轉間,滌盪其周身上下,使問瑾遺感覺不到一絲戾氣。

對此,問瑾遺這般下著結論,「確非殺伐之妖。」

盡管如此確認了,問瑾遺卻還是不敢輕易靠近,腳下未曾挪動半步。

以問瑾遺所觀察到的情況,隻能證明老者此前並未造過太多的殺孽而已,單單如此,是善是惡且還不好分說。

然而盡管如此,問瑾遺卻也是放下了幾分戒備,畢竟老者身上自帶清氣,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老者的無害。

見問瑾遺還在深思遲疑,久久未見動作和言語,老者想了想,上前一步走,拱手笑著說道:「想來卻是老朽失禮了,未曾報上家門。」

說到這,老者撫著胡須,頗為自豪地說道:「老朽名叫白鱷,為煉妖穀一方妖王,深居煉妖穀已有近兩千年之久,真身卻是一頭鱷龜,僥幸得道。」

聽得白鱷自報家門底細,問瑾遺又是放下了幾分警惕,卻是無太大的表情變化。

早先見到那碩大的頭顱之時,他便已經猜到了該是烏龜之類的妖怪,此時聽說是鱷龜修煉得道,也不會太過驚訝,烏龜是龜,鱷龜卻也不是龜?

梁曉烔亦是如此,聞言也未見動容,真身她也早已猜得一二,而論年紀,早前見過的龍出遊,年歲猶在白鱷之上,如今再看白鱷,卻也是沒什麼好吃驚的。

兩人波瀾不驚,白鱷也不顯尷尬,他坦誠自己的來歷卻也不是為了震懾兩人,而是為了取得兩人的信任。

隻聽得白鱷又是開口說道:「兩位小友且不欲為我介紹一番?」

聞言,問瑾遺和梁曉烔彼此對望了一眼。

雖然不知老者善惡,又不知其是否有所圖謀,不過此前多番留手卻是做不得假,沖著這一點,介紹一下自己卻也是應該的。

這般想著,問瑾遺梁曉烔雙雙對著老者拱手,說道:

「道家梁曉烔。」

「問瑾遺。」

「原來兩位竟然是道家高徒,失敬失敬。」白鱷聞言,卻是誤會了問瑾遺也是道家弟子。

見白鱷誤會,梁曉烔便想要開口解釋,卻被問瑾遺搶先開口打斷。

隻聽得,問瑾遺謙遜地對白鱷說道:「卻是不敢妄稱道家高徒,道門內在我等之上的師兄師姐大有人在,實不敢稱高徒。」

梁曉烔想解釋,問瑾遺卻是一句話,坐實了自己是道家弟子的身份,聽得梁曉烔也是一愣,呆呆地看了看問瑾遺。

問瑾遺對此視若無睹。

方才兩人的一番介紹,卻是問瑾遺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讓白鱷如此誤會。

而事實也正如問瑾遺所料,此時白鱷因為問瑾遺的說話的時機恰到好處,誤會了問瑾遺也是道家弟子。

在梁曉烔先自明是道家弟子之後,問瑾遺巧妙地緊接上自己的名字,不明者乍一聽,隻會覺得問瑾遺和梁曉烔一樣,同出身於道家。

如此一來,且是白鱷自己誤會,若是事後證明其確無惡意,卻也怪不得是問瑾遺故意隱瞞。

問瑾遺之所以這樣做,隻是因為,在還不清楚對方真實目的的情況下,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實屬不智的行為。

在問瑾遺想來,此時在白鱷心裡,自己已經是道家弟子,道家術法天下一絕,若是白鱷圖謀不軌,必然有對此有所針對,而這,將會對『同出道家』的兩人造成不小的壓製。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被認定為道家弟子的自己驟然出手,這諸多針對便有可能瞬間失去效果,或可成為起死回生的一招。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卻是問瑾遺的小心機,一切都是以白鱷有所圖謀為前提所設下的防備。

此時,問瑾遺看著白鱷在心中冷笑,「嗬,你在煉妖穀待了近兩千年,三傑的名號最多三百年,我卻不信你能識破我的身份。」

正當問瑾遺心中暗自冷笑之時,卻是聽得一聲嘆息傳來。

「唉。」嘆息聲出自白鱷,隻見他又是走上前一步,神色苦楚地看著問瑾遺,說道:「我看小友你且還是不信老朽,竟是如此防備於我,老朽卻真是沒有惡意,隻是欲與你們坐下來好好交談一番罷了。」

問瑾遺聞言,頓時心裡一驚,內心暗道:「這也能被他看出來?卻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他看出了我不是道家門徒?」

心裡暗自吃驚,麵上卻是不顯,問瑾遺淡淡地說道:「閣下卻是為何這般說?」

話音落下,隻聽得白鱷搖頭嘆息地說道:「若非防備著老朽,小友為何始終不願落下與老朽對坐,高談闊落一番?」

聞言,問瑾遺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白鱷卻不是看出了自己身份『造假』。

想了想,問瑾遺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們為人,你卻為妖,更是煉妖穀之妖,妖吃人自古以來便有,我們卻是不敢輕易相信你。」

說到這,問瑾遺又是說道:「早先你卻是言欲向我等詢問一人,你且說來,我們在此應你便是,若是知曉且是無不可對人言的,我們必定如實相告。」

問瑾遺一番言語,可謂『坦誠相見』,但也挑不出一點毛病,自古人妖雖說不算不兩立,但妖吃人,人殺妖的事情屢見不鮮,兩者的關係卻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白鱷聞言,卻是搖頭,不置可否。

看了一眼梁曉烔,白鱷說道:「早先我追著小姑娘卻真是為了向她詢問一人,不過」

說到這,白鱷看向問瑾遺,眼神中透露出笑意,「如今見了你,我卻是想和你好好坐下來高談闊論一番。」

問瑾遺一愣,卻是不知道為何白鱷會想和自己交談,不過對於白鱷所請,自己卻是不會答應的。

狀況未明,怎可輕易犯險,問瑾遺淡淡地說道:「你知道,這卻是不可能的。」

白鱷隻是搖頭,「老朽確實知道這不可能,你卻還是不信我,不過,我與你說這麼多,卻也不是為了讓你信我。」

問瑾遺不明所以,「?」

但見白鱷舉起三根手指,看向問瑾遺說到:「我與你說這麼多,隻為了向前走出三步。」

話音落下,白鱷和問瑾遺俱是神情一變。

但見白鱷往前跨出一步,身體竟是憑空消失,再見時,人已經來到了兩人身邊,伸手便是朝兩人探將過來。

「天遊之術。」問瑾遺一聲驚呼,認出了白鱷施展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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