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愛情的聲音(01)(1 / 2)
下了船走上碼頭,丁永貴已開車等在路邊。
賀槐生和傅如玉上了車,丁永貴立即報告情況:「現在還在昏迷,說是腦震盪,髒器有出血點……」他見賀槐生麵色一沉,立即說,「沒有大礙!醫生說下午,最遲晚上就能醒。」
丁永貴又說,「車直接從山上沖下來,落進海裡。附近恰好有一個景區的巡邏點,發現的時候,夏小姐是昏迷的,往醫院送的途中醒了一次,就一直在報賀總你的電話號碼,讓醫院的人趕緊打給你。」
丁永貴瞥了賀槐生一眼,他微擰著眉,眼裡有沉痛之色。
方才,賀槐生接到電話以後率先聯係丁永貴,丁永貴直接報警,並趕在賀啟華的人之前派人抵達醫院,控製形勢。
「人抓到了嗎?」
「就抓到了一個,其他都逃了。」
賀槐生沉聲道:「一個就夠了。」
丁永貴看了賀槐生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那個人是自首的。」
賀槐生一頓。
丁永貴接著說:「叫做謝星洲,好像認識夏小姐。」
坐在後排的傅如玉驚訝道:「謝星洲?」
「傅秘書認識?」
傅如玉扌莫不準賀槐生認不認識,便有些猶豫,隻說:「算認識,他……以前是夏蟬的朋友。」
島不大,沒一會兒就到了醫院。賀槐生讓丁永貴去停車,自己飛快向病房走去。
到了門口,他停了片刻,方才推開門。
夏蟬便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呼吸讓氧氣罩一會兒漫上白霧,一會兒又消散。
直到此刻,他方才覺得自己一直孤懸的心髒,緩緩地落了下去。
賀槐生緩慢提步,在床沿上坐下,從杯子裡找到她的手,輕輕地握住。
賀槐生抓起她冰涼的手,抵在自己潮濕的眼上。
身後是一窗艷陽,金燦燦的光投在地上。
可他隻覺得冷,心有餘悸,渾身一股死裡脫生的無力感。
一會兒,傅如玉敲門進來。
她立在窗邊看了夏蟬片刻,輕輕嘆了聲氣,又反身出去,再回來時,拿著一條乾毛巾進來。她走到床邊,弓著月要,緩緩地擦拭著夏蟬潮濕的頭發。
擦了一會兒,賀槐生啞聲說:「我來。」
傅如玉頓了頓,將毛巾遞給他。
賀槐生一邊擦頭發,一邊沉聲吩咐:「給她家裡打個電話。」
傅如玉點頭,轉身出去了。
一整天,賀槐生都待在醫院,推了所有的事情。下午,周蘭和王洪韜到了。
周蘭麵有怨氣,但顧忌他的身份,沒有當場發作,隻坐在那兒,一徑地抹眼淚,王洪韜便低聲地安慰她。周蘭哭聲細碎尖銳,賀槐生聽得煩心,索性摘了外機。
傍晚,賀槐生讓傅如玉領著兩人去吃飯。傅如玉給他帶了些飯菜回來,他吃了兩箸,沒什麼胃口。
晚上十點,夏蟬還沒有轉醒的跡象。賀槐生便讓周蘭和王洪韜去旁邊找個酒店住下,自己則留在病房陪床。
晚上十一點,丁永貴和傅如玉確定過明天的行程之後,也走了,病房裡便隻剩下賀槐生一人。
賀槐生脫了外衣,在一旁的空床上躺下,側著身,靜靜看著夏蟬。
夜沉沉靜謐,外麵濤聲陣陣,這安靜的病房似是一座孤島,島上獨他兩人,相依為命。
他聽著海浪,漸漸地合上眼皮。
不知過了多久,他毫無征兆驟然驚醒,一睜眼,便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
賀槐生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即從床上彈起,過去一把攥住了夏蟬的手,「……醒了。」
夏蟬艱難張口,聲音發啞,「趕上了嗎?你有沒有答應賀……」
賀槐生沉聲喝止,「別說了。」
夏蟬愣了愣,看著他。
「去他媽的賀啟華。」
夏蟬扯開嘴角笑了笑,「……稀奇,你也居然也會說髒話。」
賀槐生喊來醫生,給夏蟬做了個檢查。醫生說是生命體征正常,但還要留院觀察幾天,又讓夏蟬盡量吃點兒東西,有助於身體恢復。
賀槐生便給丁永貴打電話,讓他送點清淡的食物過來。
夏蟬看著他,「有水嗎?」
賀槐生便將床搖起來,扶著夏蟬半坐著,擰了瓶水,遞到她手邊。
夏蟬渴得要命,一口氣喝了大半。
她喝水的時候,賀槐生一直看著她。
夏蟬瞥他一眼,忍不住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你看我乾什麼,我毀容了?」
「……」
夏蟬笑問:「有鏡子嗎,我照照看。」
依然是滿不在乎,依然嘴裡每一句是正經的,可這人,為了成全他,卻能豁出性命。
一時之間,兩人都安靜下來,在柔和的燈光之中,彼此凝望。
呼吸都很淺,似怕打破這一刻的靜寂。
不知過了多久,賀槐生忽然傾過身,伸出雙臂,用力地將她抱入懷中。
夏蟬呼吸一滯,漸而長長地舒了口氣。
心跳體溫緊緊相貼,她還活著,而他也是。
半個小時後,丁永貴提著食物過來。
夏蟬配著蔬菜,喝了半碗粥,覺得腦袋裡仍有些暈晃晃的,便讓賀槐生攙著,簡單洗漱以後,復又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