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早呀,請問怎麼稱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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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又重新變回桑初認識的那個諾爾。天真的, 善良的小王子。

他早早來到桑初的小店,在桑初打開門後,笑著跟她打招呼。

少女有一絲訝異, 溫柔禮貌地回以問候:「早呀,請問怎麼稱呼?」

他笑著把刀子吞進去, 任它劃破血管, 優雅伸出手:重新――「認識下,我是諾爾維德。」

桑初愣了下, 伸出手與他回握。「桑初。」

青年天藍色的眸子透徹清亮,態度誠懇:「可以請我進去坐下嗎?」

桑初莞爾一笑,「是需要藥劑嗎?」

說著兩人前後腳進了店門。

在她身後,青年一眨不眨看著她, 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不再透澈, 澆灌著絕望的愛意。

他嘴角若無其事地上揚,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麵前, 但他連牽手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甚至不能說一些更親昵的話,隻能像個陌生人一樣,與她重新認識。

像是情敵之間會有的特殊感應,店內正在擦桌的少年突然抬頭,灰綠色的眸子直直看向桑初身後的男人。

兩人目光隔著桑初隔空對上,片刻後雙雙移開。

諾爾一直是個善談的人,隻要他願意, 他能和任何人說上話,也能如第一次在城主府宴會與桑初見麵那樣,輕易將她逗樂。

一個毫無防備, 一個有心接近,僅僅小半天的時間, 諾爾重新和桑初建立了朋友的關係。

盡管隻是朋友。

桑初很忙,因為一下來了很多人,她忙著看診,沒辦法招待諾爾,諾爾表示不介意,他微笑著坐在角落裡,眸光總是盯著她的背影,那樣深深的,不曾挪開。

就算隻是這樣看著,不需要互動,隻要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偶爾的眼神對視,也能教他感到滿足。

他苦笑著搖頭,真想回到前段時間,打死那個怯懦逃避的自己。早該這樣,他不該放任那些謠言亂飛,更不該不管不問任由他們欺負桑初!

他應該時時刻刻不離開桑初,就算是桑初忘記他了,男朋友的這個身份也還是他的不是嗎?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他隻能坐在這裡,試圖重新靠近桑初。

他悲哀地發現,曾經無限膨脹的欲望,現在已經縮小成,隻要看著就好,隻要靠近她……如果桑初能夠記起他,他有什麼不能付出的?

就在不久前,他對於牽手貼麵口勿和擁抱還不滿足,整天想著耍花招要點更多的,現在想想簡直奢侈至極!遙不可及!

那些回憶變得彌足珍貴,足夠他在絕望的苦海中獨自漂泊時,小心翼翼地翻出來品一品,也能夠支撐很久。

沉浸在回憶中,金發卷毛的英俊青年眸光變得溫柔,嘴角不受控製微微翹起。

少女百忙中回頭對他歉意一笑。

他也跟著笑了起來,極盡溫柔。

諾爾出奇地察覺到一點幸福。那個就算他一日日被忘記,就算每天重復著同一種絕望,也不能放棄的人就在不遠處。抬眸就能看到她,何其幸運?

到了午時,桑初拿出營養液招待諾爾。可能是巧合,今天的營養液是鹹味的,像是對於那天的補償。諾爾的嘴角翹得更高了。

品味著,嘴裡的鹹,變成了甜,將他救贖。

他很清醒。

他知道桑初已經不記得這些,但又怎樣?

他仍無可救藥地感到快樂。好像,絕望的黑霧被驅開,陽光重新眷顧了他,連身體裡最冰冷的血液也開始回暖。

「抱歉諾爾,沒想到今天會這麼忙。」

諾爾很仔細地聽著,有些後悔沒打開光腦,將她的話錄下來。

名字隻是一個代稱,任何人稱呼都不會被在意,但唯獨桑初溫柔熟稔喊出他的名字時,讓諾爾心潮躁動。就算聽一百遍也不膩吧。

――

三人對坐,灰綠眸的少年坐在他對麵,死氣沉沉盯著他。

諾爾瞪了回去,但沒敢作妖,安靜吸著營養液。

桑初顯得很高興,「今天沒什麼人打擾,上門的都是真正的病人。」雖然有點奇怪。

她笑容純粹,有幾分孩童般的稚氣,和平時的溫柔相比,多了幾絲活潑。是真的高興。

和諾爾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在為之前的不聞不問給桑初帶來的麻煩感到愧疚,但事實上桑初並不會因為有人找麻煩或騷擾而生氣。

她真正介意的是因為大量找茬的人,導致她不能好好工作,不能為病人看診,不能出門采藥,這才是罪不可赦的。

諾爾體悟到這一點,為自己的膚淺嘆息,同時心底的愛意難耐地湧動,裹了一層又一層。

……

討厭的人來了。

曾經諾爾和左倫關係不錯,一個城主府的小公子,一個青火商會繼承人,身份地位相當,也沒有利益沖突,算是談得來的朋友。

但現在不同了。

看著優雅清雋的男人走進店裡,自然而然湊近桑初,聊一些藥劑生意的事,諾爾牙齒咬得咯咯響。

作為一個男人,哪怕左倫沒有明說,他也知道左倫對桑初的心懷不軌,這個該死的心機深沉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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