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與帝師 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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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的金針在昏黃的燭火下晃著微弱光亮。

陸鳳樓的褲帶已被一挑散亂,擰身的姿勢使得衣裳的縫隙間不可避免地展露出一截過分細白的月要身。

楚雲聲略帶著薄繭的手掌被陸鳳樓一按,好巧不巧地陷在了這片軟塌的布料間。

被捏著的針尾微不可查一顫,楚雲聲的掌心倏地磨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的目光從陸鳳樓微撩的眼尾輕巧而鋒利地刮過,微震的月匈腔呼出一片熱氣,話語卻沉凝如冰石:「施針之處,自然是患病之處。陛下切不可諱疾忌醫。」

烏黑的長發自肩頭散過。

陸鳳樓略轉了下眼珠,借著發絲的遮掩,將視線落在幾步外的簡陋屏風上。

那上頭正映著燭火搖曳下兩道發絲糾葛、衣衫纏繞的影子,親密如耳鬢廝磨。他向後略微塌了下月要,才讓這兩道影子分開了些。

「老師說得是。」

陸鳳樓笑了笑,壓著楚雲聲動作的那隻手骨節微動,擦著楚雲聲的手背挪開了:「醫者本不避諱太多,老師倒是盡責。」

熟悉的陰陽怪氣語調,楚雲聲這些日子也是聽得習慣了,並不在意。

隻是無論小皇帝的口口勿再如何輕佻自然,在楚雲聲扯開月要帶,探指過去確定下針之處時,那截伸展在他掌中的月要身也還是倏地緊繃了起來,暴露了小皇帝下意識的戒備與緊張。

楚雲聲心裡好笑,緊了緊手掌,在那截月要上鬆緩地揉了揉,旋即拉過一疊被褥,撐在陸鳳樓背後,淡淡說了句:「略有些疼,忍著。」

陸鳳樓微愕,抬眼瞧他。

卻就卡著此刻,楚雲聲三指夾著金針,快而準地刺進了陸鳳樓月要下的穴位。

陸鳳樓抬起的眼猝然閉緊。

那雙浸泡在木盆裡的腳在疼痛的牽引下一動,嘩啦水響,挾著滾燙熱氣的水花潑灑濺出,撲在了楚雲聲衣袍的下擺上。

**的熱意貼在榻邊,楚雲聲屈起手指重重地敲在陸鳳樓大腿內側的穴位上,另一隻手利落地取針下針。

極細的針尖刺入皮肉。

緩慢撚動,便有細密的汗珠像是沁出花葉的風露,從小皇帝保養得當的瓷白的肌膚上滲出。

奇異的冷熱交織的疼痛漸漸起來,從月要部蔓延到四肢百骸,如同百蟻噬咬,甚是難忍。

陸鳳樓閉著眼,向後靠了靠,常年酸冷的後月要在那隻並不柔軟的手的按壓下慢慢有了點溫暖的知覺。

這感覺如泡溫水,不緩不急地,打著旋兒地讓人沉溺。

困意不期然地朝上湧,陸鳳樓勉強挑起眼瞼,透過一線狹長的光亮看著眼前——楚雲聲已落完了針,正微垂著眼,為他按著雙腿與月要間,燭光的影子剪了一半落在攝政王臉上,將平日那遊離世外的孤冷都融了,隻剩下一點辨不出情緒的莫名溫柔。

陸鳳樓從混沌的困意中扒出了一點清明,一隻腳嘩啦一聲從木盆中抬了起來。

他撐著床榻起來,帶著水的潮乎乎的腳心踩在了楚雲聲的膝蓋上:「前些日子,朕聽聞老師遣散了王府中的姬妾?」

「別亂動。」

楚雲聲看了眼幾根金針,按住了陸鳳樓的那隻腳,淡淡道:「陛下不關心朝政,卻有閒心掛念臣的家務事?」

「朝政自有老師和諸位家主替朕勞心,」陸鳳樓看著楚雲聲的那隻手,輕聲笑道,「朕不掛念掛念臣子的家務事,豈不是終日無所事事,太過煩悶無聊了?況且,家事國事天下事,老師又怎知家務事與朝政無乾呢?」

楚雲聲抬起眼,隔著熱氣熏然的白霧看向陸鳳樓。

陸鳳樓臉上偽裝的黝黑在洗漱時褪去了許多,露出的蒼白的膚色更襯著那兩片被水汽暈染的薄唇愈發濃艷飽滿。

「老師。」

那兩片唇浸著水汽又近了些,纏著些真真假假的笑意:「沒了滿府佳麗,您這火氣,可也別撒在朕身上。」

周遭的水汽與熱意似乎越發濃了。

有某些纏來的氣息清清涼涼的,像是勒緊了月匈腔與心肺。

壓在膝頭的那隻被熱水燙得略微泛紅的白皙腳掌又挪開了,隻留下一片被水漬浸濕的衣褲和手心,暗昧而又蹊蹺靡麗。

真如靡艷癡纏的水鬼,要人掏心掏肺地來養。

楚雲聲暗自笑笑,收攏起手掌,感受著那點殘存的濕意,鬆開了扶著陸鳳樓的手臂,麵不改色道:「陛下大可放心,臣對姿色要求甚高。尤愛膚白月要細,款款曲迎,長腿緊致的——陛下相差甚遠。」

平靜淡然地說著輕佻的流氓話,攝政王這張清冷俊美的臉端肅依舊,小皇帝卻驚得縮了下腳趾。

陸鳳樓盯著楚雲聲片刻,湊近了點,道:「老師混賬,此言入了朕耳,可是欺君犯上——」

楚雲聲抬眼:「陛下要治臣的罪?」

陸鳳樓一頓,啞然一笑,神色不明地看著楚雲聲。

楚雲聲垂下眼,在手爐上暖了暖手,開始拔針。

屏風外煎著的藥也要成了,甘苦的藥香飄了進來,沖淡了帳內奇詭曖昧的氣氛。

不知不覺這施針的過程竟已用了近一個時辰,外頭偶爾響起巡邏士兵遙遙路過的腳步聲,整齊有力。

帳外火把的光亮跳動著,和帳內燃了大半的蠟燭交相晃動著雜亂的影子。

一根根金針排列在緞布上,楚雲聲繞過屏風,將冒著熱氣的湯藥端進來,陸鳳樓靠坐著,接過藥碗慢慢喝著。

楚雲聲將甜水梨放到一旁,看著陸鳳樓的神色,道:「陛下過了年便該行及冠禮了。」

陸鳳樓喝完藥,拿起梨來。

及冠,便意味著親政。然攝政王大權獨攬,世家環顧窺伺,外敵虎視眈眈,內腐外虛,親政談何容易,及冠又談何容易。

梨子的清甜浸潤著口舌,陸鳳樓腦海裡思緒湧動,他看了眼與出征前殊為陌生不同的攝政王,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楚雲聲也沒指望幾日相處就能撬開這多疑的小皇帝的心防,看他披頭散發地圍著被子吃梨,又有點好笑,不能過去親親這牙尖嘴利的小崽子,便隻好起身再給他洗了一隻梨遞過來。

喝完藥吃完梨,這麼一通折騰完,已是半夜。

楚雲聲留了陸鳳樓在帥帳歇著,自己到外頭挑起一豆燈火,處理公務。

後半夜聽到陸鳳樓睡得熟了,他便收好東西,裹上披風,和狄言帶了一隊輕騎出了營地。

天快亮時歸來,陸鳳樓已經不在帥帳內了。

楚雲聲掃了眼書案,果然有被翻動的痕跡。不過這翻動的人小心得很,若非是楚雲聲記憶力非凡,恐怕也看不出什麼。

他檢查了下,又將幾件公務處理好,才叫了人來傳早膳。

作為一軍統帥,也沒有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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