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2）
穿海花青訓製服的少年望著球場上那個身影，久久抿唇，有點失望地說：「走吧。」
十射零中，不，不隻是因為這個。那個人射門時輕飄飄的力度，業餘的動作，都證明了他隻不過是一個門外漢，還是沒有天賦的那種。
南美、伊比利亞半島的一些小孩，同樣從未接受過任何訓練，僅憑著天生的感覺就能把足球玩得相當好。就算是國內，天賦優越的也並不是沒有。而眼前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天賦可言。
可是，剛剛那驚天一腳，又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
少年雖然失望居多，卻還是牢牢記住了這個學校的名字。
等集訓結束再說吧。
——
球場上，江硯射了十次門，果不其然，一次都沒進。
然而他不但不氣餒，甚至還有一絲輕鬆，乃至於嘴角微微上揚了五個像素點。
一點都沒錯，他果然不是踢球的料！
剛才克裡斯蒂亞諾附身帶來的那種奇妙的感知能力，使他稍微有點混淆罷了。
「我踢完了。」江硯抱著沾滿草屑的足球宣布。
「感覺怎麼樣？」克裡斯興沖沖地問。
「果然不應該抱有期待。」
「不不不。」克裡斯萬萬沒想到嘗試過足球的江硯會這麼快放棄，有點懊惱地跟在他後麵，一邊跟著江硯回活動室還球一邊自我檢討。
「這次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一開始就接觸這麼難的內容。」
「都一樣。」江硯撇唇。
有沒有天賦是一上手就能感覺出來的。就好比他和林遙，林遙是個玩樂器的天才，有絕對音感，聲線明亮，而自己雖然並非不能拿話筒，但絕對是更擅長跳舞。
「克裡斯蒂亞諾，你是個足球天才，你的生活，你的生命，都屬於足球。而我不是，你到我身邊是一個烏龍，會有比我更適合喚醒你的人。」
江硯突然的認真讓葡萄牙人也愣了一下。「所有的安排都有理由，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講，就是因果，對嗎？」克裡斯蒂亞諾嚴肅地說，「你說我是天才，但是你知道，我的一生中，對我說我沒有天賦，梅西比我強一萬倍的人，有多少嗎？」
江硯語塞，他隱隱約約也聽說過一些這二人的故事，心裡感到有些抱歉，語氣輕柔了一些道：「他們隻是討厭你才這麼說。」
克裡斯笑了笑道：「你看，如果我相信他們的話放棄足球，我就不會取得任何成就，但是我不是做的還不錯嗎？老實說，確實做的不壞，是不是？」說到這裡，他眉眼促狹，沖江硯壞笑一下。
他這個習慣性的壞笑，倒是讓江硯想起對方的一些疑似緋聞來，又順著這些想到了他的家人和朋友，以及他們此刻的感受。江硯想了想，問他：「我還沒有問過，你的身體是在裡斯本的醫院裡，對不對？」那是他夜裡上網搜到的，關於克裡斯蒂亞諾突然昏迷不醒，有各種風言風語的猜測。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的家人感到很不幸，輪流到病房去看護他。
「突然問起這個——」克裡斯蒂亞諾一愣，撓了撓頭，「大概吧，你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想起新聞上克裡斯蒂亞諾母親那張悲痛的臉。江硯低下了頭：「我有點自私，對不起啊。你一定很想早點醒過來，我卻在這裡糾結要不要踢球。」
「江——硯——」對方一愣，然後重現了剛剛出現念他名字時誇張的語氣，拖長尾音一臉感動道，「你真善良——你怎麼這麼好呢？」
「？」老實說，這種感動臉往往會讓人喪失所有感動。反正江硯就是，被這人一損，什麼煽情的氛圍都沒了。
他沒好氣的說：「我會幫你，但是直到係統發現錯誤給你找到正確的宿主為止。而且除非我同意，你不能直接上我的身。」
「當然！我同意！不過阿硯，你就是正確的宿主啊，要自信，對不對？」
阿硯到底又是什麼鬼稱呼！
——
夜裡九點半，江硯上完補習班回到家，把書包一放，癱進椅子裡。
克裡斯蒂亞諾站在他旁邊，沖他眨眼睛道：「你終於放學了，我們開始練習吧！」
江硯抬起眼皮，慢吞吞道：「可是我作業還沒寫。」
「沒關係，我替你寫。」
「你連筆都拿不起來。」江硯指出，順便教訓他，「不要做不可能的承諾，那是在騙小孩。」
「啊~可是係統給出的第一個任務必須今天完成呢。」克裡斯蒂亞諾傷心地說，「sety boy~求求你了，是我想回家，不是我幫你完成願望，是你幫我，幫幫我好嗎？」
不得不說，三十多歲很多褶子的帥哥星星眼求你是一種很罕有的體驗。江硯被搖肩膀搖得很無奈，隻得搖搖晃晃站起來：「我去換個運動鞋……第一個任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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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跑五千米。
江硯很後悔沒有在學校問清楚任務，早知道不如在學校操場跑，那樣隻需要跑……十二圈半。現在，他不得不在小區內部的籃球場，在被踩得坑坑窪窪的塑膠上，跑上整整五十八圈。
「不要停下來！」克裡斯蒂亞諾非常有教練的派頭，跑在他前頭兩步，時不時回過頭對他指指手臂上不存在的手表，「必須在25分鍾內跑完！這個要求並不苛刻！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