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旭九城(1 / 2)
巫馬裡飛道:「對,梧皇隕落的地方在暮色大陸正中心,也是無數強者的墓地,叫神壇,為了能讓這些強者安息,神壇常年有重兵把守,這些兵就叫赤刀衛。」
高陽聽得入了神,問道:「可是人已經死了,守著還有什麼用呢?」
「雖然梧皇已經死了,可他的影響卻沒有消散,最為嚴重的就是力量中心神壇。」
「那裡妖植,妖獸泛濫,誤闖其中者數不勝數,甚至有一些帝王看中了那塊土地,想要夷為平地建立皇宮,卻最終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後不得已建成了禁地,禁止普通人入內。」
高陽又問:「既然不讓人進去,那為什麼還要招募赤刀衛?」
他的問題接二連三,巫馬裡飛絲毫沒有不耐煩,耐著性子道:
「傻孩子,赤刀衛可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擁有上古強者血脈的後裔,可以不受妖血的影響,鎮守神壇,斬殺妖植,妖獸,而我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去百裡之外的北晨樓探查血脈,當一名威風凜凜的赤刀衛。」
巫馬裡飛眼中滿是自信,仿佛他一定能夠脫穎而出。
「可你昨晚不是說這一切,隻是別人胡編亂造的嗎?怎麼你還上趕著去當赤刀衛?」
「雖然我說故事是編的,可是赤刀衛是真實存在的職業,但凡能進赤刀衛,就相當於抱上了鐵飯碗,不管是我,還是我的後代,都將衣食無憂,我不為自已考慮,也得為家人搏一份前程。」
『雖然心中不屑,但還是不得不向現實妥協嗎?』
高陽點頭:「挺好的,至少你的人生有目標。」
巫馬裡飛說的信心滿滿,高陽卻情緒不高,他知道進入這個鎮子兩人可能要分道揚鑣了。
這時候吃的終於上齊了,一共四道,有肉有菜,巫馬裡飛夾起一塊莧菜炒蛋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他嚼著菜,口齒不清的問:「還是丁點沒記起來嗎?」
高陽搖頭,夾起一塊雞肉,就著米飯,默不作聲的吃著。
「以你的身手,我覺得當赤刀衛不成問題,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試試吧,測試的費用我替你交了。」
本來以為他會答應和自已同行的,沒想到高陽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能出現在這裡,說明家離這也不遠,或許等我哪天記起來了,就可以回家了。」
「話雖然這麼說。」
高陽說的有理有據,巫馬裡飛又道:「旭九城離此地兩百裡,以你的腳程三天就能回來,乾嘛不趁機出去走走,見見世麵呢。」
他極力勸導,但高陽知道他還有正事要做,總想通過替自已做些什麼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他直接開口打斷巫馬裡飛:
「飛哥,知道你要去爭選赤刀衛,就別擔心我的事了,我也不挾恩圖報,回頭你成功了,記得通知我,能有一位赤刀衛好友,應該是件倍有麵子的事。」
「何止是倍有麵子,都可以把我的畫像掛在祖宗祠堂,供後人瞻仰了,哈哈,美哉。」
巫馬裡飛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幅場景,說著說著竟然笑出了聲。
酒館外,有一行商隊原本在交談著什麼,可能是因為內部不和,從小聲的說話變成最後的爭吵,聲音大到讓酒樓裡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側頭望去,就見一個身著藏青,頭戴冠帽的微胖中年人,指著麵前的一個大漢怒罵:
「我花了真金白銀請你的壓貨,你說走就走!還把不把我這個雇主放在眼裡!」
大漢長的虎背熊月要,麵相卻十分憨厚,不停的朝那人賠禮道歉:「老板你體諒體諒我呀,家裡老母親生病了,就我一個賣苦力的,要是回去的不及時,我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跟在富商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長得雖說俊俏,說話卻尖酸刻薄:「家裡就你一個?那鄰裡八鄉老少爺們兒呢,都死絕了嗎?」
他目光朝天,一句話把隊伍裡的人得罪了個遍,卻不以為意。
男人被罵沒有選擇反擊,依舊低聲討饒:「小少爺,但凡是有個能幫上忙的,我也不至於道走到一半了才找回呀,老板,我給你下跪了,還不行,我求求你了,別再難為我了。」
這一幕引來圍觀群眾的指責,更有人幫腔。
「漢子也隻是想盡份孝心,萬一出什麼事他又不在身邊,後悔就晚了。」
「這老板怎麼這麼不近人情,誰家沒個老少小的,又不是平白無故爽約,至於揪著不放嗎,」
「你個臭要飯的,出來掙錢還這麼多事。」
青年全然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抬腿便要踹向壯漢,若不是商人阻攔,估計壯漢隨意還手,就能將青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青年的行為甚是囂張跋扈,引得許多人都眉頭緊皺。
在一旁看熱鬧的高陽,聽到青年對壯漢喊出『臭要飯的』時,他的眉頭倒立,「啪」的一聲便拍案而起。
突然,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我們……的時間……很充裕嗎?要在這……裡浪費?」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眾人聽清。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身影,從後院走了出來。
他頭戴紫色鬥笠,身著樸素衣裳,卻氣質非凡。
高陽見狀,不知為何,新坐回原位,準備靜觀其變。
商人父子看到他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本囂張的青年也立刻閉上嘴巴,縮到他父親身後,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宇文川努力讓自已的表情變得和藹:「你怎麼出來了?馬車還沒準備好呢。」
「伯父,時間所剩無幾了,咳咳……再拖延下去,天黑之前恐怕到不了下一個落腳點,恐有危險。」
男人的聲音輕柔細軟,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話間還伴隨著咳嗽。
「也不是我們不想走,隻是隊伍的人數都是定好的,突然少一個,這一路上肯定會麻煩不少………」
宇文川的臉皮抽搐著,察覺到眾人不善的目光,擔心繼續爭執會惹怒眾人,他恨恨地說道:「你別在這裡跟我哭哭啼啼的,我可告訴你,你現在回去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聽到他有放人的意思,男人連忙向宇文川磕了幾個響頭:「謝謝老板,謝謝老板,祝老板生意興隆。」
然後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宇文川指著他逃跑的方向,氣得身體顫抖:「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咳咳,能將就就將就吧,反正……咳咳……路已經走了一半了,不差他一個。」
才站了一會兒,鬥篷青年就咳嗽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