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緣起（1 / 1）
雨後青山煙霧朦朧，牛大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六年有餘了，據說牛大出生的時候山路泥濘幸得老牛出了大力才得以回村，路上牛大哭鬧不止眼看就要背過氣去，幸好路邊等車的好心人把自己孩子的奶瓶餵了又哄了好一陣才消停了，回到村細看牛大生得唇紅齒白好像個瓷娃娃大家都說這孩子太過秀氣不像山裡的孩子得起一個賤一點的名字才好養活，於是牛大父親便給他起名叫牛大，說來也奇怪剛起完名字這孩子哇得一聲就哭出氣來，又活了過來。於是便這樣牛大伴著牛在這新朝邊陲的小山村裡過了七年有餘，聽說鎮上最近開辦了學堂，牛大父親也準備將牛大送去。
早，牛大放著牛走在這山野間，一切總是那麼新奇漫不經心老牛啃著草，林間總有一二可以果腹的野果，山裡的孩子早已司空見慣能分得清那些可以吃那些不能，路上運氣好的話還能采些蘑菇回去以備中午的口糧，牛大年幼力氣小但也能撿幾籮筐碎柴，於是老牛馱著筐牛大蹦跳著在這山間穿行。青山蔓延而下溪流穿插其中，一條條小路早已規跡好這山林的交界，萬千生靈都在自己的地界交相璀璨著竹林山林點綴其間，清風襲來聽溪流鈴響，春耕已過，牛大和老牛可以有一整天的時間賴在山裡，遙看山林，靜謐溪流旁一青石上有一牧童盤膝而坐神情專注舉著釣竿，不時還對身旁的老牛抱怨道，「阿牛，你別叫，魚都被你嚇跑了」老牛總適時的「哞！」「哞！」叫兩聲以示回應。日暮西斜，少年吃力的抬起筐老牛總會適時的跪倒底下腦袋讓少年將滿筐的柴木和這一路的戰利品托到老牛背上，這是老牛也會適時的叫兩聲揚揚腦袋，示意牛大也上去，每當這時少年總會抱一抱牛頭翻身上背，吹著笛，下山。
拐過山腳，映目而見的是幾畝稻田，苞米，再走幾裡地就能見到村口和青菜田，路過村長家旁總會看到一個抽著旱煙的乾癟老頭吐著煙圈揚著手咧著嘴笑道：「牛大，回啦！」這時總會有個精壯漢子一邊收拾著苞米趕一邊嚷嚷道：「爸！看你說的，牛大不回，你還不滿山遍野的找啊！每天都在村口守著這些娃娃們生怕那家的回晚了，又得挨板子了！哈哈！」每當這時牛大總會做著鬼臉笑著看，老村長攆著兒子打出三五步罵道：「嗨！你個後生仔，山裡的事你懂個屁！」每當這時總會有個婦人從裡屋轉出來打著和場，順便誇道，你看牛大真爭氣不像自己家的娃一天隻會打鳥掏蛋每個正形。「五嬸，今天我采了兩籃蘑菇晚些讓俺娘給你送來！」「哎呀！五嬸那吃得了那些，來這有些肉你拿著，到家讓你娘給你炒著吃，香著裡！」「二郎，那娃剛從山裡打來的！」說著便把肉塞到牛大的籮筐裡，不由分說的拍了拍牛，轉頭便回了屋。
日下炊煙裊裊，紅霞映著日，山路，土路，公路，看萬山紅遍，怎一個幾番滋味在心頭。這一刻人依著路，映著霞，幾番福禍休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