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殺與不殺(1 / 2)
「師兄為何不直接殺了此人,放虎歸山的後果,師兄已經完美詮釋出來,就不怕來日互換角色時,遭到姓馬的瘋狂報復?」
陶寒亭是非常不認可魏遠放任馬掌櫃離去的。
對方離開的時候,盡管嚇得三魂失其二,言語卑微,就差磕頭。
可潛藏於眉間戾氣,絕對比之前更重。
這一點,陶寒亭明白。
方才試圖看魏遠出醜,惡言相向,等戰事落幕便逃之夭夭的食客,也清楚。
「況且,周遭那群人可說的清清楚楚,師兄當年……」
「像個喪家之犬?」魏遠豪飲一杯,哈哈哈大笑。
「這詞兒形容的很恰當,別說是他們,連我自己都這麼認為。」
「真要細究起來,比這慘的場麵我都經歷過。死裡逃生,九死一生……所有形容悲慘的詞兒加在一起,可能都不足以表現我的遭遇。」
「仇人更是數之不盡。一州一府一縣,隨便拎一個出來,不說參與過追殺我的行列,可咒罵總是躲不過去的。」
「你要說不恨吧,那是騙人騙己,自欺欺人。」
「那我該怎麼做?挨個找過去,一個活口不留全殺了?」
「曾經我也有這種想法,每每在心裡告訴自己,今日遭受的一切,他人十倍奉還!」
「可就在剛剛,我突然發現,當他人的生死隻是你一念之間時,一切變得太過無趣!」
「不是你師兄我假慈悲,若是他方才能再硬氣一些,這會兒姓馬的就是一具屍體。」
「放虎歸山?那又如何!」
「在我尚未踏足武道之前,都沒能殺死我,往後,便是給他十年苦修,也不敵我一指之威!」
這話放在幾天前,陶寒亭不僅不會信,可能心底還會罵幾句不自量力。
可現在,別說是馬掌櫃,就連他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魏遠,那也兩說。
話雖如此,陶寒亭依舊不認同魏遠。
倘若易地而處,他絕對會將仇人一個個弄死。
巨人焉能與螞蟻計較?
笑話!
在我弱小時,他們可曾有憐憫之心?
我這般努力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有朝一日,一雪前恥!
「吃菜吃菜,好香啊!」魏遠雙手齊動,大快朵頤。
又飲一杯,魏遠扭頭看了眼隔壁青樓,嚴肅的說道:「師弟,待會兒你先在樓上歇息片刻,我有件重要的事,不得不去。」
「師兄是想通了?」
「你怎麼還惦記著這事兒……我有件比這還要重要的事,等我回來,就出發。」
一陣風卷殘雲,茶水混著美酒下肚。
跟陶寒亭打了個招呼,足尖輕觸窗沿,魏遠的身影就似風箏一般幾度拔高。
再度出現時,一貓月要鑽進青樓中。
「青樓內能有什麼重要的事?」陶寒亭似是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語。
……
進入青樓前,魏遠回頭瞅了一眼停在外麵的車隊。
周圍戒備森嚴,有不少武夫輪流值守。
待踏足青樓內,一名富態的熟婦迎麵而來。
原本人家臉上洋溢著春風般的笑容,可看到魏遠後,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
「你又來老娘這裡做什麼?不怕隔壁馬掌櫃……」
話還沒說完,一張銀票塞進了她顫動的雙峰間。
「哎喲,人長得英俊不說,又有錢,陸公子還讓別人怎麼活呀!」
「廢話少說,叫幾個大波浪的姑娘給我解解乏。」
「大波浪?這是個什麼要求?」
「大波,浪!」
「呦呦呦,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好,現在就給陸公子準備。」
說罷,見魏遠還在盯著自己,熟婦疑惑道:「陸公子還有其他吩咐?」
「你也一起來吧。」
半個時辰後。
將幾名臉色潮紅,卻昏迷不醒的女子推到一旁。
魏遠穿好衣服,拿回方才塞給熟婦的銀票。
離開房間,輕車熟路的在迷宮似得走廊內幾經探尋。
沒多久,他在某個廂房門口駐足。
裡麵大概有四五個男人。
除了此起彼伏的喘氣。
還有肉體間的劇烈碰撞,從而引發水花濺射的聲響。
仔細傾聽,在這些嘈雜的聲響中,夾雜著兩名男人的對話。
魏遠當然沒有偷聽這種事的癖好。
他所關注,或者說,在意的隻是兩名男子的談話。
好一會兒,魏遠自動過濾掉女子三番兩次欲要升仙的雜音,將屋內的談話全然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