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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工作是監考。
周瑕一向認為考試充分暴露了人的許多劣根性,譬如互相不信任、虛偽、不勞而獲等等。在他眼中,考場上真是醜態百出:應試者抓耳撓腮,狗偷鼠竊;監考者草木皆兵,如臨大敵。周瑕感到這場景真是令他慘不忍睹,卻又無可奈何。
枯坐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拿起手機給周夢穎發短信。按規定,上課、監考時是不允許開手機的。
「很無聊,聊聊天吧。」他說。
「好,我剛才差點睡著了,昨晚沒睡好。」她說。
「是嗎?上演激情戲了吧?」
為什麼說這種話?周瑕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荒唐。他為此感到羞愧,他並沒有和異性隨便開玩笑的習慣。但是他想和她達到無話不談的境界。也許這隻是借口。總之,事後他承認自己有些恬不知恥。
「瞎扯,是自己你上演了吧?」她說。
周瑕昨晚的確做了那事,而且是他主動的。其實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他按捺不住,有時本來不想做,不知怎的就心血來潮了。他昨晚也沒有睡好,事畢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意。最初的時候,每當他發泄完欲望,總會感到無比疲倦,一合上眼立刻就進入夢鄉了;近幾年不知為何,事後明明也很疲勞,四肢都懶得動,但頭腦卻異常的清醒,所以他總是起身抽一會兒煙。
「那是我最大的愛好了。」他說。
「有沒有把她想象成我?」她壞壞地問。
這句話讓周瑕吃了一驚。他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他要趕緊換話題。
「還那麼瘦嗎?」他問。
「我老公都說我成小胖豬了。」
周瑕很黯然提到她老公,但是,也無奈,隻好再次換話題,「不會比我還胖吧?」
「你多胖?」
「很胖。」
「本來就那麼醜,又變成個大胖子,像不像個大冬瓜啊?我老公可帥了。」
「少來打擊我。他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細心,也很遷就我。以前偶爾也吵架,後來我大病一場,幾乎死掉,他就知道讓著我了。現在常有疲勞感。」
「到底是什麼病啊!」
「這個不能和你說。」
「為什麼啊?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禁忌嗎?」
「和你們男同誌不好說。」
周瑕傷感地說:「你想,假如我多年後回來找你,你竟然不在了,多麼殘酷啊!所以換手機號一定記得告訴我,我可不想再失去你的消息了。」
想起她十年前陽光、快樂、無憂無慮的樣子,周瑕的心頓時柔軟到痛,情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