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比賽（1 / 2）
範建這一腳落下張旭絕對會被踹飛，晏寧反應迅速，用力將那條粗壯的毛腿踢了出去。
範建在四十中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到這個看著白白淨淨、手不能提的嬌貴小少爺巧勁這麼大，小腿傳來骨裂般的疼，他大叫一聲跳開，疼得齜牙咧嘴，模樣十分醜陋。
人群響起驚呼聲，有人小聲叫好，有人偷偷轉過身不敢多看。
晏寧把張旭盤在頸間的雙腿雙手解下來後將人扶了起來，張旭已經哭得不成樣子，哆嗦著不停道謝。
一起打球的其他男生剛剛被嚇得不敢動作，這會兒見張旭得救、小少爺把範建打了，早就麻木屈服的心此時此刻都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混混群裡剛剛盤張旭的兩個人見狀突然從月要間抽出一把半臂長的刀，目光凶狠的對著人群警告：「都t別動。」
蠢蠢欲動的男同學們瞬間像是被馴服的綿羊，恐懼又憤怒的不敢再上前。
晏寧眉頭微蹙，手指扌莫了扌莫腕表。
因為長刀的出現，籃球場內的氣氛變得十分緊張，剛剛場外圍觀打球的女生們哆嗦著依偎在一起，男生們各自低著頭不敢亂看。
這畫麵像極了幾條虛張聲勢的惡狼製服了一群安安分分的羊。
得到預期的效果之後，範建才佯裝和氣的抬了抬手，開口說：「把刀放下。我們是來交朋友的，又不是打架的。」
兩個混混聞言放下刀，臉上的表情仍舊凶狠，像兩座門神站在滿臉橫肉的範建左右，仿佛稍有不和就會上前砍人。
範建轉身，目光貪婪的掃過晏寧的手腕，說：「你就是京城來的小少爺吧，我沒有惡意，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話鋒一轉，不懷好意的挑眉：「聽說你和宋洲青走得很近？」
「我不想和你交朋友。」晏寧直截了當的打斷他，「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別繞彎子。」
周圍響起整片整片的抽氣聲，籃球場安靜的能聽到針落的聲音，不少人都為初來乍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捏一把汗。
——那可是手裡有刀的混混頭，怎麼敢這麼說話？會被報復的！
「我就喜歡爽快人。」範建五官長得有些錯位的臉上露出粗獷的笑，眼神卻滿是算計，說，「我看你是個性情中人，不忍心你被宋洲青那種偽君子騙了。」
晏寧護短，聞言小暴脾氣瞬間就上來了，當即反駁道：「你才偽君子，宋洲青得罪你了，你這麼說他？！」
張旭嚇得連忙伸手拉住他，生怕脾氣直的小少爺沖動的和人拚了，對方手裡可是有刀啊！
範建不氣反笑，像是在看一個好騙的小孩，說：「果然是性情中人。李卓，你來告訴這位小少爺，宋洲青乾過什麼好事。」
躲在人群裡的李卓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一臉小人得誌的表情，大聲說：「宋洲青去年強奸了一個女同學。」
晏寧月匈口一窒，隻覺心髒像是被放了一把火，燒的鼓脹難受，他用力捏緊拳頭，氣得渾身顫抖，眼睛通紅的大聲反駁：「你胡說！」
李卓表情更加欠揍，說：「四十中都知道宋洲青是強奸殺人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作證，不信你問問。」
「聽說宋洲青的下鋪就是被他活活嚇死的。」
「120來的時候人都死透了，就算不是宋洲青嚇死的，也肯定是他見死不救。他那個人整天陰惻惻的、看著就像個殺人犯。」
「對啊，天天冷這張臉，那眼神和電視裡的變態殺人狂一模一樣，這種沒有同理心的人就是天生的變態。」
「之前跳樓的那個女生，留的遺書……」
晏寧紅著眼，因為生氣平坦的月匈腔起起伏伏、呼吸粗重，凶狠如剛長出犬齒的獸崽般的視線在籃球場內巡了一圈，看到有人點頭附和後臉上的表情更加憤怒。
這些人憑什麼？
晏寧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憤怒，幾乎出離憤怒。
他認識的宋洲青雖然看著高冷不好接近，但實際上卻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會吃掉自己不喜歡的包子皮、會在晚自習下課叫醒他帶他回寢室、會隨手整理他的衣服和床鋪、會因為他害怕陪他洗澡……絕對不是他們說的變態。
對比之下這些空口白牙隨隨便便詆毀男生的才是壞人，全都是反派。宋洲青隻是不愛說話卻要被這麼惡劣的汙蔑——他未來老攻小時候真是好可憐。
晏寧心裡油然生出一股保護欲，小少爺紅著眼睛奶凶奶凶的瞪著眾人，大聲說：「你們有誰看見宋洲青乾了壞事，能拿出證據的，我給他一百萬。」
議論聲戛然而止，然後變得更加躁動起來。
範建聞言眼睛都亮了，視線貪婪的看著少年的腕表。
晏寧見遲遲沒有人站出來，冷笑一聲，說：「拿不出證據就是造謠，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沒證據就閉嘴，否則我報警抓你們。」
「證據是沒有，畢竟人已經死了。」範建陰陽怪氣的開口，「小少爺，你也不能太霸道。俗話說死無對證，蒼蠅不叮無縫蛋。宋洲青真的清白，也不可能全校人都冤枉他。」
晏寧一針見血道：「是你造的謠。」
範建笑得很賤，巧克力色的厚嘴唇裂成醜陋的形狀，露出一口黃牙，挑釁的說：「就算你去警察局告我，宋洲青也是個強奸犯。不過，你真這麼在乎宋洲青，我倒是可以給你個麵子。」
晏寧拳頭停在半空，蹙眉問：「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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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氣並不穩定，剛下課的時候還是太陽高照，這會兒又變成了陰天，校園裡隨處可見裙子外麵再裹一件外套的女生。
教學樓下小花園旁邊的鵝卵石小路上，課業相對輕鬆的高一女生們正站在樹蔭下聊天。
「高二四班新來的那個小少爺，我昨天在食堂見到了。長得超級帥，又高又瘦，皮膚比羅貝貝都白。」
「比宋學長還帥嗎？他們班女生也太幸福了吧。」
「不分伯仲。但肯定比宋學長有錢，聽說現在就在操場打球。如果能嫁給小少爺，半輩子就衣食不愁了。」
「少做夢，人家京城來的眼光高著呢，能看上咱們小地方的人？」
「不試試怎麼知道，灰姑娘都能嫁給王子，而且說不定小少爺就喜歡灰姑娘，書裡都是這麼寫的。」
「有時間多看看政史地，說不定過兩年擴招還能考個三本。否則，你這腦子少奶奶當不成，就等著回家給人當洗衣做飯生娃的老媽子吧。」
「你少瞧不起我——」
穿著藍白校服外套連衣裙的女生們在樹下聊得正歡，突然有人使了使眼色，說，「哎哎、別吵了，羅貝貝來了。」
幾個女生瞬間噤聲。
春風微涼，羅貝貝穿的卻很夏日，露臍背心搭配牛仔短褲，雪白的雙腿裹在黑色的漁網襪裡，腳上是一雙血紅色的馬丁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