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到現世(二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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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旬被醫生好言好語地送到門口時仍有些愣神,直到看到景遲倚在一輛銀白色的跑車邊正朝他小幅度地招手。

被天大的驚喜砸昏了頭的紀旬趕忙小跑了過去,什麼尷尬不尷尬的此時的他完全不記得了,甚至都沒注意兩人才分開幾個小時,這位少爺就又換了輛新車。

「景遲!我病好了!」紀旬的語氣有些興奮。

大概是因為心情很好,即便折騰著做了半天的檢查,此時的他臉上沒有半分疲態,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直視著景遲,像是得到了什麼獎賞的小朋友。

景遲見狀也笑了,他的笑容很淡,但和他平時的那中禮貌性營業式微笑不一樣。

他看著紀旬的大多數時候神情都是溫柔的,如果不是,那便是生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惹得人家不悅,再去享受親自安撫好對方的樂趣。

景遲順手扌莫了兩下紀旬蓬鬆柔軟的頭發:「沒好呢,醫生說要好好照顧你。」

然後便輕輕牽著他的手腕,把他領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替他拉開了車門:「但也值得慶祝。」

「想去哪裡玩?」景遲問道。

紀旬這個沒什麼社交的人當然也說不出什麼花樣來,最終還是景遲訂了餐廳,是市裡的一家很出名的法餐,雖然紀旬沒聽說過,但耐不住有景遲推薦。

沒去之前,紀旬還是很期待的,畢竟高昂的價格和精致的菜品還是足以讓人憧憬一下。

味道確實與名氣相匹配,可在經歷了三個小時的用餐長度後,紀旬著實腸子都悔青了,一邊吃著荔枝菠蘿的混合雪葩,一邊在心裡不斷唾棄著那個被資產階級糖衣炮彈沖昏了頭腦的自己。

就應該堅持本心去小區門口買烤白薯,他心裡想。

「抱歉,我想再加一份甜品。」紀旬對著侍應生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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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紀旬那間簡樸的小出租屋時已經臨近午夜了,為表達對於景遲今天良好表現以及金錢上的付出的感謝,紀旬將優先洗澡的機會毫不吝嗇地讓了出去。

景遲則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提議,完全沒有要推脫、謙讓一下的意思。

浴室中傳來水流的聲音,木門中間所鑲嵌的毛玻璃上不久便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紀旬坐在沙發上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月亮出神。

今天是個滿月。

紀旬隻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突然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他的生活單調乏味,好像日子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去也不會覺得可惜。

可忽然有一天,他被告知自己要死了,紀旬這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很想活著。

然後就是莫名其妙進入到了什麼神明的夢境,意識到自己可能並不是原本認知裡的自己,然後便開始闖副本,出副本,自己前一秒還是個將死之人,後一秒就又健康了。

從見到景遲的那一瞬起,紀旬死水一般的人生突然像被誰按下了快進鍵。

其實經歷了第二個副本後,紀旬心裡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是有問題的。

他想不起自己的家人,記不住少年讀書時同學的名字,對自己所在城市的細節幾乎毫無了解。

紀旬的軌跡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遠遠地與其他人劃清了界限,他像是隻城市中漂浮的幽靈,沒來處,也沒去處。

直到遇見景遲。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在意識到這些之後,紀旬最有可能的反應應該是否定一切,但他並沒有,他的內心甚至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就好像在他心底的最深處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紀旬的直覺告訴自己,他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在想什麼?」景遲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在紀旬的耳側忽地響起,紀旬被嚇了一跳。

大概是想得太入神,紀旬甚至沒有聽到景遲從浴室出來的聲音。

他連忙轉過頭看向景遲,剛要回答,卻被眼前的情形噎了個語塞。

景遲這位搞事天才果不其然有玩出了新花樣,言語上的撩撥和挑釁已經滿足不了他了,明明紀旬親眼看著對方是拿著浴袍進去的,可這位少爺偏偏要劍走偏鋒。

此時的景遲裸著上半身,半濕的頭發仍在不斷地向下滴著水,滾動的水珠順著對方鍛煉得極其完美的肌肉線條,劃過腹肌,又劃過人魚線,最後消失在他圍在月要部的白色浴巾上。

紀旬隻能感謝這位還記得圍個浴巾,沒對自閉二十多年的自己造成更大程度上的沖擊。

可原本應該坦然一些或者馬上轉過臉回避的紀旬,此時的目光卻牢牢地鎖在了景遲的身上,仿佛眼前的場景對他有什麼特殊吸引力似的,莫名地移不開視線。

紀旬覺得當前的情況很熟悉,但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荒謬。

紀旬想嗬斥對方讓他穿件衣服吧。

然後,紀旬條件反射般地輕輕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看到紀旬的喉結顫抖著上下滾動了一圈,景遲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偏移到了對方的耳朵上。

果然,耳尖已經是一片柔軟的紅。

景遲忍住了上前伸出手揉搓兩下的沖動,輕笑了一聲,自以為將湧動的情緒處理的很好,實際上發出聲音卻是不掩**的喑啞。

「小旬,你想聽個故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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