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加入書籤

他們順理成章地在私湯裡上了二壘。

溫鬱雖然這些年一個人也在慢慢開竅,但從未親身遇到過晉江不讓寫的這些細節。

他有些失控地發出聲音,像是要被溫泉淹沒,臉頰都泛起酡紅。

男人從未顯得這樣強硬又溫柔,像是終於把最真實的一麵完全暴露在他麵前。

大概這才是能夠完全卸下彼此心防的一瞬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地從浴池裡出來,抄過浴巾給對方擦頭發。

聞璵月要間隨意圍了段浴巾,見溫鬱要過去換衣服,伸手把他拽住。

「先把頭發吹乾,小心感冒。」

溫鬱一向伶牙俐齒,此刻徹底啞了火,披著浴巾被他圈在懷裡吹頭發。

他的頭發很久沒有剪了,發絲柔順又纖細,染過墨般發色均勻,有種斯文的漂亮。

聞璵用手背抵著滾燙的熱風,指節滑過發梢,低聲笑了笑。

「別得意。」溫鬱悶悶道:「我已經很害臊了。」

「你難得這麼安靜。」聞璵笑意更深:「平時隨便聊點什麼,你都很喜歡懟我幾句。」

溫鬱隔著鏡子看他,挫敗低頭。

冷不丁被親了下臉。

今天醒得很早,以至於換好衣服出去還能趕上早飯。

大夥兒都起得晚,山莊也頗為體貼地把早餐延長至十點結束。

溫鬱端著餐盤匆匆拿著蛋糕豆漿,臉頰還是有點紅。

他現在再置身於同事之間,都有種偷情後的不自然感。

大夥兒還在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溫老師!」

「今兒這身白襯衫很合身啊!」

溫鬱有時候反應遲鈍一拍,身後的聞璵會很自然地應一聲,不著痕跡地接著寒暄。

溫鬱側身看一看好像做什麼都毫無壓力的聞璵,給他夾了個水煮蛋。

圓圓雞蛋咕嚕一下滾到男人手中的餐盤裡,提溜亂轉。

聞璵哭笑不得。

這算哪門子的嘉獎。

兩人吃完早餐去外頭轉了一圈。

元旦放假,明天中午才退房。

山莊裡風景清朗,遊樂設施很多,還特意開辟了一個小小的動物園,聽說可以過去餵羊駝。

溫鬱被迫單身十年,今天好不容易開葷一回,再出去看山看花都心不在焉。

聞璵問他想去哪裡,他也隻搖一搖頭,說都可以。

心裡全在想不正經的事兒,再看風景都顯得寡淡。

聞璵仍是象征性帶他到處逛了一圈,和戴著大草帽釣魚的領導們問了聲好。

然後步子一轉,往回走。

溫鬱意識到這是回酒店的路。

「不逛了?」

「想和你再親近一會兒。」男人低聲詢問,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好不好?」

溫鬱一下子感覺耳根子都在燒,倉促嗯了一聲。

聞璵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利落,笑得促狹。

「別看我,」溫鬱別開頭:「我什麼都沒聽見。」

兩人明目張膽地賴回房間裡,再沒出去過。

三壘太痛,酒店裡的潤滑液也不方便拆開,溫存後親親抱抱也已經足夠。

到了退房的時間,教師們推著箱子在前台排成長隊,好幾個老師頭上還戴著手編花環,有種質樸的美。

溫鬱正聽著歌,被裴灼輕輕拍了下肩。

「昨天去哪兒玩了?」裴灼笑著眨了眨眼睛:「馮老爺子釣起來好大一條青魚,差點掉水裡。」

「昨天……」溫鬱語速一下子加快:「我吃錯東西,在房間裡休息來著。」

裴灼微笑一怔,關切道:「現在好點了嗎?校醫帶了藥箱。」

「已經好多了。」溫鬱小聲道:「謝謝。」

聞璵取回身份證,也微微皺眉,像是在關心他的病情:「最好再回想下吃了什麼。」

溫鬱瞪他一眼。

這麼多人還敢開車,你做個人吧。

元旦結束後沒多久,學校正常考試放假,算是終於讓學生們暫時性解脫。

哪怕寒假作業堆成小山,至少也不用天天早起,能賴在家裡多睡一會兒了。

副科老師放假時間比主科要早,像音樂老師這種閒職,都不用做什麼寒假計劃安排。

溫鬱占了便宜還賣乖,特意去聞璵辦公室晃了一圈。

數學寒假作業已經堆成山了。

二十張卷子,一本練習冊,還有新的校內預習資料……

學生們像工蟻一樣忙碌搬運不停,瞧見溫鬱時長長哀嚎一聲。

「溫老師,你快來救救我們!」

「溫老師你跟聞老師很熟對吧!!你看看他給我們布置了多少!!」

男人聞聲轉頭,似有不解:「你們跟誰告狀呢?」

溫鬱還沒開口,後頭的學生自覺捂嘴了。

「沒說,我們什麼都沒說!」

溫鬱幫著他們抱走一摞,無奈道:「還沒有升高三,需要做這麼多嗎。」

「……這已經是基本的量了。」

課代表本來一條腿都邁出門外了,雞賊地往回看。

「還有商量的餘地嗎?」溫鬱試探道:「少做一點作業,他們也能過個好年。」

聞璵沉默一會兒,把他手裡的那摞接走。

「這些等開學以後再說吧。」

課代表歡呼一聲,沒等他們瞧過來就跑了,出去跟其他人通風報信:「我們減——負——了——」

學生跑不見了,聞璵才嘆一口氣:「你下次別這樣。」

溫鬱心情很好:「我當年沒做多少題不也考年級前二了嗎。」

男人盯了過來。

溫鬱舉起雙手:「當然這主要也是——你的功勞,我是朽木,你是天才。」

聞璵滿意點頭。

真是拿這麼自戀又傲氣的男人沒辦法。

溫鬱提前下班,顏晚馨出門跳廣場舞去了,家裡半點歡迎人民教師成功放假的氣氛都沒有。

青年環顧空空盪盪的院子,去給麻雀常駐的石台上撒了把小米,去廚房翻有什麼能吃的。

顏晚馨做不做飯全看心情,今天跟新姐妹約好去做指甲了,很利落地發了條五十六秒的語音。

溫鬱從來不聽,看到語音條全部按轉文字。

[玉玉我去和你邱阿姨做資甲去了,你自己點個健康點的外賣吃,吃完把垃圾扔了。]

溫鬱看著錯別字沉默一會兒,把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那邊傳來商場的嘈雜廣播聲。

「有事兒?」

「媽,我明天打算去看看爸,你跟我一起來嗎?」

電話裡傳來一聲冷笑。

「你指望我去跟那王八蛋說聲新年好?」

「當我沒說,」溫鬱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是打算等他出獄了都不見麵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嘟嘟的忙音。

北京的冬天是一種很有代表性的乾冷。

比起南方的鑽進骨子裡的濕潤寒意,這兒更像是老天爺堵在路口拿狂風扇路人巴掌,又烈又猛。

「穿不穿秋褲?我就問你穿不穿秋褲?」

溫鬱先前在廣州呆習慣了,剛入冬時還沒什麼自覺。

現在年關將至,他出門時必備耳罩手套棉口罩三件套,冷風仍是狂野的不行,把街邊自行車都統統掀亂。

他春夏去看守所時,那兒總是透著一股陰森冷漠,外頭溫度再高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秋冬再去,陰森便轉化成一種舊時代的破敗。

落葉堆在角落裡安靜腐爛,燈罩上蒙著土黃的灰。

溫鬱提了點年貨,但感覺這有點不夠有年味,出發前特意去買了些紅紙筆墨,在家裡寫對聯和福字。

他彎著月要仔細落筆的時候,顏晚馨端著洗衣盆路過,也隻是簡短停留兩秒,像是看清了他在做什麼,一言不發地走了。

溫鬱把寫好的福字和對聯疊好放進年貨盒子裡,上車前都仔細檢查過。

進看守所時仍是要例行檢查,所有東西都會被展開並且掃描。

獄警換上厚厚的軍大衣,身上有積灰和煙味的混合氣息。

「快過年了,時間不會卡得很死,」獄警冷冷道:「可以多寬裕兩三分鍾,但你也得抓緊時間。」

溫鬱認認真真鞠了個躬。

「謝謝您。」

他每個月都有來看爸爸,隨著那次開竅之後,他們父子關係突然緩和了不少。

從前像是彼此都存著幾分顧慮和自我懷疑,現在話題多了不少,每次都可以聊到時間結束。

他來得頻繁,看守所的人也漸漸都認識了他,有人一見麵還能自然地報出來他是幾號犯人的家屬。

馬上就要除夕了,連探視間的防彈玻璃牆都貼了張紅彤彤的福字。

溫鬱把臉貼在福字旁邊,想早一點聽見走廊那邊來自父親的腳步聲。

溫健武現在長了點肉,總算褪掉幾分瘦骨嶙峋的憔悴感。

他們一見麵,都露出荒涼又親切的笑容。

溫鬱拿起電話,忍不住道:「爸,要過年了。」

溫健武認真點了點頭。

「好久沒有看見你,你媽媽還好嗎?」

「她比以前好很多了,」溫鬱笑道:「現在認識了很多朋友,還經常一塊兒約著去逛博物館。」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話題,還把這些話題按有趣程度排了順序。

可話到嘴邊,卻突然不受控製。

「爸,要過年了,很多事都會……變得更嶄新。」

他看著父親,不由自主地想告訴他自己最在意的事。

「我其實……已經在談戀愛了。」

溫健武原本還在微笑,神情一時凝滯,微微皺眉。

溫鬱根本沒預料過自己會跟父親提這個話題,可此刻就像是無法在他麵前撒謊一樣,深呼吸著繼續往下講。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聞璵了。」

「但是,他居然還留在一中教書,你也知道,我也去了那裡。」

他變得語無倫次,無法控製地繼續往下講。

「我想了好多次,這件事要不要瞞著你或者媽媽。」

「可是爸,我真的……很在意你的想法。」

「我不想跟你撒謊,也不想做一個騙子。」

溫健武的目光沉重又復雜,許久才開口。

「你媽媽知道這件事了嗎?」

溫鬱快速搖搖頭。

「她還不知道。」

他每次提起這件事時,神情都能明顯看到愧疚和矛盾。

「我有時候下班回家,身上還會沾一點女同事的香水,就是怕她擔心。」

「可這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

「爸,我……我還是正常人。」

「我很怕你和媽媽為這件事感到痛苦。」

溫健武用力地搖起頭來。

他已經老了,眼眶鼻梁的線條變得粗獷,聲音也雄渾低沉。

「這已經不是我可以否定或者肯定的事了。」

「溫鬱,你也看到了。」溫健武伸手按住他們兩之間的那堵防彈玻璃牆,笑容很蒼白:「爸爸被關在這裡十年了。」

「你現在……已經不是讀高三的那個小子了。」

「你長得很高,去國外讀了音樂,選擇回來做老師。」

「爸爸在這裡能聽到你說這些,都感到真的……很高興。」

「你還在信任我,這已經是最好的新年禮物了。」

溫鬱抿唇不語,半晌才道:「我還是會找個機會和媽媽談談的。」

溫健武目光溫和地看著他。

「爸爸尊重你的選擇。」

「不提那些,」溫鬱翻開包,給他看自己寫的對聯和福字:「不知道你能貼在哪裡,但應該可以遞進去。」

溫健武專注地看過每一個,笑著說字寫得越來越好了,是很喜氣。

他們聊完半個小時,直到超時五分鍾了,獄警才咳了一聲。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平靜。」

「你是說,談戀愛的事?」溫健武又搖一搖頭。

「你的生活是你的。」

「告不告訴你媽媽,什麼告訴她,你都可以慢慢考慮,不用著急。」

溫鬱凝神望了他許久,忽然笑起來。

「爸,你穿秋褲了嗎?」

溫健武也笑起來。

「早穿了,還穿了毛線褲,我怕冷。」

新年如期而至。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街頭巷尾都在放《恭喜發財》、《新年快樂》,顯得吵鬧又歡喜。

今年連著下了好幾場雪,路邊樹下堆積著褐色的冰,行人們走走停停,腳步聲被積雪悉數偷走。

溫鬱從大年初一在家裡宅到初四,一直沒敢出去見聞璵,怕被親媽察覺。

他們偶爾會打一小會兒電話,不鹹不淡地聊幾句,像是同事之間互相問候。

這樣的小默契像極了讀高中那會兒,借著聊作業課表聽一小會兒對方的聲音,隱秘小心,又會刻意流露幾分眷戀溫暖。

等到初五時,溫鬱才穿得像個棉花粽子,打招呼說出去和朋友看電影。

顏晚馨在專心給自己織毛線毯子,揚長聲音提醒他戴個帽子。

「戴了!」

「早點回來!」

「噢!」

他溜到胡同外,聞璵已經開車等在了街邊。

再一鑽進車裡,滿當當的厚衣服都搞得人有點中心不穩。

男人不管他坐穩沒有,湊過來便索口勿。

溫鬱被親得亂笑:「不要急,讓我脫個外套!」

聞璵伸手幫他解圍巾,仍是不依不饒地親著他:「不影響。」

「你別亂來,還要去看電影!」

「這到底裡三層外三層穿了多少……」

悍馬一路往南走,開往西單大悅城。

停車場已經堵的開不進去了,外頭凍得人都走不動路,逛街的人有增無減,裡頭還有不少外地遊客。

溫鬱眼尖地找到附近一個空口,兩人算是沒有錯過開場時間。

一走進黑暗又溫暖的地方,所有的不安警惕都可以跟著解除。

他們的大衣圍巾手套都已經被妥善寄存,兩個人隻是穿著輕薄的毛衣坐在裡麵,心情也跟著飄起來,像是陷進柔軟舒適的雲裡。

溫鬱原本坐得還很規矩,但在黑暗裡癱了一會兒,腳趾上的冷意也被暖風驅散了個乾淨。

他很愜意地伸了個懶月要,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椅靠拉起來,直接蜷進聞璵的懷裡。

像動物之間的親近和依戀一樣,很自然,很安全。

黑暗的封閉環境,喧鬧的光影聲音,一切都掩護的恰到好處。

聞璵伸手把他圈在懷裡,下巴抵在發間,偶爾親他一下。

電影放了接近二十分鍾的時候,又有一撥人舉著手機電筒走了進來,一路道歉一路找位置。

「抱歉抱歉……」

「不好意思,借過。」

雖然他們壓低聲音交談,但聳動的人頭和細碎的聲音也一樣影響人融入劇情。

「我們在八排十一座嗎?」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武尊別回頭快跑 快穿之在男配懷裡撒個嬌 走刃 暴戾顧總每天炸寵火葬場 精靈王的王妃 喬神你家打野超級甜! 情敵的精神體向他求愛了 接單相親,美女總裁賴上我 作踐 美人嬌貴(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