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晦終有時(1 / 2)
默默無聞可不是劉季的性格,作為一個聰明人,他並不想像英布,陳瓔一樣歸附與項梁,體會那種寄人籬下還得看人臉色行事的日子。
「憑什麼老子要跟他們混?就因為他們人多?」
不得不說有時候真理還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但是起義的局麵越來越大,秦軍和多路起義軍之間已經陷入無窮無盡的戰鬥。亂世洶洶,底層人想要博得一線生機可謂難如登天。真正的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在合適的時機做出合適的決策,最後達到自已的目的,而那些些許聰明或者自以為是者,往往會淪落為別人腳下的梯子。
劉季起義軍已經在沛縣地區活動了一年多了,說是起義軍,但是從未與秦國軍隊交戰,大多數時間都用來發展自已的力量,在沛縣老家培養自已的勢力。這個方針政策是非常正確的。
韜光養晦,再奪天時。一開始劉季對於這樣的策略是贊同的,但由於長久的隱忍,讓劉季有些不耐煩了,他迫切的需要建立一些成就來滿足自已的胃口,或者說他有點急於求成了。
這是仲夏的一個夜晚,剛下過雨的城外空氣帶著一些清冷,路旁傳來蟋蟀喳喳的叫聲,張良大踏步地走向劉季的行帳。
「子房,我們什麼時候出沛縣?而又什麼時候能夠獲取更大的勝利?請你給我一個答案!」
「大王,眼下戰端四起,局勢不明,不可亂動。我們當下要做的是發展自已的力量,多多益善啊,待時局一動而機會盡出,我們便可出擊。」
張良安撫著劉季急躁的情緒。
終於,局勢發生了變化,而這一變化使劉季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雍齒是劉季從沛縣帶出來的,但二人關係素來不好,雍齒總是瞧不起劉季。
魏相周市奉魏王魏咎之命四處攻城略地,很快就打到了沛縣。周市於是對雍齒說:「豐邑以前就是我魏國的土地,現在魏地大部分已經歸於魏國,要是你開城投降,那我就封你為侯。不然等我攻下豐邑,就雞犬不留。」 雍齒本來就不甘心當劉季的下屬,又見魏國許諾封侯,於是獻出豐邑降魏。劉季得知此事後十分生氣,於是率軍攻打豐邑,結果久攻不下。劉季無奈,隻得退回沛縣。
雍齒的背刺讓劉季陷入了窘境,他喪失了自已的一座極為重要的根據地,並且喪失了百餘眾跟隨自已的弟兄。就在他走投無路之際,張良為他指明了道路。
「大王,聽聞江東項家起兵反秦,在下邳駐軍,小有規模,我聽聞您曾與項家小兒項籍相識,不若向他借兵。」
「項家起兵我也有所耳聞,但是我與項羽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可願借兵給我啊?」
劉季對自已的個人魅力仿佛並不了解,又或者說是他明知故問。
「大王,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您跟項籍的交情可不止如此吧?」張良說完就抿嘴笑笑。
劉季聽聞此話,向站在張良身後的樊噲瞥了一眼,樊噲對視片刻眼神就飄到一邊了。
劉季就派蕭何繼續帶領大軍,自已帶著張良喬裝打扮,趁著夜色去往下邳。
劉季與張良就帶了幾個兄弟,輕裝簡從,沿路四處打聽消息。過了兩天,劉季眾人打聽到了項羽的軍帳所在的位置,寫了一封書信讓衛兵帶給項羽,自已轉頭就返回住處了。
「……羽兄弟,見字如晤……」
「這個劉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都會寫書信了。」
項羽在大帳內昏暗的燭火下讀著劉季的書信,不禁感慨萬千。
飄搖的燭火光在項羽的臉上跳動著,項羽臉上的欣喜也隨著火光的左右跳動而淡開了。
「項羽兄弟,我……本不想寫這封信,無奈被小人所欺,走投無路,望向你借兵500,待我收回失地,再湧泉報答。」
借兵,在這個風起雲湧的亂世,人心難測,借與不借也事關緊要,二人雖然早年相交且同患難,但久未聯係,突然提到借兵,難免會有些突兀。
項羽此時作為楚國將軍,隻掌握了區區三千兵馬,而起義大軍他是萬萬調動不了的。夜已深了,他草草的寫了一封回信,放在案頭,等天一亮就派人送給劉季。
第二天,這劉季帶著張良和幾個侍衛匆匆騎馬飛奔往南去了。
「你說項羽會借兵給我嗎?他會借多少?」劉季一邊騎馬一邊回頭問著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