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為君故（2）（1 / 2）
在那個遙遠的時代，大地上矗立著青銅鑄起的高塔。高塔之上居住著龍，祂們在雲層中起舞，催動著風雨雷電，彰顯自已充滿偉力的身姿。用戰爭和鮮血來傳頌龍的威名，以譜寫獻給偉大皇帝尼格霍格的贊歌。而萬物都在青銅塔下俯首，聆聽高天之上的神諭，顫栗著獻上潔白的羔羊，渴望得到祂們的賜福。
而今日，路麟城體會到了來自遙遠先祖遺留在血脈中的恐懼。
此刻的路明非早已沖破了臨界血值，體內的龍血抑製不住的沸騰，身體表麵長出大量的黑色鱗片，一張一合，釋放出海量的蒸汽。頭頂的吊燈開始忽明忽暗，最後不堪重負，啪地一聲砸落，帶起一串火花，像是悲鳴，又像是慶賀王登上王座的煙花。
「回答我！路麟城！」王開口了，聲音就像那扭曲的白銀號角，無需介質，直接回盪在所有人的腦海裡。
路麟城的耳膜破裂，流淌出黑血，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月匈腔。他努力的想直視那雙赤金色的眼眸，可是頸椎哢哢作響，隻能無力的垂下。
「咳！咳！咳咳——」路明非的威嚴突然破碎了，他劇烈的咳嗽，吐出一片片黑血，夾雜著髒器的碎片。龍化如潮水般褪去，黑色鱗片鑽回皮膚，隻留下一道道流淌鮮血的傷痕。
小魔鬼的呢喃隻是路明非自已的幻想，他和魔鬼的交易已經結束了，隻是魔鬼被束縛在青銅柱上，暫時還沒法子來收走他這條敗狗的賤命。
不過魔鬼的交易售後總是令人滿意，祂給路明非注入了其還沒消耗完的偉力，給了路明非一次人前顯聖的機會。隻是敗狗終究是敗狗，路明非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股偉力了。再來一次，他的身體將徹底崩潰，走向死亡。
「咳！咳！」路麟城扶住窗沿，大口大口地喘息。在樓下，少男少女跪坐在地，安靜的像在教堂虔誠祈禱的信徒，隻是這些信徒僵硬的像是雕塑。
「我並沒有違背承諾」緩了一會，路麟城直起身子，「別忘了，對你母親造成致命傷的是你。我當時承諾的，也隻是盡量保住你母親的生命狀態。」
「可是……」
「沒有可是。」路麟城摘下眼鏡，直視著路明非
「你所釋放的是我們從未見過的言靈，我們隻知道這種言靈有極強的破壞效果，至於其他方麵，我們一無所知。」
「我們在你母親身上傾注的資源你應當清楚，如果不是我們，喬薇尼早就死了。」
「要想救你的母親，隻能從那個魔鬼身上找辦法了。」
「路秘書長，你今天回來，就是為了拿媽來逼我？」路明非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
「這不是逼，喬薇尼的病情突然惡化，我們別無選擇。」
「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硬要說的話，就是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
路麟城走到路明非身後，把他推到餐桌旁邊，「我要走了，去開一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