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誰的夢(1 / 2)
魚幺/文
奚徹同意加入軍轄黨,心歷路程很復雜,但是主要原因隻有兩個,一是確實好奇他們在做的事,二是……其實在元廷找到他時,奚徹就感覺到了,內心深處有一種強烈的激動情緒——那是屬於原主的意願。
原主也是知道元廷的,而且很崇拜他,隻是一直不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
奚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原主的願望到底是什麼,剛剛那種強烈的情緒波動,是自他重生以來從未有過的。
莫非這是他的願望嗎?
如果是這樣,好像也不枉自己來這麼一遭。
不知道元廷和詹玉錦是怎麼瞞著奚鳶把他從家裡偷出來的,回程居然坐了兩三個小時的馬車,顛得奚徹快要散架了似的。奚鳶大概被下了迷藥之類的東西,他回到家她還在睡著。
今天一整天發生了太多事,奚徹匆匆吃了點東西,然後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間,頭沾到枕頭便睡了過去。
然後他便看到了褚炎。
……
淦。
他這次可老老實實的,沒有入夢,也沒動什麼歪心思,怎麼回事。
這不會就是他自己的夢吧。
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再見到夢中的褚炎,奚徹已經冷靜很多了,他隻是覺得悲哀——自己不會真的是個戀愛腦吧,就算變成魅魔之後,能做夢了,也不用天天做夢夢到褚炎。
唉,說不定上次也並不是入了褚炎的夢,隻是潛意識裡想他想多了,恰好夢到他而已。畢竟褚炎是光明神,神哪有辦法做夢……
奚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怪不得上次夢中見到的褚炎會那麼奇怪,他那麼厲害,不可能因為一個魅魔動搖的,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便是自己上次並沒有入夢成功,隻是做夢夢到了故人罷了……
這次夢裡場景依舊是玉京宮,褚炎沒有束發,如瀑青絲垂落在肩頭,減了三分威嚴,卻多了三分魅惑。他此時坐在碧波池旁的石桌上喝酒,更奇妙的是,他麵前的桌子上放著兩隻酒杯,似乎在等自己一般。
果然夢就是夢,夢都是美的。
奚徹猶豫一下,慢慢走到石桌旁邊,而褚炎則不錯眼地緊緊盯著他,像是怕他跑掉。
「好久……好久不見。」
奚徹鼓起很大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不管多麼想逃跑,他還是想跟褚炎說句話——即便是在夢中。這樣也好,就當提前練習了,萬一以後真的遇見了,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卻不知今天會做一個什麼樣的夢,如果夢境是誕生於自身大腦中的產物,麵前這個褚炎也很有可能會對自己怒目,或者破口大罵。
這是奚徹一直擔心的事情,越擔心,越容易夢到。
當年他不僅離開了九幽,還在魔域中生活,這在九幽神界那些人眼裡,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神族對魔族的偏見根深蒂固,別說是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就算是為他們說一句好話,都要被拉到問心泉反復甄別。
褚炎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這些……
奚徹並沒有奢望褚炎能夠理解自己,他不理解反而是常態。
他……應該對自己很失望。
但是麵前的褚炎卻什麼都不說,隻那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像是冷漠,也像是質問。
奚徹因他的表現變得無比動搖,終於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轉身想離開。
「阿撒。」
褚炎叫了他一聲,幾乎是同時,奚徹感覺到一個人從背後抱住了他,兩隻手環過他的身體,用力將他摟在懷裡。
耳邊傳來清晰的呼吸聲,真實無比,好像並不是他在做夢似的。
……真他媽奇了怪了!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奚徹腦中空白幾秒鍾,隨後便用力掙紮起來:「……你在做什麼,快放開!」
——不不不,他可沒有對褚炎抱有什麼齷齪心思,他隻是想平常地見他一麵,聊聊天,敘敘舊。這對於奚徹來說已經是奢望,他從來沒想過要跟褚炎發展出進一步關係。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奚徹麵對褚炎的時候都很慫。他不敢想,也不想玷汙他。
但是背後那人抱他卻越來越緊,好像怕他掙脫似的,褚炎將臉埋在奚徹頸邊,喘息的聲音變得越發急促,奚徹能感覺到,他在用嘴唇輕輕蹭自己的身體。
……這他媽誰受得了啊。
「褚炎放手,你……!你瘋了,快點放手!」
奚徹幾乎是在吼了。
因為這是他的夢,所以無論褚炎做了什麼,奚徹都不會覺得這是他的錯,他有什麼問題,而是覺得自己潛意識裡可能有什麼大病。
對他的前同事有奇怪的心思。
身後的人動作頓了一下,雖然停下來,但是明顯並不想放手。他側頭貼著奚徹的耳垂,許久之後,輕聲說:「不要拒絕我。」
「……」
這不是褚炎,這是個妖怪!
奚徹覺得特別悲哀,他沒想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潛意識竟然是這樣的。太難過了,他真是個可怕的人……
可是他早就應該知道這一點的,否則也不會墮入魔界。
奚徹無法正視自己的夢境,這個夢好像在強迫他直視那個造成一切悲劇的自己。
這次重生,難道是對他的懲罰嗎?
正當絕望之際,眼前的場景變成玉京宮的寢殿,褚炎正抱著他走向他的床榻,奚徹下意識睜大眼睛,然後再抬頭看向褚炎。
這是在做什麼……
「你別……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