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不歸人回頭不見岸,多情郎溫情愈心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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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瀾一聽,轉憂為喜,趕忙起身來迎,「王上,微臣和阿離正在這兒等著您來呢。」

執明已經走到廊廡下,見他們擺著酒,遂把莫瀾扯了一下,小聲數落他道:「阿離還沒好利索,你哄著他喝酒乾什麼?」

莫瀾解釋道:「王上,阿離自己有分寸的。他隻喝茶呢,一滴酒也沒碰。」

「你蠢吶你?」執明更不樂意了,「你在他跟前喝得爽快,這不是擺明了要饞他的麼。」

「噢。」莫瀾眨了眨眼睛,「可是,阿離向來也不嗜酒的呀。」

「不嗜酒歸不嗜酒。這會兒你能喝,他看了又喝不得,肯定不好受的嘛。」執明擺了擺手,道:「這都不懂,算了算了。有本王在這兒,你先回去吧。」

「哎,王上。」莫瀾靠執明近些,低聲耳語道:「微臣看著阿離……似乎是不太好。」

執明一聽就急了,「怎麼個不好法?」

「這個微臣也說不上來。」莫瀾提議道:「要不然,您今夜就留在回鸞閣,別再走了。」

執明點點頭,就趕緊過來看慕容離。

慕容離坐在地上,抱著雙膝。見執明近前,淡淡地說了一句:「王上來了。」

「呃,是啊。本王惦記阿離,所以再過來看看。」執明坐到慕容離旁邊。他見慕容離頰上略泛潮紅,眼波之中帶著水霧,一片朦朦朧朧,大約還是精神不濟。身上外衣和裡襯也不是成套的,略帶些殘紅零落的頹靡之色。但這些都難掩其出塵絕艷,教人隻看一眼就丟了魂魄。

阿離分明那麼好看,可是執明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很不放心慕容離,又說不出該擔心些什麼,尋思著莫瀾的話不無道理。

執明打算喚內侍過來撤酒,帶慕容離回房,卻見慕容離伸手要去拿酒盞。

「哎,阿離……」依慕容離現下的狀況的確還不太適合喝酒,執明想要製止他。

慕容離的動作稍微滯了一下,就把手縮回去了。他一臉落寞地趴伏在自己的膝蓋上,安安靜靜的,似乎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

執明見慕容離看向他,可是又好像看不見他,因為那雙漂亮的眼睛被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蒙住了。

他看起來很傷心,卻無法哭出來。絕望像水一樣終於越積越多,將他淹沒、窒息。他自己逃不出去,隻能一動不動地坐著。

執明甚至覺得,這樣下去的話,慕容離可能會被溺死。

「阿離。」執明強顏笑著打破沉默,拿過酒盞,道:「本王是說,你想喝酒的話,本王來幫你倒啊。」他倒酒的時候手忙腳亂,差點把酒給濺出來。沒等倒滿就把酒盞塞給了慕容離。

慕容離接過酒盞,仰頭灌下。他放下酒盞的時候,似乎是從窒息中稍微緩過一口氣來。

執明見慕容離飲了酒能舒服些,趕忙又給他添滿。雖說病中最好不飲酒,此時也顧不得那許多,隻得什麼都順著他的意思來,讓他將鬱結發散了才是。

慕容離一盞接著一盞地喝著。執明見酒剩的不多,就要喚內侍來再添酒。

慕容離卻將酒盞放下,不再碰了。

執明見慕容離雙頰更紅,而眼神稍微清明了些。將他淹沒的絕望裂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涓涓地流出來。

慕容離突然問道:「王上,天璿滅國了麼?」

「啊,這個……」

要怎麼辦?執明說好了隻騙慕容離一次的,可是已經騙過他昏迷七天的事情。但這時候若是如實告訴慕容離天璿已滅,恐怕和催命也差不多。還是推說自己也不知道,找理由搪塞過去吧。

「阿離,其實……」執明著糾結要不要再騙他一次。

「我本來以為,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慕容離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要我怎麼辦呢?」

絕望的涓流突然潰堤。

「那些事情不是我能做得到的。」慕容離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裡,肩膀不停地顫抖著。「就算我活下來,也是不可能的。根本就……無濟於事。」

他說話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隻剩下抽泣聲。

執明也不再說話,隻是環著慕容離的肩膀,輕輕地拍著他。

待慕容離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是滿天星鬥。

執明對慕容離笑了笑,取了絹帕來給他擦臉。

慕容離道:「我沒哭。」

「好,阿離沒哭。」執明見慕容離眼眶通紅,但確實一滴清淚也無,比真的哭了更讓人心疼。他將自己的心疼掩藏起來,仍是笑著道:「沒哭也可以擦一下呀,這樣會比較舒服。」

執明在絹帕上蘸了酒,替慕容離擦著太陽穴處。他環在慕容離肩上的手向下撫至月要際,果然發現慕容離身上無力。於是扶著他躺倒,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摟著他的頭和肩膀,形成一個保護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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