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許約期一諾千金重,問舊夢忐忑萬丈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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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塞香檀何弄巧,花海深處湧春朝。恐教天地知情澀,一撚紅絲束妖嬈。

一夜翻雲覆雨。

執明仰麵躺著,拈著一片羽瓊花的花瓣對著光亮仔細地看了又看。

那片花瓣與眾不同,清香裡混著一絲荔枝露的甜味。果然天亮之後能看得清楚些,雪白的花瓣上印著一痕淺淺的水粉色,是新月的形狀。據說瑤光國王室的服製裡就有這樣的雪白與水粉的配色,他從未見慕容離穿過。倒是醉仙芙蓉扮成慕容離的時候會如此打扮。

執明將花瓣放在枕上。他坐起來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

一條紅色的絲綢緞帶,半露在雪白的花瓣間。十分惹眼。

執明看著那緞帶發了一會怔。突然回過神來,抬手往鼻子下邊一抹。不好!已經流出鼻血來了。

他趕緊拿過絹帕來把手上的血跡擦了擦。又把緞帶從花瓣中撈出,胡亂纏成一卷,丟進床頭的櫃子裡。關上櫃子尋思一番,又打開櫃子把枕上的那片花瓣也放了進去。做完這些,他悄悄地撩起床帳看向帳外。

此時慕容離已經起身了。他穿著寢衣,背對著床榻站在窗邊,就這樣站了好一會兒。

哎,一定是昨夜鬧得太過,阿離害羞了。所以才會大清早起來站在窗邊發呆。幸好昨夜趁著阿離睡著的時候把緞帶解了下來,不然到了早晨教他怎麼起床?

執明知道慕容離是何時醒的。但他估計慕容離不想吵醒自己,於是假裝熟睡。慕容離比他們新婚第二日執明起床的時候刻要艱難許多。床上的花瓣都有好些散到了地下。

執明披了寢衣,躡手躡腳地下床。溜到慕容離身後突然抱住他,喊道:「阿離,本王起床了。」

慕容離似乎被執明嚇了一大跳,全身打了個激靈。照理說以他的身法,不可能會沒發現有人在身後才對。他輕輕出了口氣,握著執明的手,卻沒轉過身來。

「王上,」慕容離看著窗外,「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執明把臉埋在慕容離的頭發裡蹭了蹭,「嗯,什麼事?」

慕容離道:「你別生我的氣。」

執明笑道:「不生氣不生氣,阿離快說吧。」

「我……」慕容離猶豫半晌,「我想要出去散散心。」

執明感覺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一下子摟緊慕容離,故作輕鬆地說道:「好啊,你想去哪兒?」然而他能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知道。」慕容離的聲音低了下去,「戰亂未平時,我總想著留在你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可以幫到你。你看,如今天下沒有哪個國家能跟天權抗衡了。就算是有,你也能戰勝他們,保全天權的。」

「阿離……」

慕容離轉過身,靠進執明懷裡,「王上,你待我真的很好。若是沒同你成親的話,我根本不會留戀這世間。可是我繼續留在這兒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受你……疼愛,總是不能安心的。」

執明輕輕捋順著慕容離的頭發。看來做那種事情還是會讓阿離感到不安。

慕容離抬起頭看著執明,「我不該跟王上說這些的。我隻是醒來之後有些……你不願意讓我走,我就不走了。好嗎?」他有些惶急地睜大了眼睛,伸手撫上執明的臉。

他伸出手來的時候衣袖順著小臂滑下,白皙的手腕處有一道清晰的紅痕。

執明眼疾手快地握起慕容離的手腕,在紅痕處輕輕一撫。

「疼嗎?」

慕容離趕緊將手腕抽開,用衣袖掩住。他搖了搖頭,避開執明的眼神。

執明裝作不在意那道紅痕。依舊摟著慕容離,輕輕拍著他。「阿離,總這樣自苦也不是辦法。本王今日就出兵,給你把瑤光奪回來。」

「不可。」慕容離製止道:「王上不要再興兵了。天下還不太平,出兵難免會有傷亡。況且瑤光國早已經沒有人住在那裡了,隻剩下一片焦土。就算奪回來又能怎樣呢?」

執明道:「至少能了卻父王和王兄的遺願。」讓他們的亡靈安息,說不定阿離就不會總是那麼難受了。

「你難道還想讓我回到瑤光去承了王位麼?」慕容離輕嘆一聲,「那不過是冷宮深鎖,每年羽瓊花開的時候才能見你一次。就像我父王和當年的天下共主那樣,又有什麼好的。」

看來阿離根本就無心權勢,他在諸國混戰中處心積慮不過是出於背負滅國之仇的責任而已。執明尋思,這一點倒是跟自己挺像。所以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好像也可以理解成阿離為了多跟自己見幾麵,給瑤光的王位都不換。

執明忽然心情大好,下定決心似的說道:「阿離,你想要出去散散心也好。本王不會不讓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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