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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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就再也看不到驢蛋蛋的身影,古刀也因此重新回了鞘。那張小哥把自己的東西放到河岸上,在我旁邊蹲下,伸手去抓我的腳腕。

眼見他纏著繃帶的左手也要上前,我急忙喊了一聲別動。

他轉頭看著我,眼裡有些不解。

「咳,那什麼,我自己來就行。張小哥你快看著那老頭,別讓他跑了。」

他搖了搖頭:「不用」。

向導老頭畢竟年齡大了,在河裡已經耗光了力氣,此時就算沒人管他他也隻能躺在那裡大喘氣,一時半會兒根本起不了身。

我急了,也顧不得疼,飛快地把腿收了起來,聲音也有些大:「不行!」

這人也太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我現在渾身都是濕淋淋的,剛才在河水裡麵泡過,還跟海草親密接觸了幾次,他手掌上的傷挺深,繃帶也不是防水的,這扌莫上來疼是一回事,要是繃帶濕了,傷口感染了,那搞不好是要截肢的。

他愣了一下,沉默了幾秒鍾,隨後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來走到了一邊,和我隔了大概三四米的距離,遠遠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當時腦袋裡哪根弦搭錯了,把這個行為理解成了「既然不需要幫忙那就懶得再接近」,想著這小哥還是對我有意見的。不過如果他覺得這樣比較好,我也沒什麼可說的,然後就一門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腳腕上。——剛才我摔倒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關節哢吧了一下,擔心是骨裂或脫臼,不過扌莫了半天,感覺也沒有那麼嚴重,應該隻是崴到了,傷了某條筋或者肌肉。

有人喊了一聲解雨卿。

我還是不太能習慣這個假名,聽到之後總是下意識地以為是在叫別人,所以繼續埋頭揉腿,然後被吳邪拍了一下腦袋。

「我們一看那老頭的速度都覺得玄,結果你隔那麼遠硬是把他抓上來了。——神了,你怎麼遊得跟魚一樣快?」吳邪一邊喘氣一邊感慨,伸手想把我拉起來。

我和那老頭在河裡糾纏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被水流沖到了百米開外的位置。從水裡浮出來的時候他們才開始往我這裡跑,那小哥速度最快,所以先到。此時潘子和大奎已經把那個老頭摁住了,吳三省一邊罵一邊上前打算問個清楚。

前有我被狗追著摔進別人懷裡,後有我被狗追著跑到腳崴。更絕的是,這狗還是同一條。不過看在我一個人把那個老頭從河裡揪回來的份上,他們笑話了我幾聲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可以啊,解家小子。三爺真沒看錯人。這老頭用處可大了去了,還好你把他給抓回來了。」潘子給了我一下,力氣大到差點兒把我拍出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他家三爺。——方才那個向導老頭一看躲不過也跑不掉,索性全都招了,細問之下吳三省才知道原來他還曾帶過一支「考古隊」進過林子,於是當機立斷要他帶我們去隊伍駐紮的地方,如果再敢耍花招的話就把他斃了。

老頭嚇得要死,也不敢跟我們提報酬的事情,立即起身帶路。潘子見我的腳受了傷,就主動提出要背我。我們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兩三個小時,直到太陽正正地照在頭頂上才抵達了目的地。

此時已經到了林子深處。這附近連個鳥叫蟲鳴聲都沒有,安靜得令人心慌。而就在前方樹冠密集的空地上,我們發現了好幾頂落了灰的軍用帳篷,看這樣子已經有些時間了。

雖然非常奇怪那些「考古隊」的人為什麼留下睡袋帳篷背包自己跑了,但目標近在眼前,哪兒還管得了那麼多。

吳三省當下就抽出鏟子帶了一抔土上來,聞了聞,抖在地上。我一看就覺得不妙,這土的顏色紅得不太正常。

土裡帶「血」,說明下麵的古墓設置了酸頂或者朱砂頂,規格很高,陪葬品應該也很豐厚。當時我師父給我講這些的時候,還特別叮囑我這樣的古墓最好不要貿然進入。其一是酸頂。那種用來填充磚牆的強酸隻要一個不小心就能把人燒個麵目全非。其二是朱砂頂。那朱砂本就是驅邪之物,在墓頂使用朱砂,肯定是希望封住墓裡的東西。——這樣的古墓,屍體必有異變。

【是粽子嗎?】

【是比粽子凶險數倍的東西。】

我還記得師父當時說過的話,此時再看這些紅色的泥土,心裡多少有些害怕。不過吳三省看起來也不是會被這種事情嚇走的人,隻是說等會兒下去之後一定要備好家夥,眼睛放亮。

因為我的腳還是腫的,使不上勁,所以就被安排遠遠地坐在一旁,看著那張小哥用兩根發丘指夾住了一塊紅色的磚,硬生生地把它從牆體裡拔了出來。潘子見狀,立即找來一根連著玻璃管的針,把它從磚縫裡插進去,將那些紅色的腐蝕性液體全都導進地裡。

廢了酸頂之後,再打盜洞就容易很多。潘子和大奎挖洞的技術非常嫻熟,鏟子舞得飛起,一會兒就看不到頭頂了。

我見狀拉過自己的行李,想把重的東西都留在這裡,減輕點兒負擔,一會兒跟他們一起下地。翻著翻著就瞟到了被我cha在側麵小包裡的藥,於是立即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位望著天的張小哥。

他聽到了動靜,發現來者是我便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坐到了一個更高更遠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咬著牙繼續往他那裡走。這回他沒有再換地方,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把這個吃了,對你的傷口有好處的。」我沒有看他,隻是把手裡的藥板子和水壺遞了過去,等著他伸手接:「還有……昨晚上那坨超難吃的玩意確實是我做的,但我真的不是在故意折騰你。當時廚師下班了,我就想自己試試,反正看著還行,就沒提前嘗,也不知道味道那麼惡心。」

張小哥沒有說話,跟沒聽見似的。可我又不可能因此閉上嘴巴。畢竟他不聽是他的事情,我不能不說。

「還有剛才在河邊,我想過了,是我的問題。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因為我剛從河裡上來,渾身都是濕的。害怕你感染傷口,就叫你不要碰我,語氣不太好,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還是沒有反應。

嗯,這下涼了,道了歉他都懶得理我。

我現在比昨天晚上還尷尬。舉著藥和水壺的手都酸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後索性把東西放到他身邊,轉頭就走。

然而沒邁出兩步,他就「嗯」了一聲。

臥槽,他聽進去了?

我轉過身,看到那張小哥從剛才坐著的大石頭上跳了下來,站在我麵前。

半晌,他問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什麼?」

「墓裡,我可以幫你帶東西上來。」難得他開口向我解釋了一番。

「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自己下去扌莫。」

然而還沒等那張小哥有什麼反應,就聽盜洞旁的吳三省絮絮叨叨地對著大奎說了什麼,然後轉過頭沖我喊了一句,讓我跟那個老頭一起留在地上,給他們望風。

原本已經準備好跟著跳盜洞的我差點兒沒把自己另外一隻腳也給崴了。

我從北京到浙江再到山東,稱不上跋山涉水、千辛萬苦,但也兜了好大一個圈子才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結果就是帶著行李裝備坐在外麵守盜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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