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杯酒or一瓶酒(1 / 2)
「啪——」
一掌落在崔青山的臉上,留下一道由粉漸紅的掌印。
那掌印清晰,根根骨節分明。
崔青山被打的偏過頭,發絲淩亂地落下。
耳邊傳來陣陣轟鳴聲,讓崔青山暈頭轉向,身體直接靠在木桌上。
「青山,三萬的價格你就給我看這些?」
林嘉峪束了束手上的衣袖,讓衣服鬆弛下來,將身上最外層的西服脫下。
崔青山知道這樣不行,強忍著耳鳴和惡心重新跪好。
「不會,少爺出力就是。」
林嘉峪解開衣領的扣子,眼神向下看著崔青山,這副光景林嘉峪總覺得還少點什麼。
「啪」——
下一掌再次落下,崔青山直接被打的撞到木桌,陣陣耳鳴和頭昏接踵而至。
熱騰騰辛辣的溫度陡然升起,崔青山呼吸錯亂,雙手勉強撐著地試圖讓自已穩定下來。
一股辛甜蔓延在口腔中。
「絲——」
崔青山沒忍住疼出一聲,要說第一掌他還算能接受,第二掌他想真對得起三萬價格。
林嘉峪手打累了,鬆了鬆手腕,看著自已紅起來的手掌,那種痛感真不錯。
再看崔青山此時的樣貌,林嘉峪笑了。
還有最後一掌了。
崔青山緩了緩,一手擦掉嘴邊的血,重新跪起來。
忍忍,再忍一掌就有十五萬了。
十五萬加上三萬就是十八萬了,距離五十萬快了。
這是崔青山最後的信念。
他現在腦海裡除了錢就不剩別的了。
「青山,是在想還有一掌就輕鬆了是嗎?」
林嘉峪瞧見崔青山鬆懈的表情,嘴角的戲謔更甚:「這多沒意思啊,青山要不我們來玩點別的?」
崔青山聽不太清,隻剩下一邊耳朵能聽清。
「少爺,您說」
崔青山雙手撐著地勉強說著。
林嘉峪伸手鉗住崔青山的下顎,讓他頭抬起來。
林嘉峪看著這一張臉,注意到嘴角邊血色,想到了什麼。
林嘉峪看向客廳,目光盯上不遠處的酒櫃:「青山,你成年了,對吧。」
崔青山睜開眼,刺眼的光束讓他出現一陣眩暈,看清楚少爺的臉色後,崔青山老實回道:「是少爺。」
聽到滿意回答,林嘉峪拇指幫忙擦了擦崔青山嘴邊的血,紅色的血染上細白的指骨,留下一抹血痕。
「最後一掌我們玩點別的怎麼樣青山?」
「什麼?」
青山聽不清,疼痛讓他皺了皺眉。
他眼前的一切東西都在晃。
不知道少爺又要玩什麼花樣,崔青山心裡忐忑又不得不等對方說完。
「喝點酒吧,我還沒見過你喝酒的樣子。」林嘉峪幫崔青山掀開礙眼的頭發,昏昏沉沉的崔青山此時在林嘉峪的手中像一個隨時能擺弄的玩具。
崔青山想要掙紮,這種被對方鎖住脖子的感覺很難受。
「少爺,能先放開我嗎?」
「可以。」林嘉峪欣然答應。
林嘉峪鬆開崔青山起身走向酒櫃邊。
頸子上的力度一鬆,崔青山癱軟的靠在木桌邊,他最後視線看到少爺的離開了。
他要乾什麼?
剛才他說了什麼
崔青山不清楚。
「青山,威士忌還是查威克或者別的?」
林嘉峪指尖一一扌莫過那些酒,有耐心的給崔青山介紹著:「不過,青山,這些酒你喝過嗎?」
崔青山聽清了,林嘉峪要讓他喝酒,可——
崔青山搖搖腦袋,讓自已清醒過來。
他怎麼可能喝過酒,從小到大,他父親就是酒鬼,他對酒不討厭,他隻對自已父親討厭。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他這裡完全反了。
他不認為他父親會因為酒出現哪些惡習,能出現哪些惡習的本身就單純是個壞人。
崔青山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遠處傳來滴答滴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
崔青山抬頭看見林嘉峪,光打在林嘉峪身上,讓人感到一陣寒顫。
林嘉峪將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他手裡還有倒了一半的一杯酒。
長時間的緩和讓崔青山找回理智,他讓自已重新跪好。
嘴角的疼痛並沒有減輕多少,但至少火辣感消失了一些。
「剛才跟你說話怎麼一句沒回?」林嘉峪指骨摩擦著杯沿,發出細沙的聲音,杯中絢麗的顏色在杯底折射在崔青山眼中。
「沒聽清,抱歉少爺。」
林嘉峪上前抬起崔青山的臉,將酒杯遞到他跟前:「沒事,不回也沒關係,我給你挑選好了。」
崔青山看到一旁半杯的酒,偏過頭:「少爺,能不喝嗎?」
林嘉峪眉頭皺起:「什麼原因?」
「酒會讓傷口疼」
崔青山知道少爺的命令不能拒絕,但他還是不想喝酒。
一部分是傷口碰到酒會疼,另一部分是他本身就很抗拒。
「疼啊?」
林嘉峪捏著崔青山的臉不斷摩擦著:「你掙的不就是這個錢嗎?青山。」
林嘉峪扌莫著崔青山的眉骨,一下一下:「怎麼?想結束了?八萬不要了嗎?青山。」
崔青山被林嘉峪的手指撫扌莫著臉,這種感覺好奇怪,又癢又難受。
「不是,能打但是能不喝酒嗎?」崔青山看著林嘉峪,他不知道林嘉峪要乾什麼,打到中途忽然想要他喝酒。
為什麼要讓他喝酒。
林嘉峪手節停留在崔青山的眉間,他的一隻手將崔青山臉大半遮住。
崔青山看著,不確定少爺會不會讓步,他也是第一次拒絕。
「碰——」
劇烈的撞擊聲響起,杯子掉落灑落一地的酒。
「額——」
崔青山後背震得生疼,大腦嗡鳴聲不斷,整個後腦像是遭受錐形物品猛烈撞擊。
崔青山徹底難受起來,嗚咽聲從喉嚨艱難發出,上半身感受到強烈的疼痛。
「我給你拒絕我權利了嗎?青山。」
林嘉峪掐著崔青山的脖子,俯身向下看著,崔青山疼得聽不清,整個後背麻痹,大腦麵對突如其來的撞擊還沒反應過來。
崔青山勉強睜開眼,林嘉峪的麵孔猶如惡煞降臨在麵前,遮住了向上看到的所有光線。
「我」
崔青山還想解釋,掐在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緊。
林嘉峪戲謔的眼神,大手扌莫過崔青山剩下一半沒打的臉:「青山,還記得條約嗎?」
林嘉峪掐著脖子的手並沒有鬆。
崔青山明白,林嘉峪瘋了。
崔青山點頭,被壓在地上的他根本使不上力氣,剛才的那一擊,讓他現在還沒緩過來。
「記得」崔青山艱難地回。
林嘉峪鬆了鬆手上的勁:「說」
崔青山感到脖子一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注意到身上林嘉峪冰冷的目光。
崔青山心裡苦笑。
果然,他發瘋了。
「在此過程中不能拒絕少爺命令,能談價但不能拒絕。」
崔青山算是見識到自尊是怎麼被林嘉峪一點一點磨碎,恐怕是誰也扛不住這麼瘋批的老板。
「明明記得這麼清楚,為什麼還要拒絕呢。」
林嘉峪將一旁桌上的酒拿來,一瓶完整剛拆封的酒。
崔青山看到的一瞬間不免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瓶酒和剛才那杯子裡的酒可不是一個分量
他不會
崔青山想逃,但林嘉峪沒給他機會。
「少爺」崔青山想說什麼,脖子忽然一緊,直接扼住了他的聲音。
崔青山看不明白林嘉峪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