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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展嶽身上的酒香味濃重,頃刻間充斥了嘉善的鼻尖。她整個人都被裹在他的懷抱裡,他的味道,一時間鋪天蓋地。
嘉善不由地認真嗅了幾下。
展嶽眼裡正透著溫潤的光澤,他伏在她肩頭,睫毛低垂:「不瞞你,今夜我好高興。」
「我明白。」嘉善輕輕點著頭,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煞是赤誠,她說,「我也高興。」
「是嗎?」展嶽低聲地問。
嘉善微笑道:「是啊。」
她仔細捧起他的臉,兩人四目相對。
這些天,展嶽從早忙到晚,一向光潔的臉上免不了出現了點兒青黑的眼圈。嘉善有些心疼地在他眼下摩挲了遍。
展嶽的目光仍然黏在她身上,隻是忍不住用嘴唇,輕輕口勿了口勿她溫熱的掌心。
嘉善的語調淡淡地,卻終究難掩親昵,她道:「這也是我這十幾年裡,難得溫情的夜晚。」
「不過,」嘉善把臉往他脖子附近貼了貼,輕聲呢喃,「等我腹中的孩子出生了,這種『難得』,想必就會變成『容易』了。」
她把手放在他的月匈口處,輕點了點,笑說:「你看,這雖然冷了十幾年。但是如果你願意,也一下就熱了,是不是?」
她的手正捂在他冷硬的月匈膛處,那柔軟的觸感浸得他從裡到外,全是熱乎乎、麻絲絲地。
展嶽正恰好處於半醺的狀態,目光逐漸地開始迷離了。
他半抬起頭,見嘉善在甜甜地對自己笑,臉蛋嫩得好比剛剛磨出來的白水豆腐。
他呼吸平穩,表情平靜,結果在下一秒,直接橫臂把她擁在懷裡,穩穩地幾步,徑直走到了床榻邊。
眼看他旋即要欺上來,嘉善忙推他,聲音輕微急促:「有著身孕,龔太醫也說了,不可以的……」
「我知道。」展嶽的音調低啞,他轉頭去,親她的臉頰,「還要當八個月的苦行僧。」
嘉善被他這句「苦行僧」給逗笑了,手在他的一頭烏發裡來回穿梭。知道展嶽現下神態有些迷糊了,嘉善便故意逗他道:「那,你有沒有後悔,這麼快就讓我懷上了?」
「怎麼會後悔。」為了避免不小心壓到嘉善,展嶽一手放在她月要下墊著,一手抵在床畔上,支撐著他健碩的身子。
親口勿過後,他的聲音輕微發粘:「我想你,生好多孩子,圍著我們喊爹娘。」
順著他的話,嘉善不覺想象了一下這種兒女環膝的場麵。她眼神愈發柔軟,微挑了嘴角,露出一個俏皮的笑:「生那麼多,豈不是成老母豬了。」
展嶽說:「那我就陪你當老公豬。」
「你一個人去當吧,我可不想呢。」嘉善說著,神情卻不免多了一絲溫柔。
她目光清澈地望了展嶽一會兒,小心問說,「你……還會想起你娘嗎?」
展嶽默然片刻,方回道:「偶爾。」
傅時瑜去得早,她在世時候的事兒,展嶽其實記得不多了。隻是偶爾還是會留戀著她明艷的笑、溫暖的手;會想一想,她在臨終之際,是不是也在擔心他。
嘉善沉默了一霎,須臾後,她攥著展嶽的手緊了緊。她倏然揚起頭,用自己的臉頰,愛憐地蹭了蹭他的。
她牢牢地纏住他的脖子,將他的下巴撥過來,輕柔親了下。
親完後,嘉善做思考狀:「這樣吧,我吃些虧,以後你要是再想她了,就管我叫聲娘。」
展嶽雙眉略蹙,撚起嘉善的小臉兒,見女孩兒臉上掛著頑皮的笑容。展嶽便往旁邊側了下身,他埋頭去,覆唇而上。
帶著酒氣的蛇尖侵略性地在嘉善的紅唇裡掃了一遍,然後,又就著她的唇畔,狠狠吮西了幾次。
床畔很快淩亂了起來,直到把嘉善親得臉龐通紅,展嶽才作罷。
他睜著黑幽幽的眼睛,瞳仁裡像有光,他道:「不要占我便宜。」
嘉善羞赧地拿手背擦了擦嘴巴,用力地錘了一下他堅實的月匈。
她雖不語,但眼睛卻瞪得恁大,那紅嘟嘟的嘴唇,好像是在輕聲說——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呢,啊?
展嶽忍不住地勾唇笑了。
他紋絲不動地端詳著她,月匈膛裡忽然被一種滿足感給填滿了。他側身倒下去,躺在了嘉善的旁邊,一手摟在她的月要側,一手引著她扌莫自己滾燙的臉。
被冰涼又鬆軟的柔荑輕輕撫著,展嶽緩緩呼出了一口長氣。
他用手臂半撐起腦袋,看著嘉善的臉,問說:「我還沒有問,你與汝陽舅母,今日談得怎麼樣?」
提到這裡,嘉善的神情變得正經了少許,連嘴角的笑容也不免寡淡起來。她淡道:「汝陽姑姑知道的事兒的確很有用。可惜的是,她也不了解整個故事。」
「不過,」嘉善低低道,「我心裡大致有數了。剩下的一部分,我已經知道,該找誰問。」
見她的情緒又開始低落,展嶽便伸手,將床上的被子蓋在了嘉善身上。而後,扌莫了扌莫頭頂她柔軟的烏發。
「如果碰到什麼為難的,或者心裡不高興了,一定告訴我。」展嶽輕點了下她的肚皮,「你現在是雙身子,更不能委屈自己。」
嘉善說:「好。」
說完,她掀開了身上的被子,笑道:「我還未洗漱呢,你也沒沐浴,趕緊起來。」
展嶽一手附在自己的額上,長眸半睞:「你先去吧,我再躺一會兒。」
知道他這是酒後的征兆,嘉善遂又將被子給他蓋好:「那我喚她們去燒水,你別著涼了。」
「我哪有那麼虛弱,」展嶽催促,「快去罷。」
嘉善便攏著衣裳去了盥洗室。
待她沐浴完以後,展嶽卻已然靠在床頭,合衣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