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想離開(1 / 2)
薑小星被澤生帶去了咖啡店,生日驚喜和驚嚇都沒有了薑小星覺得自己獨自一人喝杯咖啡不過分了。
林默默沒有再接自己的電話,隻是告訴自己昨天熬夜了今天沒有安排就繼續補覺了這幾天出版社那邊催著畫稿。
「哎,你說時光又去哪了?」薑小星托著小臉看著窗外一臉哀怨。
「怎麼,一會不見就想我們家時光大人了?」
澤生忙完過來坐下就看見薑小星一副相思的樣子,不禁假裝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還能乾嘛,估計是找司冥去了唄。
可澤生沒有告訴薑小星,因為有些事說了她也做不了什麼。
此時青石板路上走過一個路人,薑小星看著那人手裡提著的蛋糕輕聲問道:「澤生,你們神明是不是從來都不過生日?」
這個問題可是難住了澤生,時光他是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過什麼生日,可能這種日子隻對人類來說具有特殊意義,時光本身就是時間的存在,不知道何存在更不知道何時滅亡。
生日這種東西不存在也不需要。
而生日對於自己來說更加沒有意義,倒還不如忌日來的有意義。
*
破落的村子裡哀鴻遍地,馬蹄踐踏過的花草深深嵌在泥地裡,血流匯聚成小溪沖刷著那片赤黃的土地看上去觸目驚心,濃濃的血腥彌漫在空其中讓人止不住的惡心。
男人手裡持著一柄長劍冷眼的看著堆積在自己麵前的屍體,眼底一片嗜血。小雨漸落天空徹底蒙上了一層灰,男人麵色陰鬱看上去十分駭人。
臉上的鮮血和汙漬被雨水一點點沖洗乾淨露出了一張極為好看白皙的臉頰。整個村子在雨中安靜的可怕。
全村上下的屍首都在這個屋子裡了,再次清點一遍之後男人嘴裡呼出了一團白氣,「怎麼少了一個?」
話音落地充滿刺鼻血腥味的屋子內突然傳來了一個窸窣響動,盡管極其輕微可是在這種環境之下顯得格外明顯。
男人長眸一狹朝身後看去。
漆黑的櫃子裡有人蜷縮著身子,從手到腳渾身上下無有一處不在顫抖,一雙發白的唇已被咬出了血色,任由甜腥在嘴裡漫開也不敢發出一點響動。
光亮從縫隙裡照進去,一雙黝黑發亮的眼眸中是深深的絕望。
藏得太久她的腳已經麻木毫無知覺,剛剛不受控製的觸碰了一下櫃壁原以為那人不會察覺,可是現在死亡卻在一步步靠近這個櫃子。
手中緊握的匕首是她唯一的希望。
澤生提著長劍麵色冷凝的向著那黑色的櫃子一步步走去,他是一名殺手有人想要這個村子消失他便不能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手上沾染太多鮮血的他看上去一身戾氣。
輕步靠近後男人並未著急打開櫃門,像是貓兒找到了老鼠在殺掉他們之前總是要戲耍一番。
「咚咚咚。」他輕扣櫃門。
可以感覺到裡麵人的恐懼和害怕,整個櫃子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出來吧。」男人聲音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櫃子裡的人似乎知道今天自己難逃一劫,吱呀一聲櫃門緩緩從內推開。
男人的劍看都沒看幾乎是一瞬落在了那人的脖頸處,定睛一看男人詫異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冷漠。
櫃子裡藏著的是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像是一頭受了驚嚇的小鹿蜷縮在一團,讓男人微微一怔的是她那雙生的好看的亮眸,清澈如溪似乎一眼可以將人看穿。
而那雙眸子此時就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男人似乎在那雙眼眸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出來。」男人的劍指著她說道。
在力量懸殊和生死麵前女子緩緩的手腳並用爬出了衣櫃,當看到眼前堆放著的屍首時她的胃裡湧起驚濤駭浪。
在胃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吐之時他十分虛弱但眼神滿是恨意的看著男人,突然伸出手指沾著手邊的鮮血在地上寫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殺他們?」
是個啞巴?男人劍眉輕挑,收起長劍蹲在地上以同樣的方式回應她:「澤生。」
這是他第一次告訴一個將死之人自己的名字。
*
「不過。」澤生忽然抬眸看著薑小星微微笑說道。
薑小星倒也並不意外,畢竟神明永生怎麼會被人類區區幾十年時間束縛住,但自己現在算什麼呢?
突然間情緒低落起來,並不是因為今天生日被打亂而是因為這一刻薑小星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灰色的時空夾縫中。
非人非鬼非靈非神,她現在到底是什麼?那個作為人類的薑小星死了那自己又是誰?
*
入秋後暮色來的極快,原本還亮著的天空在不經意間蒙上一層灰黑,薑小星看了看時間準備起身付款離去。
「咱們現在是朋友了這點咖啡錢就不必客氣了。」澤生將她放在桌上的錢輕輕一吹,隻見那張紅色的薄紙突然消失不見。
打開包後竟然發現它安靜的躺在裡麵。